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喬暮撇了下脣,腦袋轉向右手邊的車窗看風景,脣畔卻在抑制不住的上揚,怎麼壓都壓不下來。
傅景朝一直在觀察着她的神色,透過車窗的反光,清晰的看到她別過去偷笑的小臉,俊顏上跟着會心一笑。
放在雙腿上擰絞的小手倏地被一隻大手覆蓋,捏了一下,喬暮倏地發現車窗上倒映出男人的笑臉才意識到自己偷笑的事露餡了,頓時羞惱起來,一把扯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好好開車,我還不想死。”
“我馬上要娶老婆了,所以我更不想死。”男人反握住她的小手,印了一個熱吻在她手背上,她像燙傷一般抽出了自己的手,忍不住瞪他:“誰要嫁給你了?”
他收回手,放回方向盤上,淡淡的口吻:“反正不是你。”
“你……”喬暮肺快氣炸了,連連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娶外面的女人儘管娶去,我不攔着。”
前方有輛車開過來,男人認真掌控方向盤,抽空瞟了她一眼,她粉嫩的臉蛋氣到發白,瞬間被她這可愛的吃醋表情給逗樂了:“你是三歲小孩?這麼不禁逗?”
“不是,我是三十歲。”喬暮巴掌大的小臉朝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帶着幾分譏誚:“所以纔會這麼大方大度,在被人耍了之後仍然笑臉相迎。”
她故作無所謂,實則暗中咬牙的模樣,着實讓人有些忍俊不禁,可愛得緊。
傅景朝禁不住伸手捏了把她氣鼓鼓的臉頰,“你再故作老練,也掩蓋不了你才二十出頭的事實,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愛斤斤計較,我逗你一句,你還我十句,伶牙俐齒,一點不肯吃虧,你這性子也就我能受得了你。”
喬暮一臉假笑:“傅先生,彼此彼此哦。”
前面出現丁字路口,傅景朝踩下剎車,將車停靠在路邊,打開導航。
喬暮看到他往導航中輸入的字是:曼陀山莊。
導航導好路線,她以爲他會很快上路,然而並沒有。
傅景朝摸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燃,然後他落下車窗,往窗外的羣山看了一會兒,煙霧繚繞中,他遞過來一隻牛皮文件袋,“這是我一直想送給你的驚喜禮物,結果兩次你都沒發現,只好親自給你。”
喬暮靜靜轉頭看他,風透窗而進,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短黑髮,立體的俊顏如同刀削斧鑿般呈現令人窒息的冷魅氣質。
隨後,她的目光才轉到了他手上的牛皮文件袋上,裡面的東西不難猜,要麼是錢,要麼是他曾經承諾過她的東西。
偏偏他這時候送,她不明白他這樣算什麼?
是想借着送禮物單純的討她開心,還是想掩蓋兩人上午發生的矛盾,保持暫時的和平?
“什麼叫,我兩次沒發現?”她沒動手接,也沒說不要,就這樣歪着腦袋問他。
傅景朝微微眯眸,眼底多了幾分柔意:“一次是上次在酒店,我送給你的玫瑰花,這裡面的東西藏在花裡面,本來以爲你會發現的,結果沒有,到最後你還打電話跟我說你把花忘在酒店了。再一次就是剛剛,我把它放在後備箱的花中,只要你彎腰去看一看,或是聞一聞,你就會發現它的一角,然後拿出來。”
他說的很詳細,喬暮不需要多費勁就想起來了,他說的第一次她那天確實發現了花中有個可疑的紙的一角,當時好象因爲別的事給叉開了,她早上從酒店起牀太匆忙沒顧得上帶花出去,等想起來花已經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給處理掉了。
剛剛那一次就更不用說了,她在氣頭上,哪有閒功夫彎腰去欣賞花,於是也錯過了。
喬暮想到這裡,沒再矯情,她伸手從他手中輕輕抽走了文件袋,拿到眼前沒急着拆,擺在膝蓋上低頭看了一會兒。
等她想拆的時候,他重新啓動車子上路。
前面的路況不像一開始那麼好開,他又開的是跑車,並非越野車,喬暮在顛簸中從文件袋中抽出了一疊文件。
目光狠狠的一震,這是……珠寶加工廠的轉讓協議,最後面一頁已經簽上了他的大名,龍飛鳳舞,剛勁有力。
他曾承諾過要把珠寶加工廠送給她,他……真的做到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喬暮受寵若驚。
記得他上次說過他會以個人的名義從東城集團手中買過來,再轉贈給她,距離他說這句話過了這麼久,她以爲日理萬機的他早就忘了,沒想到他早就把手續辦好了。
“我是怎麼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開心就好。”路況複雜,傅景朝專心於開車,沒顧得上看她,但言語和神情中透着寵溺。
喬暮把文件壓在胸口,輕輕“嗯”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轉頭看向窗外。
不由的想起了成豪,不是她貪心,還想要成豪,是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爺爺,要不是因爲萬豪,爺爺不會那麼快撒手人寰,還有云深哥,不知去向。
此時此刻,她再次想起了喬雲深留給她的那兩個數字,先前她推測可能是地圖座標,卻沒有時間去證實,具體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想什麼呢,我給你送了這麼大的禮物,你連句好聽的都不肯說?”耳邊傳來男人紅酒般低醇的嗓音。
喬暮抿脣,轉頭看着他笑笑:“謝謝行了嗎?”
