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機場廣播裡傳來女工作人員溫柔甜美的聲音:“各位旅客,由於天氣原因,**航班延誤,預計一小時後恢復……”
喬暮微微一怔,腳步停下來,怎麼這麼巧,航班延誤,別說只有一個小時,就算是半小時,這兩個男人也不能待在同一空間下。
此時,她不禁後悔自己的決定,不該提議傅景朝陪她的。
傅景朝神色自若的找了座位坐下來,離衛琚有一定距離,喬暮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見他拿出平板電腦看文件,她的工作在昨天之前已經壓縮處理得差不多了,便無所事事的在貴賓候機室轉了一圈。
貴賓候機室自然是獨立的,非常大,而且視野尤其的好,遠眺可以看到江景,江面廣闊,行駛在江面上的輪船像一片片漂在水上的樹葉。
喬暮看風景的同時,傅景朝處理完文件,發送出去,擡頭尋找她的身影,正想起身,手機震動的鈴聲響起。
他垂眼,拿起接聽。
“老大,昨天景時潤那小子說的信息我找人在道上仔仔細細的查了一下,他說的準確性非常高。”
“嗯,還有什麼?”
“順着景時潤給的線索,我查出來Aaron這個集團最初是怎麼形成的,被我挖出了不少好料,首先誰當上該集團的頭目都叫Aaron,其次,最初創建這個集團的是神秘的四大家族。當時這個總部是建立在東南亞的金三角,只存在了一年就消失了,從那之前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總部在哪兒,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沒有消失,它隱身了,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繼續操縱着這個龐大的販毒集團。”
“具體哪四大家族?國外還是國外?”傅景朝問道。
“只查出一支是國外的,在泰國。”
“說來聽聽。”
既然老大要聽,袁雲煦自然會說,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顯得極爲謹慎的說:“是這樣,那個……我的人查回來的消息說,四大家族中的一支是泰國華人村裡‘施’姓大家族,聽說……聽說啊,是這樣……”
“有什麼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傅景朝冷聲道。
“是,是,我馬上說。”袁雲煦抹了把腦門的汗:“是這樣,這個施姓大家族早年前入贅了一箇中國的上門女婿,這個女婿姓喬,名江平。”
姓喬?
“繼續說下去。”傅景朝嗓音有些緊繃。
“這個施家到了這一代只剩下一個女兒,喬江平娶了施家的女兒自然接手了家族的生意,沒過兩年,喬江平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據最後看到他的人說,喬江平不僅帶走了大量珠寶,身邊還帶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是施家女兒,喬江平對那個女人非常尊重,也不像是情人之類的。”
袁雲煦沒有再說下去,試探道:“那個老大,全漓城只有一個姓喬的比較有名。已故的喬老爺子名叫喬洋,你說會不會可能與喬老爺子有關?我們之前爲了查成豪洗錢的事,查過喬老爺子的底,他年輕的時候確實去過東南亞,這個對得上。關於那個女人,就不得而知了。不可能是喬老夫人,喬老夫人當年沒跟着去東南亞,一直在家守着等丈夫回家。”
“繼續查下去,我要知道最終結果。”
“是。”袁雲煦以爲碰到喬姓的事老大會讓他擱一擱,沒想到老大會有徹查到底的指示,他立刻打起精神。
真是沒想到,無意中會挖出這樣的陳年往事,要是喬江平就是喬老爺子喬洋,那成豪洗黑錢,加上喬雲深是鬼臉的事就顯得耐人尋味了。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喬老夫人的,她從樓上摔下去是喬昕怡推的,原因我也查出來了,喬昕怡好象在找喬老夫人要什麼東西,喬老夫人可能不給,喬昕怡就把人推下去泄憤。”
傅景朝又冷又寒的開口:“找什麼東西?能不能查出來?”
