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我好開心,今天能在我二十五歲的生日宴會上看到你們,謝謝你們爲了我而來。”
薄璽走到她的身旁,用微笑鼓勵的眼光看着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她的身旁,湊到話筒的前面,說道:
“感謝爲了安暖而來,今天晚上就請大家盡情地歡樂吧。”
他話音落後,現場響起一陣優雅舒緩的古典的樂聲,衆多賓客滑入舞池,宴會的第一階段舞會開始了。
薄璽優雅地轉過身,紳士地朝秦安暖伸出手,望着面前美麗耀眼如同星辰的女人,說道:
“親愛的,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向你發出邀請,和我跳一支舞吧。”
秦安暖笑,說道,“我非常樂意。”
她將自己的纖纖玉手交到薄璽的手中,在衆人的矚目中,薄璽牽着她走進舞池的最中央。
音樂變成了華爾茲舞曲,兩人在音樂當中釋放着各自的感情,在薄璽的帶領下,秦安暖舞出了華麗的舞步,那長長的藍色裙襬飛揚起來,在燈光的照耀下帶起一片神秘而高貴的藍色之光。
突然,燈光暗了,那裙子上的宇宙星辰亮了起來,閃爍着出一片星空,她的臉龐在這光線中顯得更加瑩白,美麗。
薄璽的眼神始終深深的凝視着她,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好美啊,這畫面太美了。”林呦呦忍不住驚呼着,眼底竟因爲激動而閃爍着一點淚光。
陳西歐看着她,不禁一笑,道,“真是個傻瓜女人,看到好朋友漂亮,還能哭起來。”
林呦呦回頭輕瞪他,“你這種人懂什麼叫做友誼啊,不許你說話。”
陳西歐捂住嘴巴,立正道,“是,老婆!”
人羣之外,葉淮南冷毅的目光透過層層人羣,落在這兩人的身上——
秦安暖神采飛揚,笑意嫣然,幸福在臉上流淌着,那彷彿是發自內心的笑,一點遮掩都沒有,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肆意地享受。
他端着酒杯的手忽的用力,那酒杯一個傾斜,酒液灑了一點出來,掉在手背上。
孫芃察覺到了,連忙向侍應招手要紙巾,帶她拿過紙巾回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葉淮南身後的杜若男已經在幫他擦去手背上的酒液了,並說道:
“哥,怎麼了,只是一支舞而已呀。”
正看着秦安暖出神的葉淮南收回視線,看着被杜若男拿在手中的手,眉頭輕皺起,將手抽了出來。
杜若男也不介意,那帶着笑意卻有點冷的表情看向孫芃,說道,“還有一點沒有擦乾淨,芃芃自己來吧,要照顧好自己的未婚夫哦。”
說着,便朝葉淮南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她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來,沒錯,她在故意煽動孫芃的情緒,故意這麼說讓她去討厭秦安暖,引着孫芃去對付秦安暖,而她做壁上觀就可以了。
她就不信,像孫芃這麼驕傲,永遠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女人,能忍受自己未婚夫的目光落在別的女人身上。
孫芃拿着紙巾的手暗暗捏了捏,然後,沾去葉淮南手背上殘餘的一點酒液,終於忍不住,問道:
“您以前和秦小姐很熟嗎?”
葉淮南拿過那紙巾,自己將酒液擦乾淨了,說道,“若男幾句故意挑釁的話,已經讓你如此不平靜了,這樣子怎麼做我葉淮南的女人。”
說着,他轉身,走出了宴會現場,將那熱鬧和歡快,留在身後。
而孫芃怔怔地站在原處,手還呈現着拿着紙巾的弧度,她該高興嗎?還是悲傷?這是他們認識以來,葉淮南第一次對她冷着臉說話。
一曲結束,薄璽挽着秦安暖的腰慢慢離開舞池的中央,現場響起祝福的掌聲,林呦呦跑到秦安暖的面前,握着她的手興奮地說,“小暖,生日快樂,你跳舞的時候好美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美的樣子,美到我都睜不開眼睛了。”
“真的嗎?說實話,我剛纔好緊張,我學這探戈的時間很短,有的舞步都不太急的呢。”秦安暖也握緊好朋友的手,說。
薄璽則始終面帶寵溺地看着安暖和自己的好朋友說話。
“不會,一點都不會看不出來,剛纔我和副總裁都說你跳的好呢。”林呦呦回頭,想要找葉然的身影,卻發現他已經不在剛纔站着的地方了,“咦,人呢?”
