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崢躺在牀上,腦海裡進入了一個死局,越想越絕望,越回憶越是覺得許流年那臭丫頭是白眼狼,他那般小心翼翼,可她對他一點都不好。
他覺得自己快委屈死了。
易老進來,就瞧着自己孫子蒙在被子裡鬧彆扭,他一陣好笑,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是這麼些幼稚的手段。
如果他生氣了,就會躲起來,等着別人來安慰他,如果別人找不到他,他或許會給提示,但是絕對會讓你以爲一切都是巧合。
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易老嘆氣,這性子像了誰啊,扭曲得很,卻又可愛得很。
他止不住笑了笑:“你躺在牀上能找得到老婆嗎?”
易崢冷冷回道:“不要你管。”
易老白眼:“你都不知道你多麼幼稚,人家小閨女怎麼看上你的!”
易崢繼續冷聲道:“不要你管!”
易老默然,他覺得自己來安慰他純粹是在找罪受,但是,爲了家業的勝利繼承,爲了以後的悠閒生活,他忍了,微微諷刺道:“易崢,別告訴我你躺在牀上是爲了等着人家小姑娘來安慰你,人小姑娘鐵定是有什麼急事所以回國了,來不及告訴你。等處理完事情,最起碼十天半個月吧,說不定這十天半個月就把在法國的你給忘了。到時候虧死你!”
易崢默,心裡嘀咕着,她敢不給他道歉,她敢忘了他!
可,他想到六年前,那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不發生的!
莎士比亞說,女人是水做的東西,而水性楊花,許流年能拋棄慕容璽愛上自己,說不定某一天就拋棄自己愛上別人了。
尼瑪!
這結果,叫易崢怒啊!
他完全按捺不住怒火了,幾乎想即刻跑回中國把許流年那臭丫頭抓起來然後關在籠子裡當性…奴了。()
易老見被子扭動得有些厲害,知道是自己的勸解奏效了,他決定再加一把火,於是又道:“小崢崢啊,爺爺告訴你,你那點驕傲,不值幾個錢,這臺階你得自己找着下,反正你在中國又不是沒事情做,hk一大堆事情,缺了你這個總裁轉都轉不過來。那丫頭還是你下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喜歡你易崢,總還在乎着你給的飯碗。”
易老一語驚醒夢中人。
易崢知道,要他去求許流年回來他是決計做不出來的,他能做的,估摸着就是在許流年面前閃現閃現幾回,提醒她他這個存在。
反正,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如是想着,他幾乎是即刻地從牀上坐起來。
易老一喜,臭小子在他偉大的爺爺的幫助下走出悲傷滴陰影了!
可易老的驚喜只持續了一秒,因爲下一秒,易崢又倒在牀上了。
易老那個火啊火,臭小子,你到底想怎樣!
易崢淡淡地:“我沒事,我只是覺得現在去hk還沒非要我經手的事情。等過幾天,宋氏拍賣的時候我再去。”
宋氏汽車已經整合成功而且正式運營了,易崢現在缺的就是一個買主而已,當然咯,這種收錢的大生意,他不去才奇怪。
很快地,易崢就爲自己找了個高調的大臺階。
易老見孫子沒事,又準備和美人廝混了。
易崢淡淡地:“到門口幫我把易十一叫進來。”
易老氣得面孔都歪曲了:“易崢,你在使喚誰?”
易崢慢吞吞地從被子裡露出一個頭,以一種略帶些迷糊的巨萌的眼神看向易老,易老心下一軟,心想,使喚就使喚,誰叫他是自己孫子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失戀了!
失戀的人最大,不是?
所以易老略有些扭曲地幫易崢出門叫易十一了。
易崢笑了笑,在牀上滾了幾通,風流絕豔的笑,又是那個樂觀乾淨、腹黑妖孽的易大少爺,很閃很閃的男人,似乎誰都阻擋不了他似的。
他要許流年,那麼,全世界都會爲他讓開路來。
易十一進了臥室,見着自家老闆正抱着個枕頭盤膝坐在那裡看電視,佔了半面牆壁的電視,正在瘋狂地放易崢被拋棄的新聞。
易十一默了。
暗想,自己到底跟了個什麼老闆!
居然如此喜滋滋地看自己的醜聞。
不過,易十一卻還是挺開心的,老闆回來了,那個有着輕佻放蕩、彷彿能征服世界的夢幻笑容的易崢,他恢復得很快。
易崢抱着抱枕,笑看着電視上的自己,嘀咕道:“誒,本少爺就是帥,即便生氣了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就算睡着的人可以直接被我帥醒。”
易十一聽到嘴角抽搐,靠,這位大叔,要不要這麼自戀加幼稚!
易崢顯然沒注意到以十一心底的哀嚎,他繼續道:“這樣也好,我的風流史又加了濃重的一筆,這樣以後和自己的孫子也不會沒話聊了,一個被未婚妻拋棄的堅強男人,呵呵!”
易十一完全的石化了。
靠!
他聽到了什麼!老闆的**語錄麼?
他正犯嘀咕,易崢卻陡然道:“你什麼時候來了。”
幾乎是本能地,易十一回道:“我什麼也沒聽到!”
易崢一臉冷酷和傲慢。
易十一額頭上直冒冷汗。
糟糕!
老闆不會以爲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然後直接殺我滅口吧!
易十一心底在哀嚎,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易崢倒是沒管這些,他問得是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許流年她回國的原因是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以易崢在中法兩國的情報網,要查清楚不難。
果不其然,易十一沒有絲毫遲疑地說道:“慕容璽肺癌晚期,再加上手術失敗,活不過三天,蘇慕遠給夫人打電話,說是讓她去見最後一面!!慕容璽在高中時期對夫人多有照料,夫人是重情重義的人,自然撇下一切去見他最後一面。”
這樣嘛……
這個理由,倒是易崢可以接受的理由。
畢竟人死事大!
在古代,花轎碰上送葬隊伍也要讓行的。
何況,他也不過是一場訂婚典禮。
只是,讓易崢生氣的是,她居然不知會自己一聲就匆匆逃走,就這麼信不過自己嗎?
如是想着,易崢眸色又是冷戾了一分。
總之,許流年這次有錯,絕不可輕易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