“乾巴巴的兩個字,你認爲有多大的誠意?”他輕哼。
喬暮忍着笑,俯身向他,在他臉頰上飛快的吻了一下,復又坐回自己的座位,小聲嘀咕:“這下行了吧?”
“不夠。”他斜眼睨着她,那黑幽的眸中跳着兩團火,喬暮被這目光一燙,緋紅着臉,又嘀咕道:“差不多得了啊。”
“差得多了。”他用左手穩住方向盤,右手準確的抓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放在脣間輕舔吮吸。
剎那間指間劃過強烈的電流,直擊入心田,繼而一陣無法言喻的酥麻席捲全身。
“唔……”一聲嬌喘自她脣間溢出,他低低的輕笑,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沒想到被他這個小小的舉動撩撥成了這樣,喬暮漲紅了臉飛快的抽回手,身體挪動,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離他遠遠的,手裡始終抱着那堆文件。
傅景朝愉悅的笑起來。
男女間的交往似乎都是這樣,上一刻還狂風驟雨,下一刻又晴轉多雲,縱使還沒完全和好,彼此間也流動着小小的溫情。
以前袁雲煦那小子跟他抱怨女人難哄,心思難猜,千萬別得罪女人的時候,他不以爲意,如今親身經歷,才知道女人確實心思如針。
要不是他用珠寶加工廠的轉讓協議,恐怕今天還真是難以哄得她紅顏一笑。
不管怎樣,兩人和好就行。
有些矛盾化不了,就暫時擱置,總比繞不開一直糾結在這上面要好。
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個矛盾會化得開。
……
喬暮也不知道怎麼睡着的,她醒來發現車子已經停了,她坐直身體第一時間去看懷裡抱着的珠寶加工廠的轉讓協議。
空的。
她張開兩手,在座位上左右前後,甚至是腳下面都找過了,沒有。
夜幕籠罩,車廂裡靜悄悄的,她一個人待在車內像是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加上心急,頓時喘不上氣來。
車前車旁視線野所及之處全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裡。
她記得這車是傅景朝的,他們一路上說了好多話,他還把成豪的所有權轉讓給了她,怎麼現在完全不對?
傅景朝人呢?
他去哪兒了?
他怎麼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此時,她心中焦急不安,迫切的想要見到他,因爲她知道,他會保護她。
急忙去推車門。
“嗵!”
車門上鎖,沒有被推開。
她又用肩膀撞車門,一點不疼。
難道是……夢?
她詭異的想到這一點,急忙用力一掐自己的手臂。
不疼,又……好疼……
眼前的世界開始顛倒,她再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男人懷裡,她身上的安全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車子也停下來,四周不似她剛纔看到的那麼漆黑,非常亮,他們好象在某個庭院內。
驀然,感覺到一隻大掌在撫摸着她的短髮,接着頭頂響起男人動聽的磁性嗓音:“睡了一覺就投懷送抱,嗯,我喜歡。”
喬暮這下更確定她剛纔是在做夢了,眼下窩在他懷裡,聞着熟悉的男性氣息,一股心安油然而生。
從他懷裡起身,她嗔怪的白他一眼:“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沒忍心。”傅景朝在她脣上親嘬了兩口,拍拍她的臉蛋:“到了,下車。”
他先下了車,她緩了下,穩了穩心神,低頭看到文件完好無損的抱在懷裡,拿起旁邊的牛皮文件袋裝好,小心的放進包裡,這才推開車門。
這是一間純中式的庭院。
喬暮下車後不由四處打量,庭院非常大,充滿了古樸氣息,路燈是別具一格的燈籠,裡面的亮光並不是燈泡之類的,而是真的燭火在其中搖曳。這裡的一切不似旅遊景點裝修一新,而是原汁原味,處處透出年代的久遠和歷史的厚重感,讓人彷彿一時間掉進了時光裡,回到了上世紀二三十年代。
“在看什麼?”傅景朝看出了她的走神,走過來低頭問她:“喜歡這裡?”