“這個不清楚,喬宅是安插了我的人,只是喬老夫人平常不怎麼出臥室,我的人要想近身查挺困難的,剛纔告訴你的已經是最大限度內能查到的真相。”袁雲煦抓抓頭:“會不會是喬老爺子臨終前把什麼東西交給了喬老夫人,喬昕怡想要這個東西,所以就逼喬老夫人交出來……”
傅景朝如墨般的眸子眯起:“你說的沒錯,應該是這個,但你忘了一個動機。”
“動機?老大你是說喬昕怡的動機?是哦,動機是什麼,錢?喬昕怡目前可不缺錢,她的背後有Aaron……”袁雲煦眼前大亮:“老大你的意思是說是Aaron指使喬昕怡去做的?那喬老爺子是喬江平的機會就很大了。”
“一切講證據,別高興得太早,趕緊去查。”
“是,是,我馬上加派人手,這次非要在泰國挖地三尺,把喬江平的底給挖出來不可。”袁雲煦真想仰天長笑三聲,他們與Aaron鬥了這麼多年,能有這樣的大進展真是不容易。不能怪他們,實在是Aaron這個組織太神秘,一切都在地下進行,每次挖出點有用的東西都十分困難。
眼看越來越接近揭開Aaron組織的神秘面紗,怎麼能不教他興奮莫名。
袁雲煦屬於那種一興奮就思想特別活躍的那樣,此時想什麼就說什麼:“喬老爺子怎麼對喬暮那麼好,又是給成豪,又是給價值上億的碼頭,就算是兄弟的孫女也不是真正的孫女,不可能無私到這種地步。老話說得好,人不爲已,天殊地滅,人都是自私的,喬老爺子就算對喬暮的爺爺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也不能夠這麼傾其所有,在所不惜吧?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幕或是秘密……”
這次,傅景朝沒有說話,他的眼中像海面,洶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暗潮。
“朝,一個小時快過去了,可以登機了哦。”
一道清甜香氣鑽入鼻腔,喬暮笑吟吟的走過來,小手圈住他結實的手臂。
傅景朝放下手機,收起眼中的戾氣,眸光柔和,摸了摸她的腦袋:“好。”
兩米開外的衛琚跟着起身,收拾好筆記本,舉止親密的兩個人身上看了一眼,很快轉開去。
下午三點,飛機降落。
喬暮和衛琚走出VIP通道,傅景朝已經從另一通道先到外面的車內等她。
一大早先抵達的兩個秘書過來接機:“喬總,衛副總。”
喬暮笑笑,“我有朋友在外面等我,你們先幫衛副總推行李,安排車給他,我坐我朋友的車。”
“喬總人緣真好,在這座城市還有朋友。”兩個秘書恭維道。
旁邊衛琚沒說話。
喬暮又是笑笑,朝她們擺了擺手,先一步走了。
停車場外,喬暮飛快的鑽進一輛車內。
幾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東臨衛視大樓前。
喬暮下車前跟身邊的男人說:“你真不跟我下去?”
傅景朝低頭忙着處理文件:“嗯,什麼時候結束?我來接你。”
“電視臺說要兩個小時,那你七點來接我?”
“好。”
喬暮要下車,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見男人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看文件,噘脣說:“朝,你怎麼也不看我一眼?”
男人脣邊擡了擡,黑眸轉而熾熱的凝視着她:“要不,你別下去了,留下來陪我,我們做點別的,嗯?”
眼見他作勢要過來捉她,她明知道他在逗自己,仍嚇得花容失色,大叫着從車裡跳下去。
車門被砰的關上,他身體依舊保持着要撲向她的姿勢,停頓了五秒,他收回手臂,坐回原位,低眸繼續盯着電腦屏幕,放在鍵盤上的大手敲擊個不停。
兩個秘書先去酒店放行李,喬暮和衛琚抵達電視臺大廳,早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過來迎接,“你好,喬總,你好,衛副總,歡迎,一路辛苦了,請跟我們過來。”
林肯緩緩開出電視臺大樓前,寬敞的後座響着男人敲擊鍵盤的輕微響聲。
倏地,他手機震動,一條微信傳過來,是羅泉的微信,裡面有條鏈接。
羅泉很少發什麼網絡鏈接給他,傅景朝眯眸點了下去,是東臨衛視網站的新聞網頁,標題很是吸引人:喬氏美女CEO與帥氣副總裁即將接受本臺訪談,發糖不停,敬請期待!
