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華的話,讓白芷晴再次遲疑,知道自己誤會了黎紹卿,理應去找他道歉,澄清誤會。
可是,她已經對他說出了離婚的話,而且,他也親口答應了,她真不想再厚着臉皮,回去找他。
白芷晴凝視着劉少華,?“叔叔,事已至此,順其自然吧!”
她言辭聽上去風輕雲淡,可是她此刻的心情卻是非常的糟糕,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的絲絲縷縷懊惱的痛,讓她有些穿不過氣來。
“都怨我,應該早點放下面子,跟你說黎總拆穿溫莎莎幫助我跟俊逸的事,否則你對黎總的誤會也不會這般深,還不至於輕易說出離婚的話。
雖然我跟他的接觸很少,對他也瞭解甚少,可是從小梅告訴我的那些事中,我能感覺的出,黎總很愛你。
小晴,做爲你的長輩,我希望你能幸福、開心。同爲男人,對男人有些瞭解,知道像黎總那種冷漠的男人,很難輕易愛上一個女人,一旦愛上會傾盡所有,守護她一生。
小梅說你也愛他,我也不想問你到底愛不愛,只想告訴你,感情的事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勉強也不要強迫,希望你不要錯過。”
“……。”
白芷晴沉默不語,而她的心卻在一點點的揪緊起來。
“對了,剛纔那位王董來過電話了,說兩天後法院那邊要提審溫莎莎,希望你能帶着有相關證件到場作證。”
“這麼快?”
白芷晴有些驚訝,剛纔她以爲那位王董只是在嚇唬溫莎莎,沒想到來真的。
“是啊!”劉少華粗嘆到,“溫莎莎她是自作孽不可活,提審也沒什麼不好,我到希望房屋合同詐騙案跟這次的違法建築案一起審理,好讓那些股東早點看清她的嘴臉。”
“……。”
白芷晴再次沒了話語。
劉少華離開後,白芷晴一個人坐在粉色系列的公主牀上,她手裡捏着手機,帶着一絲憂傷的眼,緊緊盯着黎紹卿的號碼,一籌莫展。
與此同時,黎氏總裁室。
黎紹卿剛處理好公務,張挺就提着公文包出現在了總裁室。
張挺隨意的將公務包扔在辦公桌上,雙手分開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凝視着正坐在大班椅中黎紹卿。
“紹卿,好久不見。”
黎紹卿擡眸,脣角裂開一道好看的弧度,“好久不見。”
張挺說,“任務全部完成,我回來覆命。”
當初黎紹卿讓張挺做了溫莎莎的私人律師,目的是教訓劉少華,好讓他看清溫莎莎的面目,解除對白芷晴的誤會。
後來,留在白氏,目的就是揭穿黎建國的罪行,弄清他的動向,現在雙重任務都已完成。
黎紹卿起身,邁着頎長的長腿過來,輕輕拍了拍張挺的肩頭,“辛苦啦。”
張挺眨眼,“就一句辛苦啦?這就完了嗎?”
黎紹卿挑眉凝視他,“不然呢?”
張挺揮出拳頭,朝黎紹卿胸膛上砸下一拳,“你小子,至少也要對我說聲謝謝吧。”
黎紹卿接住他的拳頭,硬是將他的拳推出去,“以我跟你的交情,你覺得,一句謝謝就能表達對你的謝意?”
說着,黎紹卿眼神朝總裁室,小小的會客廳瞟了瞟,“走跟我過去,看看,我爲你準備了什麼。”
張挺白了黎紹卿一眼,“這還差不多。”
小小的會客廳,黎紹卿從儲物櫃裡,拿出早爲張挺準備好的慶功酒,一瓶特質的威士忌。
張挺以爲黎紹卿爲他準備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一看及時一瓶酒,頓時,一臉嫌棄。
“紹卿,你也太吝嗇了,我臥薪嚐膽留在那個陰險女人身邊三個月,你居然想用一瓶破酒大發我嗎?”
黎紹卿拿着酒瓶,白了張挺一眼,“這怎麼是破酒呢,知不知道這瓶酒包裝看起來很普通,就是普通的威士忌,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里面的液體,有多麼的醉人,這可是我花錢找了世上最好的調酒師,專門爲你調製的。”
他停下手,再次故作要將酒放進酒盒,“你不喜歡,我還不樂意給你品嚐,我還是收起來自己留着把。”
“不要,我要喝,一定要喝。”
張挺趕快阻止了黎紹卿的動作,他沒有別的愛好,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但是一般都喝一些奇怪味道的酒,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要親自常常,世界上最好的調酒師調製出來的混合酒。
知他莫如黎紹卿,現在他幫他弄到了,豈能輕易的放過,他知道要調製出來這瓶酒,花費的代價,可不僅僅是十個零能解決的問題,這瓶酒絕對比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昂貴百倍。
張挺從黎紹卿的手裡躲過酒瓶,黎紹卿看着他那寶貝似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會心的笑意。
很快,張挺親手將那瓶特質的酒打開來,醇香的酒味從瓶口瀰漫出來,張挺沉醉的聞着。
黎紹卿取了一白酒杯,跟一隻高腳杯過來,張挺親自爲他斟了一杯,而黎紹卿只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怎麼,這麼好的酒,你不親口嚐嚐?”
