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一愣,真不知道要說盧小夢什麼好,想了會只能說:“行,那走吧。”
房車停在電視臺大門外,盧小夢打開後車門,喬暮鑽了進去,車子很快啓動。
車裡,盧小夢想起白顏今天藉着喬暮討好了東臨衛視一把,鬱悶的嘆了口氣說:“走了一個戚子嘉,來了一個白顏,要我說大老闆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今天這個假唱與真唱鬧下來,白顏得了一個敬業的名聲,喬小姐你倒成了作,成了反面教材,按道理,你應該不受待見,怎麼到了錄製的時候,喬小姐你倒成了壓軸的了?這有點說不通。”
喬暮原先也沒想通,再想到傅景朝出現在晚會的現場,霎時會心一笑,沒接話。
她忍着笑低頭髮了條微信給傅景朝:“我坐公司的車先走了。”
傅景朝:“……”
她又發了過去:“沒辦法,盧小夢幫我叫了公司的車過來,大晚上的司機挺不容易的,我只好上車,再說我也不好當着大家的面去找你不是?”
傅景朝發來不悅的幾個字:“那我就挺容易?”
喬暮發覺他生氣了,哄他:“知道你也不容易,你發燒好些沒?”
傅景朝沒回答她的問題,回覆過來的是:“你找個地方下車,我開車去接你。”
喬暮:“好。”
晚會現場。
臺上,正進行到晚會高潮,由著名男女歌星合唱一首歡樂的新年吉祥歌曲,舞臺上歡騰一片,整個晚會現場沉浸在新年的喜慶熱鬧氣氛中。
臺下,傅景朝低頭看完喬暮發的微信,將手機放回西服褲袋,放下交疊的長腿,準備撤離。
左邊幾個電視臺高層挨個坐着,大家時不時偷偷打量他幾眼。
東城集團這位等晚會快結束了纔過來,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還好有人指點,說是爲了新歡白顏而來,他們這才急忙把白顏安排在他身邊坐下。
只是這位臉色怎麼越來越差,莫非是兩人吵架了?
傅景朝看了眼臺上唱得正起勁的兩個歌星,等攝像機轉過去之際,霍然起身往臺旁邊大步走去。
前排衆人頓時懵了。
招呼也不打,這是走了,還是去洗手間了?
大家再看白顏,只見她幾乎是追着傅景朝的腳步就跟了上去,霎時大家互相交換了一個領悟的眼神。
電梯門前,聽到“叮”一聲響後,傅景朝邁步進去,還沒按1樓,外面閃進來一個人影。
白顏?
傅景朝瞥了一眼,電梯合上,開始往下走。
眼角的余光中有個人影在靠近,邊上接着響起一道羞澀輕柔的嗓音:“傅總,我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一程?就像上次一樣。”
“沒空。”傅景朝冷冷的說完,下意識的伸出手臂一推,白顏身材纖瘦,被推得向旁邊踉蹌了好幾步。
電梯門打開,傅景朝看也沒看她,邁開大步出去,白顏不死心,連忙追了上來,羅泉和司機等在門口,白顏只得停下了腳步。
羅泉奇怪的看着白顏,傅景朝一刻不停留的上了停在下面的車。
“開車,去星語路。”傅景朝坐在後座吩咐道。
羅泉上了副駕駛座,看着大門口白顏那哀怨的眼神,笑着對後面的大老闆道:“傅總,白顏剛纔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小姑娘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傅景朝無動於衷:“不關我的事。”
羅泉:“……”
夜色下,車子開近星語路,遠遠的看到路燈下有抹亮麗高挑的身影,上身罩着寬大的淺灰色呢大衣,下邊是針織黑裙,腿上蹬着長靴,顯得雙腿纖細無比。
喬暮下了車,感覺到脖子冷了才發現自己今天沒帶圍巾,她戴好口罩,拉高了大衣領口,大半張臉縮在衣領裡依然覺得到處都是寒風。
寒冬臘月,又是將近深夜,室外溫度極低,她跺着腳,不時往大街上車流中張望。
勞斯萊斯駛過來時,她已經冷得不行。
羅泉下車打開車門,喬暮還有點不開心,她噘着脣坐進去,看到傅景朝在打電話,臉色這纔好轉一些。
羅泉沒再進去,他識趣的重新打了車先走了。
司機將車駛向琉璃灣。
傅景朝這通電話講了很長時間,等他講完掛了電話,看着她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笑的說:“怎麼這麼看我?”
喬暮哼了一聲,把冰涼的小手硬塞到他手掌裡,“我冷。”
傅景朝反應了幾秒,纔看到她豎起來的大衣領口,低笑着解下脖子上的圍巾,在她脖子上繞了好幾圈,給她裹了個嚴實:“這下不冷了?”