“嗯,非常帶感。”喬暮又四處打量了好幾遍,嘖嘖稱讚。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你不是拍過這種年代感的戲嗎?怎麼還像一副沒見過的樣子?”
“那不一樣,那些都是導演組搭出來的,又怎麼能與這些真實的宅子相提並論。”
“哦,看來我要是安排咱倆以後的婚房,得投其所好才行。”
“什麼?”她只顧看建築物了,沒留心他在說什麼。
“沒什麼。”傅景朝笑着握住她的小手,牽着她往庭院內走。
“袁雲煦怎麼會想到把仲思緲藏在這兒?”喬暮邊跟着他的腳步走進一條長廊,邊問他。
傅景朝強健有力的步伐未停,聲音在中式長廊裡顯得格外動聽溫柔:“這裡是煦子祖上傳下來的山莊,這處地方偏僻,不容易找,人藏在這裡最安全。”
想不到袁雲煦平常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祖上倒留下了這麼一個大宅子,要是拿出去拍賣的話,價值不亞於市中心一套公寓。
喬暮心中暗想,跟着他不知不覺沿着走廊,來到了大廳。
袁雲煦一身灰色長袍,見到他們上前抱拳:“老大,喬小姐,你們可來了。”
傅景朝皺眉上下打量着袁雲煦,喬暮撲哧笑了:“你怎麼穿成了這樣?要不是看你臉,我會懷疑我現在是不是在片場,準備拍戲。”
袁雲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咧嘴一笑:“嘿嘿,我這不是爲了應景嘛,老大和喬小姐難得來一次,我這是盛裝歡迎你們,以示尊重。”
喬暮:“……”
傅景朝沒理會袁雲煦的油嘴滑舌,皺眉說:“少廢話,人呢?”
“不急,你們現在去了也見不着,小丫頭鬧了一天剛睡下,這會也到飯點了,我讓人在前廳安排了飯菜,咱們邊吃邊談。”袁雲煦捲起長袍的袖口,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喬暮忍俊不禁,差點又笑出聲來。
前廳沒有電燈,四周點滿了蠟燭,一張圓圓的紅木桌上擺滿了菜餚,旁邊張羅的保姆也穿着丫環服。
三人落座,喬暮轉頭找了會沒發現牆上有掛鐘的身影,便低頭取出手機想看眼時間。
袁雲煦以爲她要玩手機或是上網,想到羅泉上次跟他說喬暮纔是他們未來的大嫂,有意討好道:“喬小姐,別看了,這裡沒信號。”
傅景朝動手夾了一筷菜擱到她面前的空碗裡,淡淡的說:“她不是想上網,是想看時間。”
喬暮點頭,看完時間,放下手機,下意識的咬起了筷子。
心想這下完了,她手機只剩下一格電,待會豈不是撐不到一會就要自動關機了嗎?
這對於一個有手機少半格電都要趕緊充上的強迫症來說,這是寢食難安,非常難受的事情。
呃,看來真是老大猜對了。
袁雲煦轉而又見她緊鎖眉頭,以爲招待不週,小心翼翼的問:“喬小姐,這些菜不合胃口?”
喬暮還沒開口,旁邊男人又好整以暇的說道:“她手機沒電了,她在擔心沒地方充電。”說完,柔和的目光看她:“我車裡應該有充電寶,一會吃完飯我去給你取過來。”
喬暮想不到他這麼瞭解她,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於是笑着點點頭,低頭愉快的吃起他給她親手夾的菜來。
“你一定餓了,吃點養胃的食物。”傅景朝夾了一片山藥擱到她碗裡,垂眸發現她脣邊有顆食物漬,抽來紙巾旁若無人的在她粉脣上輕輕擦拭起來,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袁雲煦:“……”
靠,他快看傻眼了,什麼時候看到老大這麼柔情蜜意過,簡直是甜的不要不要的。
真不該給老大表現的機會,太慘無人道了,如此虐狗真的好嗎?
哼,不就是秀恩愛嗎,趕明兒他也找個女孩,天天秀恩愛,撒狗糧,虐狗去!
晚飯結束,傅景朝去方便,喬暮和袁雲煦坐在大廳品茶,燭火搖晃,縱使室內點了一圈燭火,仍感覺到視線不及電燈來得明亮。
“你這裡怎麼連個電都不通一下?”喬暮終於忍不住問。
袁雲煦提到這個就嘆氣:“老大不讓。”
“爲什麼?”喬暮沒想到問題出在傅景朝身上:“這裡不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宅子嗎?怎麼關他的事?”
