不過數夜,吳菱如同搭了飛機的修爲,從玄將巔峰邁進了玄師初期。
洋洋得意的吳菱打算到吳塵跟前炫耀一番,順帶着看看把吳塵踩在腳底的幻想能不能實現。
大半夜的尋遍了吳府也沒發現對方,最後感知着吳塵的氣息,來到了蘇家後樓的幽暗花園裡,一眼就看到了倒地昏迷不醒吳塵。
吳菱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覺得吳塵被人打的重傷昏迷,反而是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自己晉級後,故意裝作昏迷。
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吳塵,想着該如何叫醒對方。
拾荒也掙扎着擡起頭看向了只有玄師初期的吳菱,一時間也是滿腦子疑慮,不知與誰訴說。
蘇白的目光越過站立在自己身前的半步玄皇血奴,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吳菱,看到了吳菱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有那雙天藍色眼眸,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自得其樂的笑。
白衣藍瞳的吳菱站在幽暗的青石板上,顯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甚至於和漸明的黑夜格格不入
白詭看不透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彷彿一眼就能看透的白衣女子,逼音成線的給吳塵身旁的血奴下了一個命令。
僅剩右臂的血奴右手握拳,籠罩着一層濃郁血氣,一個無聲起躍後朝着吳菱腹部遞出。
“砰!”的沉悶聲響起,血拳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吳菱腹部。
吳菱倒飛了出去,跌落在了倒散成片的青石磚瓦堆中。
白詭皺眉,心中斐疑,難不成白衣女子真的只是個普通玄師初期,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多慮,越想越有可能。
甩脫了心中的一絲疑慮,白詭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喊道:“快點解決她,辦好事趕緊離開,天就要亮了。”
單臂血奴聞聲,精短血錐又重新凝聚於右手之中,一步一步的朝着吳菱走近。
吳菱也站了起來,看着朝自己走來的血奴不禁有些手足無措,並不是吳菱不想反擊,而是吳菱不知道該如何反擊,真的不知道。
因爲吳塵只是教授了對方如何修煉,不斷的提高修爲,卻並未傳授功筏防身的功法,所以吳菱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還擊,空有玄師初期的修爲而不知該如何運用,就像是坐擁金山銀山卻不知該如何花掉。
血奴手中的血錐已經朝着吳菱腹部刺去。
而吳菱十分詭異的看着血錐推進自己的體內,安靜異常。
血奴手中的血錐拔了出來。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被血錐刺開的腹部口並未有血液流出,反而透射出了淡藍色光彩,是晴朗天空的顏色。
血錐彷彿並沒有捅在吳菱腹部,好像是捅破了黑夜,讓白天的藍偷泄而出。
藍光耀眼、恍若白晝,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
白詭剛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這一次懸的更高。
吳菱發生了變化,彷彿就是變了個人,天真稚嫩,充滿疑惑的面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不雜一絲情感的面龐,同樣的臉龐,卻多了分說不出的威嚴。
吳菱漠視的看着眼前的血奴、白詭、手持血矛的半步玄皇血奴、蘇白、甚至是一旁昏迷不醒的蘇芊芊、吳塵二人。
如何來形容這種目光,大概就是,高居雲端的天道法則,無情的看着眼底的螻蟻,就算是玄聖,玄神對於天道法則來說也不過都是螻蟻,更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總之吳菱此時的目光便是如此。
吳菱隨意的看了一眼剛纔手持血錐的獨臂血奴,僅一眼,就像是在玄湖秘境中的時候,隨意的看向鍾無期三人的那一眼。
只不過血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剛纔所向睥睨的黑夜血奴,無聲的慢慢融化,最後化爲了一攤散發着惡臭的濃稠液體。
白詭雙眸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剛纔還是玄師初期修爲的白衣女子現在不管如何查探都普通不能再普通女子。
心中的那一抹悸動完完全全變成了恐慌,白詭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吳菱動了,朝着白詭走來,步履輕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雲朵之上。
吳菱的動作嚇到了白詭,因爲剛纔玄師初期的吳菱給白詭的感覺就是,雲裡霧裡的有些猜不透,摸不準,而現在感知上去毫無修爲的吳菱給白詭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是很高很高、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所以,在一瞬間,沒有絲毫猶豫,一張可以瞬息移動萬里的陣法符令悄然的從袖子口滑落手心,就在激發的一瞬間,圍在拾荒身邊的黑衣血奴,赴死的衝向了吳菱。
手中的血矛沒有擲出,血錐沒有遞出,破碎的青石小路上便多出了兩攤散發着惡臭的濃稠液體。
而得到一瞬間時機的白詭也徹底的激發了手中的陣法符令,一圈圈複雜且閃爍着黃色光芒紋路浮現於較低白詭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吳菱皺眉看向了半空中,空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空氣陡然變的稠密,白詭的身影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了半空中。
沒能逃竄成功的白詭,瞬間感覺到了恐慌,手心中再次浮現了一張同樣的陣法符令,就在激發的一瞬間,半步玄皇血奴從蘇白面前消失,出現在了吳菱身旁。
這一次血奴並沒有擲出血矛或者是遞出血錐。
“砰!”的一聲,半步玄皇血奴突然在白詭的神識操控下凝聚全身血力,自爆。
一股狂暴的力量即將擴散。
吳菱伸出了手,輕輕的點向了即將自爆的血奴。
空氣以肉眼可見的波動擠壓着血奴所在空間,突然黑夜中彷彿破開了一絲裂隙,微光一閃而逝,就像是黑夜張開了嘴巴吞下了自爆中的血奴,血奴憑空消失。
也許在十年之後的玄湖秘境開啓,某個滿懷忐忑的倒黴修士誤打誤撞的踩上了一團十分隱秘的散發着惡臭的濃稠烏黑色液體,大大咧咧的咒罵了一聲之後隨意的在一旁的粗大樹幹上蹭了蹭鞋底,又繼續投入全部身心精力探索自己眼前未知的世界,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下,雖然白詭期待中的自爆沒有完成,但自己卻是成功逃竄出蘇家。
站在萬里之外,一片密林之中的白詭沒敢就此止步,肉疼的取出了最後一張陣法符令,瞬間激發又瞬間逃竄出萬里之外,白詭只希望越遠越好,至於其它什麼的,只要不死準還會有機會的。
吳菱沒有在意逃跑的白詭,或者說眼下就沒有她所在意的。
誰也沒有在意的吳菱,完全碾壓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