他的圍巾是咖啡色的羊絨圍巾,很溫暖,上面有屬於他的氣息,還有菸草的味道。
她滿足的嘆了口氣,靠在他身上,將今晚錄製前的小插曲講給了他聽,最後問他:“是不是你打了招呼,電視臺的高層才把我的演出順序放到最後第二個?”
“你不是說不公開的嗎?所以不是我。”傅景朝低眸看她:“再說我去的時候你正在臺上唱歌,時間上你覺得來得及?”
倒也是。
那會是誰?
喬暮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那個許荔?
要說許荔在《緣海》中是個女配,今晚看上去卻挺有來頭的,可她和許荔不熟,許荔爲什麼要幫她?
十一點多,琉璃灣別墅。
司機去停車,傅景朝牽着喬暮的手先進屋。
管家等在客廳,看到兩人進來,笑着迎上來說:“少爺,喬小姐要不要吃宵夜?”
傅景朝點頭,管家馬上到廚房吩咐人去做了。
宵夜,兩人隨意吃了一些,早早回房休息。
喬暮臉上帶着妝,怪不舒服的,她一進臥室趕緊去卸妝。
傅景朝坐在沙發裡低頭擺弄平板電腦,看幾份緊要文件。
喬暮正卸着假睫毛,有人敲門,傅景朝放下電腦,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開門。
看到敲門的人之後,傅景朝的身影走出房門,順便把門拉上了。
三更半夜,誰呀?
喬暮蹙起眉,三兩下把假睫毛扔進垃圾桶,頂着只卸了一半妝的臉走到門後。
“江叔,你年紀大了,以後這麼晚了你就不用在前屋等我,早點下去休息。”
管家答應一聲,說起另外一件事:“飛機票明後兩天都沒訂到,訂在大後天早上九點,我已經通知了小少爺,少爺你大後天記得七點前起牀送小少爺回帝都。”
“江叔,那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沒空送睿兒。”傅景朝說道。
管家微微一怔,馬上說:“那我送小少爺回帝都?”
“不用,那天你不是要回老家陪家人過年嗎?我另外找人就是了。”
“是不是傅小姐?傅小姐今天早上跟我說她以後都會在漓城,好象要創業什麼的。”
傅景朝還沒回答,恰巧這時,喬暮捏在手裡的手機響了,她嚇得手忙腳亂。
門開了,傅景朝進來。
喬暮窘迫的站在原地,被人抓包的感覺挺尷尬的。
傅景朝見她漲紅了臉,失笑的問:“怎麼不接電話?”
喬暮趕忙滑動手機,接下這個電話,喚道:“黃叔叔。”
“沒睡吧?”黃新在那頭問。
“沒呢,這麼晚有事嗎?”
“還是那天跟你說的事,我想再碰碰運氣問問你,願不願意接受……”
“我願意。”她答得很快。
黃新倒愣了愣:“誒?”
喬暮被他萌到了,笑了笑說:“黃叔叔,我願意接受,剩下的你來安排,該簽字的簽字,該辦手續的辦手續。我只想問,最快能什麼時候辦好?”
“這個很快的。”黃新回過神,訓練有素的說道:“半天就能辦好,明天你過來簽字?”
“好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把好消息告訴喬董。”
“嗯嗯。”
放下手機,四目相對,她對上男人寒冽的目光,“喬元敬助理的電話?叫黃叔叔叫這麼親,以前很喜歡他?”
她笑着把手機放到旁邊的櫃子上:“是啊,他顏值很高,小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他,還說要嫁給他呢。”
傅景朝哼了兩聲:“敢情你就喜歡大叔這一類?”
她雙手抱上他健壯的腰,仰臉嘻笑:“可你不是大叔這一類啊,你是屬於爺爺那一類的。”
“呵。”傅景朝捏了下她的耳垂:“口味這麼重,跟誰學的?”
她小臉甜笑似的用力抱緊他:“跟你啊,你不就喜歡我這種年輕的小姑娘麼?”
傅景朝垂眸看着她,略一沉默,故作認真的說道:“那我應該把你甩了,重新找更年輕的小姑娘,因爲你過完年又老了一歲,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更合我的胃口。”
“你敢!”
她明知他在逗她,還是當了真,整個人一下子跳起來雙腿纏上他的腰,手臂圈在他後頸,像只撒嬌粘人的小猴子。
隨後,她就親他,他別開臉,提醒她:“江叔在外面還沒走。”
“啊?”