秦安暖目光環視了一週,也沒看到那個身影,於是她回頭對薄璽說,“我去看看,我還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呢,他對我來說,是好重要的一個人,我的生日他怎麼提前走了。。”
“嗯,去吧。”薄璽微笑着說。
宴會繼續着,秦安暖手抓着裙子,目光四處探尋着,走出宴會廳後,終於發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要坐在他自己的車離去。
她剛要追上去,身後匆匆追出來的侍應生說道,“秦小姐,這是葉副總裁的手機,剛纔掉在地上了。”
“好,我拿給他。”秦安暖從服務生的手裡接過手機,走過去拿給他,她不經意間掃過他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頓時有點呆住了,因爲那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竟然是那一年,她在寵物店門口逗鸚鵡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眨着馬尾辮子,露着半張側臉,微笑着,洋溢着青春逼人的氣息。
她拿着手機的手,一緊,再看葉然,他的車門已經打開了,她終於開口喚道,“副總裁……”
葉然聽到這個聲音,心頭一顫,停下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來,遠遠地看着那站在臺階上,在夜幕下美麗的女孩,美麗到他再也無法靠近。
他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來,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秦安暖將手機遞給他,說道,“你的手機忘了拿走。”
葉然也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照片,但是,他卻沒有慌張,淡淡地接過,又淡淡地說道,“謝謝你,差點就忘了。”
“你要走了嗎?”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仰起頭看着他,問道。
“嗯。”他點頭,感觸地說道,“不知不覺,你真的已經長大了,從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到現在成爲一個美麗的母親,生日快樂啊,秦安暖。”
秦安暖眼睛裡噙着一點淚珠,“是,好多東西都變了,但是副總裁對我的幫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對您的那份感恩也永遠都不會改變,您陪着我度過人生艱難的時刻,這件事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
葉然走到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忘了吧,秦安暖,這些微小的事情,還記着做什麼呢,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剛纔看到你站在那裡跳舞,我知道你的人生已經完全不需要我了,所以,安暖,忘記吧。”
說着,他再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秦安暖站在那地方,穿着那樣美麗的裙子,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頓時感到有點涼,沒有人知道,她曾在某個時候,悄悄地喜歡過這個人,而現在,一切悄無聲息,了無痕跡,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車上,葉然的手緊緊抓着手機,背靠在椅子上,眼睛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對坐在前面的隋唐說——
“她過的很幸福,薄璽很疼愛她,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我可以放心了,但是爲什麼我的心臟很疼很疼呢,好像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呢。”
隋唐看到自家的少爺痛苦的樣子,說,“您這是何苦呢?明明愛的很深,卻裝作對她這麼冷淡,讓她不敢再往你這邊靠近,甚至讓她以爲你討厭她。”
葉然看着窗外,繁星閃爍的天空,卻給人一種黯淡的感覺,他喃喃地說道,“不能打擾她的幸福啊。”
隋唐輕聲嘆了口氣。
“機票辦好了嗎?”葉然問。
“好了,明天下午就走,不用告訴秦小姐嗎?”
“不需要了,走吧。”他閉上眼睛,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滑落,隱匿在黯淡的夜光中,誰也沒能看見。
秦安暖慢慢地轉過身離去,一回身,卻發現那穿着絲絨旗袍的杜若男站在她的面前,露出輕蔑的眼光看着她。
“秦安暖,怎麼總是做讓人看不起的事呢?在衆多男人之間周旋,把每個人都弄的傷痕累累。七年前你要用你的肉體取悅男人,七年後還是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我真是看不起你。”
秦安暖深深吐了口氣,將心口那沉重的一股鬱氣吐了出來,說道,“會長夫人,歡迎您前來,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您諒解。現在,裡面有很多朋友在等着,我就不陪您了。”
說着,她越過杜若男的身邊,往裡面走去。
“站住!”杜若男冷聲道,秦安暖停住了腳步。
“秦安暖,你得不到幸福的,無論是淮南哥那裡,還是皇儲那裡,你都得不到幸福,因爲你不配,你就是一個爲了金錢,名譽和地位出賣自己靈魂和肉體的女人,不要以爲你現在站在皇儲的身邊,你就是一個高貴的人,無論你穿着多麼漂亮的衣服,戴着多麼名貴的手勢,都掩飾不了你就是個(女表)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