冷冷的目光在“發糖不停”上面停了停,傅景朝當即做了一個決定,對前座的司機道:“立刻調頭,開回去。”
司機一聽頭都大了,這怎麼調頭,前面大堵車堵得像便秘,於是唯唯諾諾的說:“傅總,可能不行。”
“再說一遍?”男人的聲音陰寒得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我……我儘量。”司機嚇得面色如土,再也不敢吱聲。
同時,電視臺,攝影棚。
化好妝的喬暮和衛琚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分別坐在緊挨着的沙發上,燈光師在調燈光,燈光時面大亮時而又暗下去,喬暮眼睛有點受不了,側頭躲着變幻不停的燈光。
“喬小姐,要不要墨鏡先擋一下?”衛琚在旁邊說着,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隻墨鏡給她。
她認出是他戴的墨鏡,正猶豫着要不要接,接吧,好象她戴他的墨鏡這種事情過於親密了,特別是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不戴吧,她眼睛實在是受不了,睜都有點睜不開。
想來真是唏噓,她以前最適應的就是片場或是攝影棚裡的燈光,因爲只要燈光照在她身上,她就有種使命把戲演好,演活人物,這才過了兩個多月沒拍戲,她竟像隔了兩年之久。
眼下,她再次出現在熒幕上的形象不再是演員喬暮,而是喬氏CEO喬暮。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喬小姐放心,這是中性款,男女都可以戴。”衛琚溫聲說着,不動聲色的把墨鏡輕輕放到她手上。
喬暮看了看手中的墨鏡,遲疑之後戴上了。
果然舒服多了。
透過鏡片發現臺下的觀衆反響一如既往的興奮,拿着手機對着他們拍個不停。
喬暮注意到臺下有人舉着牌子:暮寶永遠愛你。
暮寶,是她粉絲團的名字,看到這行親切的字,她眼眶不由一熱,想不到她們今天會來現場支持她。
“喬小姐,衛先生,這是主持人待會問你們的問題,你們先看一下,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好對答如流。”編導走過來,發給兩人一人一份稿子。
喬暮點頭,拿起來認真的看,第一個問題就教她愣住了,問題是:“請問喬小姐,你這麼年輕是怎麼樣做到一上位就能讓喬氏從不受人關注的新品發佈會在公衆視線下大放異彩,成爲時下最受追捧的珠寶品牌。這背後是不是有青年才俊衛先生的功勞?”
青年才俊?
喬暮不是個愛摳字眼的人,她那麼多年的演員生涯使她對文字極其敏感,這個問題從頭到尾看上去非常正常,可字裡行間散發出來的信息卻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曖昧氣息。
今天不是商業訪談嗎?什麼時候改成了戀愛節目?
喬暮皺眉,耐着性子往下看。
一共五個問題,剩下的沒有這種類似的問題,但她還是不舒服,電視臺到底要幹什麼?
喬暮扭頭往身後看了一眼,這纔看清訪談欄目名變了,之前跟她說好的是財經訪談,現在卻是東臨衛視另一個綜合性欄目,節目定位是邀請最熱精英、名人進行訪談,涉及商業話題,也有私人情感話題,總之是東臨衛視一向最具有話題性的王牌節目。
能以喬氏CEO的身份上東臨衛視收視率最高的節目,既能宣傳品牌效應,又能擴大喬氏珠寶的影響,對於喬暮來說是件十分值得重視的事情。
但是,關於她和衛琚的部分,她有點意見。
“去把編導叫過來。”喬暮側頭對候在臺下旁邊的秘書道。
秘書正要去辦,衛琚從文稿中擡起頭,“怎麼了,喬小姐?”
“衛副總,我不知道你那份有什麼問題,反正我這份怪怪的。”喬暮把自己的稿子遞給他。
衛琚快速掃完,先用手擋住秘書去找編導的腳步,然後才低聲不動聲色的勸說:“喬小姐,這是一個宣傳喬氏珠寶的大好機會!我想對於話題和熱度這些東西,你比我要了解,喬氏馬上要進行下一輪的新品宣傳,在這個殘酷的市場經濟時代,沒有熱度,沒有關注度就沒有市場。你主持的第一個新品發佈會固然成績斐然,但你也別忘了,最近公衆對於喬氏珠寶的熱情在下降,下面彙總上來的業績報表在持續下滑,這是事實,在這個時機你我能上東臨衛視的王牌節目等於是一次免費的宣傳機會,這檔節目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瞭解,它的收視率每次都排在同時段第一個。”
“可是……”
“喬小姐,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怕傅總會生氣?”衛琚觀察着喬暮欲言又止的臉色,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我是你男人,我應該無條件支持你,你這麼年輕就負責這麼大的集團,你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的有多大。在這個時候,身爲你的男人更應該站在你背後支持你,相信你,顧全大局,而不是懷疑你,爲這一點小事斤斤計較,拖你後腿。喬氏是你辛辛苦苦才扶起來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要想長久的把品牌做下去,就得遵守一些市場規則。在接受訪談上打點擦邊球,製造一點可供人娛樂的話題這沒什麼的,只要事實不是如此就行了。”
喬暮心頭微微波動,衛琚句句在理,每一句竟真真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可……對你是不是不公平?”她愣愣的說。
衛琚反而笑了:“喬小姐,我說了,這只是一次話題炒作而已,沒什麼的,再說我光棍一個,就算我和你真的有什麼,也沒人找我算賬。”
也是,他沒女朋友,應該不存在有什麼顧慮。
喬暮點點頭,朝秘書搖手,示意不用找編導了。
轉頭看着對着自己的鏡頭,臺下熱情的觀衆,以及對面在調試麥風的主持人,每個人都在期待接下來的訪談時間。
她太渴望成功了,無比渴望。
這是一個好平臺,只要錄製完成,引起公衆對喬氏,對下一季新品發佈會的足夠期待,她離成功就邁進了一大步。
是誰曾經嘲笑過她高中沒畢業,只有初中文憑,不能挑起喬氏這個大梁?