她嚇得臉騰的像煮熟悉的蝦子,連往敞開的門縫看了好幾眼,沒看到人影,撇嘴道:“你騙我。”
傅景朝倒是挺享受她這樣主動投懷送抱,長腿往後一勾,踢上了門,抱着她到牀前。
她沒一點想要下去的意思。
“纏上我了?”他睨着懷裡的她。
“對,纏上你了。”喬暮水霧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臉:“告訴我,你打算讓誰送小睿睿回帝都?是不是傅芷蕁?”
“原來是想問這個。”他託在她腰上的大掌拍了她臀一下:“送睿兒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
“對。”
她驚詫之後搖頭:“不行。”
“怎麼不行?”傅景朝黑沉的眸落在她臉上:“實在不行的話,我只好讓傅芷……”
“我送。”喬暮脫口而出。
傅景朝低笑起來,垂頭在她鼻尖上啄了啄:“就這麼說定了。”
“我怎麼感覺你是早就策劃好的。”喬暮用手去揉捏他噙笑的俊顏。
他拿鼻尖碰她翹挺的鼻尖,倒也不否認:“我這不是給機會讓你和睿兒相處麼?你該感謝我。”
她張脣作勢要咬他,拉長了聲音說:“是——謝謝你。”
話題聊完,兩人以曖昧的姿勢纏抱在一起,便有火花四濺的氣息流轉開來。
他抱着她的手臂強而有力,讓她感到一種安全感。
傅景朝乾脆抱她從牀邊移開,往浴室走。
喬暮不知道怎麼洗完這個澡,只知道水霧裡他的手很溫柔,他的臉很性感,他的吻也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兩人洗完將近凌晨。
窗簾沒有拉,今晚沒有月亮,室內光線朦朦朧朧,宛如籠着一層薄薄的紗。
喬暮躺在牀上,將臉貼在他胸膛,“剛纔給我電話的是馬新,喬元敬助理,他打電話跟我說明天就能簽字辦手續。”
傅景朝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肩上柔順馨香的長髮:“只要簽完字,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第一股東,對付喬昕怡,你只要出現在董事會上,便能不戰而勝。”
“哦。”
這種事,他比較有經驗,他說的話,她百分百相信。
喬暮放鬆了不少,手指調皮的從他睡袍領口滑進去,在結實溫熱的肌肉上劃圈圈,他的體溫偏正常,看樣子他不再發燒了。
黑暗中,傅景朝捉住她的小手,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微啞着問:“再亂摸試試?”
這都凌晨了,這丫頭還一副精神極好的樣子,他和她說正經的呢,她卻故意搗亂,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喬暮狡黠的一笑,拿另一隻手的手指戳他堅硬的胸膛:“有本事你也以牙還牙呀?”
傅景朝猛抓住她這一隻手,兩隻手腕一齊捏在他大掌裡,將她肩膀轉了一下,改爲像平常一樣側躺,他從後面摟住她:“不許鬧,睡覺。”
喬暮氣得掙扎,他手跟鐵鏈似的緊緊纏住她兩隻手,她最後沒了力氣,咬着脣輕聲說:“傅景朝,你幹嘛呀?”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猴急猴急的,最近他清心寡慾的像個假的傅景朝。
她剛纔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她不信他看不出來。
他從她身後擁緊她,溫和的嗓音中帶着安撫:“不幹嘛,身上傷沒好,什麼也做不了,乖,睡覺。”
喬暮不再亂動了,好吧,這個理由她接受。
次日下午,私人醫院,喬元敬病房。
喬暮在一堆文件上籤了字,病房內,除了喬元敬、黃新,還有兩名律師,兩名公證員,非常的正式嚴肅。
又過了一日,喬暮以最大股東身份,再次召開董事大會。
董事會上,喬暮拿出了喬元敬所有股份的轉讓書,而喬昕怡拿不出任何持有股份的證明。
毫無意外的,喬昕怡被趕下了首席執行官的位置,會開到一半,喬昕怡自覺待不下去了,氣急敗壞的從會議室離開。
喬暮大獲全勝,也有董事馬上問誰來當ceo。
喬暮早有準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個人建議聘請職業經理人,不知道大家是什麼看法?”
董事會面面相覷,這在喬氏集團是前所未有的,在他們看來,當然是選一個內部人員來當ceo,遠比選一個外人要來得好。
“喬大小姐,我們大家跟隨喬董多年,對整個喬家都非常信任,你是喬董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如由你當這個ceo,如何?”
