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的笑容讓簡昔忘記了剛纔那些糟糕的事情。
他看着噴泉好開心,簡昔給他拍了小視頻,發給了閻至霆。
“對着鏡頭笑笑吧。”
小澄乖乖看着鏡頭笑了,還抱着自己的臉撒嬌:“叔叔你怎麼不來陪我啊?”
收到視頻的閻至霆,差點沒忍住。
滿桌的文件索然無味,他現在只想陪着簡昔和兒子做各種傻事,可是送茶進來的殷蓉卻壓住了他。
“少爺,給簡小姐多一些信任,她會更加開心的。”
“你就是愛多管閒事。”閻至霆瞪了殷蓉一眼,讓她趕緊離開。
殷蓉離開之後,閻至霆才找出那個小本子。
他猜想簡昔肯定沒有翻到最後一頁。
直接翻到末頁,白紙上寫着三個字:相信她……
簡昔回到會場的時候,竟然發現慕逸成也出現了。
自從上一次對話,簡昔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聯繫過他。
我不會因爲他受到影響,能影響我的人只有你一個……那天的信息,慕逸成是這麼說的。
她回覆永遠是朋友,這句話在兩人之間畫上了一條無形的線。
“小昔,我早就猜到你也會來。”慕逸成的笑容依舊,“正好簡總監說說正事。”
慕逸成要跟她談正事?
簡昔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什麼事?”
“昔昔,我想去那邊玩。”小澄拉着簡昔的手,他看到了有很多小朋友都在那邊玩,所以很想過去。
“一起過去吧。”慕逸成體貼地爲她決定。
小澄還是會有點緊張,甚至是不敢過去,但是玩了幾分鐘之後,就開始有點快要玩瘋的節奏。
都怪閻至霆縱容他玩鬧……
趁着小澄玩鬧的時間,慕逸成和簡昔說了公事。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要商場外面的大廣告牌?是這樣的,如果你們需要,我們可以讓價,但是希望熙茉這個牌子能在另一個商場進駐。”
這是好事啊,怎麼看都是熙茉佔利。不過簡昔還是不敢妄自決定,畢竟是聯合品牌,品牌的負責人甚至不是她,“我需要回去問問。”
“嗯。”
話題這麼一開始,就開始滔滔不絕。
他們的氣氛不再尷尬,慕逸成就跟以前一樣跟她開玩笑,簡昔也可以非常輕鬆地笑出來。
一切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慕逸成忽然擡手扶着她的臉,專注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的眉眼刻進心裡。
“小昔……”
“怎麼了?”
慕逸成突然放下手,轉開了目光,“我要走了,暫時出國幾天。”
“是因爲生病了?”簡昔緊張地抓住他的手。
“不是。”慕逸成搖頭,淺笑道:“只是去見一下舅舅而已,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嗎?最後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不要太相信你爸爸,我知道他曾經利用過你的對嗎?”
簡昔眼眸一黯,艱難地點了點頭,“嗯,爲什麼你要跟我說這個?”
“我只是不想她這樣傷害你,你肯定沒有留意到,今晚有幾個人在我那天的派對上也出現過。”慕逸成平靜道。
她會意過來了。
所以說,爸爸讓她來,就是爲了讓那些人知道閻少的妻子就是我的女兒。
簡昔的心狠狠一沉。
她又被利用了嗎?這一次是爲了
什麼?升職加薪?
“記住我的話。”慕逸成站起來,依依不捨地定定看了她蒼白的臉色,儘管明知道自己的話對她造成傷害,還是毅然轉身離開。
拳頭攥得死緊,慕逸成溫和的臉色已經消失。
小昔,對不起,我必須要說……
慕逸成離開之後,簡昔有些渾噩地坐在原地。
眼前都是人,但是她卻又一種孤獨感。
“小昔?”這時候,傅君卻走過來找她,“你的臉色有點白,是不是不舒服?”
簡昔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
傅君根本看不出她的不妥,徑自道:“何卉和靜雪都被不知道跑去了哪裡,你先過來吧,爸爸還有一個朋友想要介紹你認識。”
還要給她介紹?
簡昔的聲音有點冷漠,“我剛纔看到何卉和別的男人偷.情。”
傅君只是稍稍一愣,“這種事情你怎麼會撞見的?”
“就是剛纔,在花園裡面。”簡昔忍着內心的怒氣,“說不定現在,何卉還在跟那個男人廝混。”
“這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們本來就沒有結婚。”傅君雖然笑着,但是表情和聲音比簡昔更加冷漠,“小昔,你還是那麼天真啊,你以爲在我坐牢這三年裡,她真的爲我守身如玉了?”
傅君眼中流露出來的漠然將簡昔感到陌生。
就算爸爸不算是一個慈父,但也絕對不是那麼冷漠的人。
簡昔不想呆在這裡,起身想要找小澄,沒想到小澄捂着腦袋朝自己跑來。
“昔昔,我被打了!”
被打了?
