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傷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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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府城外一里地清風亭,司馬不悔安靜的坐在石凳上,此時的她脫下了軍裝,改而穿上了一套江湖兒女行走江湖的七彩袖裙,使得整個人除了一股英姿氣質外,還同時透露着一種別緻的清雅出塵之美。

司馬不悔似乎在亭子等了許久,心情略微有些着急。她在擔心那個人是否會如願來見自己,又或者?悄悄的離開?

一時間,司馬不悔的心有點亂。陡然間,她看到一匹烈火燎燒的赤焰馬出現在視線中後,表情這才瞬間露出一道歡喜。

是他!

官道上,楚易一騎絕塵似也迅速飛奔至清風亭。“籲”的一聲停下赤焰馬,楚易也同時看到了亭子內的清秀女子。初一見時,在那清秀中又帶着關切的目光裡,楚易的心情恍然大好,那一瞬間,整個人似乎忘掉了父母逝去所帶來的悲痛。

“不悔,你的傷,好些了嗎?”楚易淡淡一聲,跳下赤焰馬,朝亭子內司馬不悔走去。

司馬不悔朝楚易投去一道複雜眼神,她輕輕起身朝楚易迎去,第一句話就是如霹靂連珠般問道:“楚易,我問你,你這是要去哪,你準備一走了之了是不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一走,就不準備再回來了是吧!”

楚易心中愕然,頓住腳步後,他露出一道苦笑道:“父母已然仙遊,何況此番戰爭業已了結,百姓能夠繼續和平的生活,我心中無牽掛,繼續留在中州,留在鐵甲軍,又有何意義?”

司馬不悔白了楚易一眼,她輕言輕語道:“哼,楚易,要不是長風急急給我送信,我還不知道你今天就走。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去若水,去那聽雨樓,爲你爹孃報仇!”

之前,司馬不悔在奪取佈防圖的行動中受了不小的內傷,因此這幾天時間都在鐵甲軍後方營地療傷。大戰結束後,司馬不悔也纔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然後便她聽到楚易父母的噩耗。初聞噩耗時,也不知道爲什麼,司馬不悔便無來由的一痛,心中暗暗爲楚易難過。

此後兩日,司馬不悔便一直想趕往中州,但也爲傷勢的原因不得不作罷。好不容易今天身體有所好轉,她便得到了許長風的急信,說是楚易謝絕了聖上的恩賜,準備離開鐵甲軍。心中一急下,因此纔會有司馬不悔出現在清風亭等候楚易這一幕的發生。

楚易也沒想過要瞞司馬不悔,他默默從懷中取出王伯交給自己的那一枚身份令牌,用冰冷至極的語氣道:“這是王伯在那賊人身上取下的,隸屬若水聽雨樓修士,名字叫夜鷹十三!”

而這個夜鷹十三,便是殺死他父母的兇手!

司馬不悔表情閃過一道心疼,但是她依舊大聲直言道:“夜鷹十三,我知道!當初我在正陽門時,曾經到過聽雨樓一次,見過這個人。他是聽雨樓第二十七代首席大弟子,一身修爲臻入頂峰,是大陸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只是爲何,在若水國大軍戰敗之際,此人會出現在你……你家,然後……”

司馬不悔說到這時,便見楚易表情陡然咬牙切齒,然後又露出一道悲涼自責之色,那痛楚模樣,看得司馬不悔心裡一跳一跳的。

好半天,楚易咬着牙,雙拳緊握,任由指甲嵌入血肉抓出一道道傷痕,一字一頓道:“是那個人,一定是他!”

司馬不悔眉頭一皺,連忙反問道:“哪個人?”

楚易突然間大叫一聲,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彷彿在責怪自己是的,口中大吼道:“都怪我,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偷偷潛入中州府,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爹和娘根本不會死!要不是我的修爲太差,受不住那人的魂念攻擊,也不至於讓那傢伙找到家裡,嗚……嗚,都怪我!”

這一刻,楚易眼眶中淚水唰唰直流,誰說男兒有淚不輕流,只是未到……傷心時啊!

司馬不悔看着楚易痛哭的表情,也沒有說話,只是疼惜的一把將擁抱在懷中,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久久無言。

沒過一會,楚易又瞬間停住眼淚,這回他已經回過神了,察覺到自己和司馬不悔的姿勢有些曖昧後,他猛的從司馬不悔的懷抱鑽了出來。然後一抹眼淚,用堅強的語氣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流淚,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們報仇的!”

司馬不悔也有些臉紅,雖然剛纔是情不自禁,但自己內心裡卻也並不是沒有一絲那種感情。這種感情,不單單只是對於朋友的安慰,而是更深層次的,就像是自己親身體會,看着楚易哭,她整個人就揪心的痛。

我這是怎麼了?不,司馬不悔,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想這些呢!當務之急,是幫楚易報仇纔是!

想到這,司馬不悔偷偷拍了下心口,然後一字一頓鄭重道:“楚易,你要報仇,我陪你一起去!”

什麼!

楚易立馬跳了起來,想都沒想的,楚易連忙回口道:“不行,報仇的事我自己來!”

“哼,我問你,你知道聽雨樓在哪嗎?你知道聽雨樓有多少高手嗎?你知道夜鷹十三這個人嗎?你瞭解他多少!是的,你什麼都不瞭解,但我不一樣!我知道!”司馬不悔也不管楚易的態度,一口氣直接囔出這句話來。

話剛說出口,楚易便沒聲音了,他不得不承認,司馬不悔的話有道理!而自己,如果能得道她的幫助,報仇的事無疑將順利許多!

只是……楚易有些遲疑的掃了眼司馬不悔後,這纔開口道:“不悔,你的傷?”

司馬不悔微笑道:“全好了!放心,我不會脫你的後腿!更何況,你可答應過我要幫我尋找飛仙令!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送死,這樣我不是少了個幫手嗎?”

聞言,楚易心中悄然浮起一道感動,他深深看了一眼司馬不悔,瞧着對方那真摯的表情,楚易默默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馬不悔見楚易沉默以對,當下高興的歡呼一聲:“楚易,這樣就好,你看,我連行李都帶好了!”

說完,司馬不悔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袋行囊,看這架勢,楚易便知對方是下定決心了。

看到這一幕,楚易微笑示意道:“不悔,你這一走,大元帥那邊可怎麼解釋?”

司馬不悔眉頭一挑道:“沒事,我已經修書一封傳給我爹了,何況……他管不着我!”

嫣然一笑後,司馬不悔一手拉着楚易,兩人走到赤焰馬前,司馬不悔翻身躍上馬背,楚易見此愣了下,然後便聽司馬不悔叫道:“上來啊,此去若水國,路程挺遠的,我可沒有準備好馬匹,就勉強讓你帶我一程吧!”

這……

楚易心中唸叨道,這要上去難免有那肌膚磕磕碰碰,只是人家一女孩子都不介意了,自己還顧忌這些,豈不是貽笑大方?

當下楚易點頭躍上馬背,雙手從司馬不悔盈盈小腰穿過,拉起赤焰馬繮繩,口中叫喚一聲後,赤焰馬便撒開蹄子,風火輪似也迅速奔馳而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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