黎紹卿搖頭,“不用,習慣了。”
說着,他就舉起酒杯,主動跟張挺碰杯。
張挺喝了一口,無奈的搖頭,“真不習慣,你們這些富家子弟的精緻生活,還是喜歡我的大碗喝酒,大口吃飯的豪爽。”
黎紹卿抿脣輕笑,然後將高腳杯中的紅酒大口喝盡,將杯子朝張挺舉了舉,“難道我還不豪爽嗎?”
“只喝紅酒算什麼豪爽,什麼時候陪我這麼喝白酒,我就說你豪爽。”
黎紹卿看着張挺那雙幽怨的眼,釋然的笑了,他不是不喜歡和白酒,只是胃不好,不能喝而已。
片刻後,黎紹卿主動開口問到,“白氏這次虧空很嚴重,她還好吧?”
那個她不言而喻,是指白芷晴。
“怎麼,心疼了?”張挺放下酒杯,凝眉看着黎紹卿,“聽說她都要跟你離婚了,你還擔心她?”
黎紹卿勾脣淺笑,“這不還沒離嘛!她還是我的小妻子,丈夫關心妻子,天經地義。”
“嘿嘿嘿。”
張挺咧着嘴巴大笑,“難得一向果敢決斷的你,這麼堅持,沒有直接跟她離婚。”
他挑眉看了黎紹卿一眼,“你一定不知道,那丫頭後悔了。”
“哦?”
黎紹卿疑問出聲,眼裡帶着幾分好奇。
“她會後悔?”
他問張挺,他清楚的記得白芷晴,在跟他說那種話時決裂的表情。
“嗯。她後悔了,你知道,她爲什麼一點信任都不給你,突然要離婚嗎?”
“……”
黎紹卿搖頭,他只知道,她因爲他讓方毅寒做了溫莎莎私人醫生的事,誤會他,給他判了刑,也給他們的婚姻判了刑。
“她愛你。”
張挺脫口而出,他親耳聽到白小梅,當着那麼多人說出白芷晴的心聲,而當時,他還親眼看到了白芷晴羞惱的反應,從她緊張的反應中,他看到了她對黎紹卿的心。
一句‘她愛你’讓黎紹卿有了片刻的失神,心湖裡也被這句話激起了層層浪花來,有些凌亂起來。
可是他是黎紹卿,習慣了臨危不亂,在眼裡閃過轉身即逝的啞然後,繼續保持着先前的模樣。
“哦,是嗎?”
他故意裝出一幕冷漠的姿態,看着張挺的眼睛疑問。
“你不信?”
張挺被黎紹卿的反應有些意外,難道他遲遲不肯答應她離婚,提出高昂的離婚費,不是因爲捨不得她嗎?
難道是袁昊那傢伙,在向他幫黎紹卿諮詢離婚的事時,告訴他黎紹卿愛上白芷晴的話,是胡編亂造的嗎?
黎紹卿不是不行,是根本不知道,而且對他的好充滿了好奇,以前他覺得他有一雙魔眼,能夠輕易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可是不知從何時起,他雙眼的魔力,在她身上失效,讓他根本無法揣摩她的心思,尤其是她對他的心思。
面對張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亂了方寸的一舉話,他心裡是滿滿的好奇。
“是啊?”
他故作鎮靜,說出試探的話,他問張挺,“她親口告訴你的?”
說實話,此刻的黎紹卿,心思表現的像個好奇的孩子。
張挺搖頭,“她沒親口承認,不過她的表現足夠告訴了我一切,我敢保證那的女人愛你,並且愛的不淺,不出意外,她一定會在經歷一番感情糾結後,就會來找你。”
“……”
黎紹卿沉默不語,目光凝視着高腳杯,因爲透明的杯壁上,早已折射出那個小女人,來找他來道歉的委屈模樣。
說實話此刻的他,心潮澎湃,很想迫不及待的追過去,親口問她,是不是因爲愛上他,才害怕的逃離了他?
可是,他還是忍住內心的衝動,他想等她回來找他,向他道歉懺悔,只有那樣,以後她就沒資格再對他輕易說出那種要離婚、離開的話。
他越是告訴他不要去,心裡對她的想念之情,就是越濃越切,無奈,他只好拿出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張唯美含蓄的照片,他眼裡的笑意越濃越深。
他癡傻的表情,讓張挺有些意外,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黎紹卿的手機屏上的照片,並未認出白芷晴。
他輕輕碰觸了一下黎紹卿,“紹卿,你高興傻了吧,看着屏幕發什麼呆,不相信我的話,想打電話確認,就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