是誰曾戳着她的脊樑骨笑她能把喬氏扶起來,靠的是她利用圈內好友的明星效應?
又是誰老是瞧不起她的出身,口口聲聲罵她是戲子……
這種種的種種,平日裡她裝作滿不在乎,可又有誰真正知道,她很在乎。
只要是人,就在乎自己的名聲,只要是人,就在乎自己會被他人尊重,而不是被看輕瞧不起。
她想堂堂正正、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掌聲,獲得名譽,獲得尊重,難道有錯?
不,她沒有錯,錯的是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錯的是那些笑着想把她踩進泥裡,讓她最好永遠也爬不起來的人。
她不會如他們所願。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偏偏不信命,她偏偏要做出一番事業,偏偏要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稍後,燈光打好,主持人、攝像機也均已就位。
節目開始。
主持人蘇冰按照節目一貫風格,一開始介紹了喬氏珠寶的創業初期,從喬洋開第一家珠寶店再到喬元敬接手,舉家從陵州遷到漓城,從此一路順暢,開遍分店,最終成立喬氏集團。然後又是喬氏集團遭遇的危機,喬暮把喬昕怡趕下了臺,自己取而代之,開始進行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藉着新年第一場新品發佈會上引人瘋狂的珠寶從而聞名時尚界……
喬暮沒想到節目組事先做了充足的功課,講起整個喬氏歷史循序漸進,她以爲蘇冰還要講一會兒,沒想到蘇冰突然直接扯入話題:“喬小姐,衆所周知,你以前是一名演員,大家都知道你演戲非常棒,拿過最有名的金鹿獎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雙料獎盃,我的父母可是你的鐵桿粉絲,到現在每逢節假日電視臺重播那部《五月花開六月雪》的時候,我父母還會追着看呢,可見喬小姐你的演技真的無可挑剔。”
說這句話的時候,臺下很多觀衆頻頻點頭,他們也非常喜歡這部片子裡喬暮飾演的何靈。
“可是喬小姐你突然華麗轉身,一夕之間坐上喬氏CEO的位子,化身成爲商人喬暮。請問喬小姐,你是怎麼樣做到一上位就能讓喬氏的新品發佈會一鳴驚人,在公衆視線下大放異彩,成爲時下最受追捧的珠寶品牌。這背後是不是有青年才俊衛先生的功勞?”
全場寂靜,無數雙眼睛盯着她,有好奇,有八卦。
喬暮鎮定自若,淡定從容的微笑回答:“衛副總是我的助手,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他我確定有很多地方做不了。至於你說我是怎麼做到的,我覺得用一句話概括就是:當你沒有退路時,你只有勇往直前,想做一件事並不難,難的是認真做好。喬氏是喬家三代人的心血,我臨危受命,自然不敢砸在我的手上,必定全力以赴,這纔有了喬氏的今天。”
這個答案接近完美,既對她和衛琚的曖昧話題回覆得模棱兩可,製造讓人遐想的空間,又把自己勇敢果斷的職業女性形象豎立起來了。
果然不簡單。
這纔是當下社會所要需要傳遞的正能量。
臺下響起一陣觀衆自發的掌聲。
蘇冰對喬暮的聰慧反應也挺滿意,欄目贏得了收視率,他們喬氏也贏得了無數眼球,這是個雙贏的機會。
蘇冰笑道:“看不出來喬小姐這麼能幹。”目光轉到了衛琚身上:“衛副總,大家都知道你是奇盟集團的五公子,商界傳聞,奇盟集團與喬氏集團以前可是商業競爭對手,請問你爲什麼會出任喬氏集團的副總?”
喬暮知道主持人這是一人問一個問題,現在輪到衛琚了,鏡頭仍對着她,所以她保持着微笑和旁聽的姿態,正想聽衛琚說什麼,突然就看到了攝像師右側的陰影處有個人影,冷峻而高大的男人。
傅景朝單手插入褲袋中,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西服外套的鈕釦,偉岸的身影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如刀刻的俊臉隱匿在陰影處,顯得晦暗難辨。
暮若淺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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