有董事提議道,其它董事立馬點頭附和:“是啊,喬大小姐,由您當再適合不過了。”
在座的董事都是老油條,喬元敬昏迷,他們以爲喬元敬大勢已去,沒想到老狐狸玩了一招暗渡陳倉,差點把他們全騙了。
喬暮拿着喬元敬簽字的股權轉讓書,代表着喬元敬身體康復了不少。
前陣子喬雲深出事,連累了整個集團,各大合作廠商紛紛中斷合作,內憂外患,這種時候別說是請職業經理人了,就算是請了,也不一定有人肯過來接這個燙手山芋。
倒不如讓喬元敬的大女兒接手,照他們的分析,喬暮今天對喬昕怡玩了這麼一手,背後絕對有喬元敬的授意,等於是喬元敬在背後操縱,喬元敬把控了喬氏集團這麼多年,每年年底的分紅豐厚,他們對喬元敬的能力還是挺相信的。
照他們的估計,喬元敬讓大女兒坐陣只是暫時的,等他身體康復,到時候把股份拿到手,他仍是要坐這個位置。
“不,不。”喬暮手足無措,“我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大家還是另選合適的人吧。”
“哎,喬小姐,你太謙虛了,你是喬家人,是喬董一手養大的女兒,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董事們異口同聲。
討論到最後,喬暮實在推辭不過,搪塞說:“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回去和喬董商議,大家可以給我時間嗎?”
董事們好說話極了:“沒問題,ceo的事務暫時由副總裁處理,喬小姐儘管回去和喬董商議。”
喬暮不太懂生意場上的一套,但是她隱約感覺這些人的笑容背後藏着另一張臉,一時分辨不出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總之心裡挺不舒服的。
喬氏集團樓下。
喬暮戴着口罩,拉上羽絨服的帽子,把整張臉蓋住,往右手邊的路上走。
“喬暮。”突然身後陰狠的傳來一道女聲。
喬暮皺眉轉過頭。
喬昕怡揚手就要甩她耳光,喬暮閃身躲過,低聲道:“你瘋了,不怕被人看到?”
喬昕怡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哪裡管得了被不被人看到,手怒指着她說:“喬元敬醒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居然背後給我來了這麼一手,卑鄙!無恥!你以爲你把我推出喬氏,你就能得到什麼好處?告訴你,喬元敬不過是在利用你,你等着吧,等他康復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論卑鄙無恥,我不及你萬分之一。”喬暮睨着她:“喬昕怡,你指使人把他撞成那樣,你心裡就沒一點內疚?”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喬昕怡滿眼驚慌,立刻被這句話給炸了起來。
喬暮輕笑着撫了下被風吹到眼前的幾縷長髮:“我胡說八道?我不說,你心裡應該也有數,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
喬昕怡勃然大怒:“你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我知道了,喬元敬醒了,你悄悄瞞着所有人,在他面前編排我的不是,喬暮,我要殺了你!”
喬暮早有準備後退幾步,舉起手中的包擋住喬昕怡的拳頭,狠狠的用力推開,冷冷的說道:“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和境外販毒組織勾結?販毒可是不小的罪名。”
“什麼?販毒?喬暮你想給我按罪名是嗎?告訴你,門都沒有。”喬昕怡驚懼中嘶吼起來。
對方越是暴跳如雷,喬暮越是肯定傅景朝說的沒錯,喬昕怡真的與境外販毒組織有關。
喬暮一陣慶幸,還好她及時把喬昕怡從喬氏集團趕下來,不然的話,喬氏被境外販毒組織控制,必將毀於一旦。
喬昕怡猶如炸毛的獅子暴躁不已,再看喬暮一臉平靜,這令她心中的恨意更盛,猛地想到了什麼,頓時臉上露出幾抹癲狂的神色,一步步靠近喬暮:“你別得意,喬暮,是我的,終究是我的。所有你喜歡的,你在乎的,你擁有的,我都要得到,得不到就毀滅。就像六年前一樣,你是不是這六年來一直在想那個死胎?哈哈哈……是不是你每次想起來就痛不欲生,心如刀絞?如果我告訴你,那個野種沒死,你說你會怎麼樣?”
喬暮臉上的所有神色如同冰塊般凝固,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會,急忙抓住喬昕怡的手臂,大力捏緊,嗓音發抖的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喬昕怡臉部扭曲變形,吐出的聲音一字一頓,猶如毒蛇口中腥紅的信子:“我說,那個野種沒死,當年我買通了給你接生的醫生,等野種一生下來,就把他(她)抱走了。等你醒來,醫生跟你說是死胎。你居然信了!”
“他(她)在哪兒?”喬暮顧不得計較當年的陰謀,只知道她的孩子沒死,臉上閃過喜色,緊張而激動的連聲問:“他(她)在哪兒?你告訴我,他(她)在哪兒?”
“想知道嗎?”喬昕怡臉上閃着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偏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兒?喬昕怡,你必須告訴我!”喬暮慌了,剛剛得知當年夭折的孩子沒死,欣喜若狂,下一瞬間卻什麼都不肯告訴她,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