簡昔牢牢抱住朝自己撲過來的小澄,緊張地檢查他捂着的地方,
幸好沒有傷口,摸起來也沒有包。
“很痛嗎?”簡昔心疼地看着他發紅的雙眼,“你知不知道是誰打了你?”
“是大姨啊,她剛纔問我要不要喝飲料,我還在想,頭就被打了……”
是傅靜雪?
她居然打孩子?
簡昔馬上在人羣中搜索傅靜雪的身影,很快找到了,她正若無其事地依偎在一個肥碩的男人身上。
傅君拉住簡昔,“小昔,讓我去說她,她比較害怕我。”
簡昔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走過去質問傅靜雪,“你爲什麼要打一個孩子?”
“我沒有啊。”傅靜雪一副無知的樣子。
“你的演技太拙劣了,難怪沒有人願意找你拍戲。”簡昔太生氣了,“爲什麼你要打小澄?”
傅靜雪突然大聲嚷起來,“你爲什麼要侮.辱我!誰打你家孩子了?我怎麼會是那種惡毒的女人啊?”
“你是在說孩子會說謊嗎?”
“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有傷害任何孩子。”
“你……”
就在傅靜雪得意的時候,人羣中突然爆發各種討論聲。
“嘖嘖,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還打孩子,還污衊孩子說謊!”
“這個可愛的孩子怎麼會說謊呢?我看說謊的就是這個女人。”
“我……”傅靜雪完全沒有想到評論竟然會倒向簡昔,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於是人羣中的議論聲就把她淹沒了。
她索性假哭出來,推開人跑到了外面。
簡昔掃了一眼人羣,發現剛纔說話的人其實都是那晚上參加過慕逸成入職派對的人。
這些人根本不是爲她說話,只是爲了閻至霆的身份而已。
簡昔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着,抱着小澄離開酒店。
外面,依舊停着一輛銀色跑車。
這樣刺眼炫目的銀色,卻讓簡昔內心感到一陣溫暖。
開門坐進去,小澄很開心地撲到了閻至霆的身上。
“不是說好了不來的嗎?”簡昔也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呼吸他身上的氣息。
有種淡淡的尼古丁味道,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我在家裡呆不下去。”閻至霆抿了抿脣,感覺自己非常沒用。
之前她離開了31個小時,儘管快要發瘋但勉強能忍受,現在她才離開三個小時,他就已經想要發瘋了。
簡昔聽到他的話,莞爾一笑。
“叔叔,我被打了。”小澄不甘被父母忽視,捂住自己的腦袋指給閻至霆看。
閻至霆身上的怒氣無法遮掩,“有人打你?爲什麼沒有馬上通知我?”
簡昔搖搖頭,“算了,我不想回去了。”
但是閻至霆卻不想放過那個人,問小澄:“到底是誰?”
“是大姨。”
誰是什麼大姨?但閻至霆很快得出了答案,小澄說的肯定就是簡昔的那個姐姐。
“媽.的,居然敢打我兒子?”閻至霆忍不住爆出粗口,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算了吧,我以後都不想跟他們聯繫了。”
何卉也好,傅靜雪也好,甚至是爸爸也好,她都不想再看到他們。
閻至霆垂眸看她,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既然她不願意說,他打算回到牀上好好逼問一番。
帶着這樣的心思,閻至霆馬上開車回家。
而此時,在會場內,傅君找到了傅靜雪。
“你老實說,你到底對小澄做了什麼事情!”傅君臉色威嚴可怕,眼尾的皺紋並沒有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加和藹。
傅靜雪害怕地低着頭,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拿包收在身後。
“把你的包包給我。”
傅靜雪不敢動,傅君厲聲道:“給我!”
“裡、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傅靜雪顫抖了一下,越來越心虛,將自己的手拿包交給父親。
傅君把東西全都翻出來,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透明密封袋,裡面裝着幾根頭髮。
傅君沒有露出多少驚訝和生氣,“你受了誰的指使?閻家的?”
“是、是……”傅靜雪不住地點頭,哀求道:“爸爸求你千萬不要告訴簡昔,如果被她知道我拿了她兒子的頭髮,我就是死路一條了!爸爸求求你!”
“閉嘴。”傅君將拿着密封袋的手收在身後,臉色陰沉,“你剛纔打了小澄,你以爲小昔不會告訴閻至霆?”
傅靜雪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剪刀正好卡到了孩子的頭髮,我心急用力一扯就……爸爸,求求你幫幫我吧,你一定要把頭髮還給我,這樣他們就能保住我的性命了!”
傅君思忖了一下,把密封袋還給她。
“謝謝爸爸!”傅靜雪如獲大赦,馬上拿着密封袋走了。
心裡面還慶幸地想,幸好爸爸還是偏向她的,等到拿到了錢之後,她就馬上飛到國外避難!
等到傅靜雪離開,傅君纔拿出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密封袋,用火機把密封袋和裡面的頭髮燒了個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