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鎩羽右手擡起,搭在了紅衣較妖魅的女子白皙脖頸之上。
紅衣女子脖頸微微發紅,嘴角邊輕撕一聲,聲音極小,顯然是顧忌着什麼不敢發聲,搭肩男子顯然沒有顧及女子,半丁點的憐香惜玉。
除了那聲極其微小,不定能落入旁人耳畔,或者而言就算是落入旁人耳畔反而只覺更好的輕撕聲,紅衣女子順勢身子半癱軟,手環男子後腰,整個身子都是傾倒之勢!
常言半推半送,紅衣女子卻是不推自送。
不過想想男子身後亂患地數的着的宗字號山頭勢力,也就便是是如此那般的合理。
亂患地的三城六境域,除了戰城的特殊超然地位之外,另外的兩城六域也都是各有歸屬,或被某某亂患地強者、外來大能修士佔據一方,或是那些個早早就據爲己有,打上自家宗門記號。
整個東州稱得上宗字號山門勢力一個巴掌數的過來,而這亂患地卻是獨獨佔據其中兩個。
先前那個在血浸街街尾說下威脅之言的荊棘山是一個,另一個便是眼前離鎩羽所在的宗門勢力,碣石宗。
荊棘山雖說先前對外揚言有兩大山巔境玄帝一重天坐陣,但現如今的荊棘山到底有幾個山巔境修士坐鎮就不一定了。
畢竟那個玄帝一重天的去哪裡吃酒不好,非要去血浸街街尾的那家小酒館,還敢留下那麼一兩句的狂妄之言。
其實按照一個山巔境強者對一個不過玄師中期修士的正常態度而言,那個荊棘山的擎天柱之一的好酒玄帝絕對算是客氣了,只不過就是在不怎麼正確的時間遇到了絕對錯誤的老掌櫃罷了。
血浸街街尾,姜一二這次四四方方五平八穩的端坐在了木板拼湊的小板凳上面。
看着那個就算是現在不死一會也肯定死的來頭不小離姓年輕人,說他是老東西都算了,畢竟若是按照正常的年月紀年法,他自己只怕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年紀,千年?上千年?多少個千年載?
畢竟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十年又十年,百年又百年,千年續千年,時間一久了就覺得時間變得很慢,畢竟慢到了好像時間也就不是時間了。
他姜一二又不閒,大半時間睡覺之外還得扒一扒拉那些糞堆裡面的蒙塵金子,又是一筆只出不進的時間賬,哪裡還有什麼時間去數時間。
所以說他姜一二是個老東西指不定他姜一二還要在心裡面偷偷樂呵樂呵,畢竟是說年輕了。
只不過不管他姜一二是否年輕老邁,好像還輪不到一個在他姜一二眸眼之中就連螻蟻可能都還算不上的螻蟻來評價,這就是那個好像還不知天高地厚的離姓子弟的必死原因之一了。
第二,更是讓他姜一二覺得,見到了某個想見不想見同樣也是不得不見之人後,他姜一二的心情肯定是不會好上哪裡去,心情不好自然就要出去逛逛,這麼個逛法纔會讓他姜一二心胸開闊,便就是一樁極其耐人思索之事,先前覺得逛一逛荊棘山挺好,現在卻是覺得碣石宗還要遙勝一籌,或者不作這般難以抉擇的選擇,乾脆兩個都選好了,反正自己的時間大多都不能算是時間,所以也就有的是時間了,慢慢來,一個先一個後的事情罷了。
姜一二一拍大腿,力道依舊是不輕不重的那般剛剛好,直是感慨自己的這般好主意,只是一想到被那個離姓年輕人以狗窩相稱這間他姜一二絕對算得上是滿意的自家小酒館,姜一二的這丁點好心情也就沒有那麼好了。
然後姜一二不再看向街道正中央,反正也不急這一眼兩眼功夫,回首遙望而去,眸眼堪透空間,於是便就瞅見了尋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是一片靈氣環繞的絕佳修行之地,有奇峰峭巖險高閣,亭臺樓宇的上乘修行之地。
這這些險峰山巔所建的或樓閣或簡易茅草屋之中皆有不弱氣勢蘊藏於內。
而在這羣山繚繞的絕佳羣山外有一層忽顯忽隱,若明若現的隔膜,是一座稱得上是上品之階的護山大陣。
姜一二的雙眼眸光猶若是實質一般,化而爲形。
只是不知道他姜一二是山巔悠閒日子過慣了還是完全就沒半丁點在意這有一位山巔境玄帝二重天坐鎮的宗字號大宗,自己以化形眸光徑自穿透這在外人眼中堅固若磐石,可在他眼中不過就是紙糊一般的護山大陣。
於是負責看守護山大陣的那位老玄皇頃刻之間如臨大敵顫顫不已,就像是一座只能圈雞仔的小陷阱卻是陡然間掉進了一頭巨像。
而在木凳之上的姜一二卻是悠哉悠哉收回眸光,嘴裡唸叨着:“狗窩狗窩,要是變成了狗窩想來定是一件極好事。”
先前姜一二說那個六境武夫漢子是半點不識貨,喝了十餘載的“馬尿”都不知道那是全大陸都找不出多少樣的好東西,其實在六境武皇漢子之前是有識貨的。
就是那個荊棘山的那根已然斷裂的支柱,上三境的好酒玄帝。
一個玄帝再如何的無聊也絕不會平白做出那般事情,所以只打一開始,那個荊棘山的好酒玄帝就是懷揣自己目的而去。
估摸着荊棘山的好酒玄帝一重天若不是知道,在這血浸街之上動手,就算是他這個玄帝一重天的也會死,那當時只怕早就圈禁一片空間,悍然出手。
甚至於就連最後,那個荊棘山的好酒玄帝還真的就蹲在了血浸街外邊,以旁人如何也發現不了的地方隱匿身形。
至於那個荊棘山的玄帝一重天爲何會識得那些“馬尿”一般,不知道兌了多少酒,稀釋了多少遍的夔龍之血,姜一二覺得沒有必要問,而對方也沒有機會說。
因爲最後那個荊棘山的好酒山巔境雖然是沒幾天便等到了自己的那個意外之喜現身,可還沒等其言語一句,就死了。
一個玄帝一重天,無聲無息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