“老大是我的偶像,我當然要聽他的。”袁雲煦看她一眼,理所當然的口氣:“當初我剛退伍,這座山莊我沒經濟能力拿到手,是老大幫的我,把它當成生日禮物送給我的。老大建議我最好不要弄成現代化,他說這是祖上留下來的,保持原味比較好,一是對得起祖宗,二是以後萬一手頭緊,賣出去也能賣出很高的價錢。我一想也是,就保留下來了。這裡我不常住,偶爾回來看看,找人打理。”
喬暮看着袁雲煦提到傅景朝一副崇拜的口吻,不以爲意:“袁雲煦,曾經也有人用這樣的眼神說過相似的話,可惜那個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他,我希望你不是下一個。”
袁雲煦愣了會,“你是說二少?”
放眼老大身邊,最崇拜他的人當數他、二少以及羅泉了,這三個人中,目前傅司宸與老大的關係最僵。
喬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袁雲煦看她這樣,轉而搖頭笑起來:“二少的事我就不評價了,以後你會懂的。倒是你,喬小姐,你是老大最喜歡的女人,我從來沒有在老大身上看到過他有這樣鐵骨柔情的一面,我希望你珍惜你們之間的感情,因爲我瞭解老大,一旦他決定了要和誰共度一生,他就會一心一意,至死不渝!”
這句話的份量極重,在這灰暗的室內如泰山般尤爲沉重,喬暮低頭喝茶,霎時沒有回答。
看來傅景朝還沒把他們要結婚的事透露給任何人,這是他的朋友哥們,他都沒說,她自然不會主動透露。
既然提到了傅司宸,其實她對傅司宸最近的所作所爲實在有些看不懂,他既要背叛了傅景朝,又好象沒有。
傅景朝對此的態度也是模糊的,不夠明朗,真不知道這兩兄弟間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隱隱有種感覺,這兄弟倆在下一盤大棋,暗中醞釀着什麼大計。
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身穿丫環服的保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不……不好了,仲……仲小姐醒了……又開始摔東西……把我們送過去的飯菜全撒……撒了……”
袁雲煦大驚失色,猛的站起來,看向喬暮說:“走。”
喬暮點頭,趕緊跟着他跑向後面的廂房。
人還沒跑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外面圍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還有保姆,大家站成一排,束手無策。
然後是孩子的哭聲和摔東西的聲音:“嗚嗚嗚……我要爸爸……走開,你們這些壞人……我不認識你們……走開……我要爸爸……嗚嗚嗚……”
喬暮的心隨着這哭聲狠狠的揪痛起來,她想上前,被袁雲煦一把拉住,“別過去,喬小姐,你就在這裡說話,她能聽得到。”
這裡?
喬暮看了看距離,有十多米,也行,只要聲音大點,應該能傳到仲思緲的耳朵裡。
“緲緲,還記得我嗎?我是喬暮,經常去朗詩公館找你玩……”
最初,裡面的聲音沒停,她咳嗽了一聲,繼續喊起來:“上次我還帶了兩個非常帥氣的哥哥去找你,你們一起玩了好多棋,那是你以前從來沒有玩過的,有國際象棋,有五子棋,還有飛行棋……”
突然,裡面的聲音停了下來,她抓緊機會,再次高聲說:“緲緲,你一定想起來了對不對?我是喬暮,是你爸爸的朋友,是你爸爸叫我過來找你的,他很擔心你……”
“騙人!”仲思緲尖聲大叫:“我只要爸爸……”
“我沒騙你,你爸爸有事暫時走不開,委託我過來看看你,這裡的叔叔阿姨都是你爸爸認識的,他們都是你爸爸的朋友……”喬暮溫柔的聲音勸說。
裡面靜了很久,喬暮認定自己取得了仲思緲的信任,推開袁雲煦阻攔她的手,往門口靠近:“緲緲,我來了,我帶了你爸爸的話,你要不要聽?”
只有啜泣聲,沒有小女孩的說話聲。
“喬……”袁雲煦想攔住她,她朝他搖頭,更堅定的往門口走去。
眼看她擡腿即將邁進廂房的門檻,猝不及防的一個重物從裡面扔了出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本能的閉上眼睛,只聽一聲悶哼,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她睜開眼一看,傅景朝的身影擋在她跟前,一把匕首砸在他的手臂上,刺破襯衣,露出一道血口子,隨後“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你受傷了!”喬暮驚呼一聲,急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口。
暮若淺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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