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小夏還是一臉落寂的樣子,白澈夾了一些涼拌西芹到顧小夏的碗裡,道,“吃點東西吧,不開心的事暫時就不要想了,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唯一,沒有了愛情,你還有很多,家人,朋友,都會陪在你身邊,支持你,鼓勵你,陪你一起渡過難關。”
“謝謝。”顧小夏點點頭,勉強笑了笑。
“傻丫頭,以後你就會明白,這世界這麼大,愛情真的很渺小,這世上人這麼多,和這個人分開,你又會遇到下一個人,有些事真的不值一提!或許你現在很難過,但以後你回想起來,你會明白不值得!”向南夾了一些醋拌木耳到顧小夏碗裡,笑着說道。
“恩。”顧小夏苦笑着,點點頭。
但是她的心裡,滿滿的,裝的全都是慕延澤,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他,即使他真的很可惡,即使她現在真的應該忘了他,站起來重新開心,從頭來過,但是她就是抑制不住的要去想他,有的人說不清到底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有時候,留在他身邊,並不是因爲他有多好,多優秀,多有錢,而是明知道他有太多不好,明知道早該放手,卻仍然執迷不悟的想要留在他身邊……
明知是錯,偏偏還要義無反顧的向前衝,就像那撲火的飛蛾,只爲了心中那一道炙熱的光和亮……
五個人圍坐一堆,吃着喝着說着,大家都是說着一些鼓勵顧小夏的話,可是顧小夏的心情卻好不起來,但她不想讓關心她的朋友失望,於是只能勉強自己笑着應付,儘量假裝很開心。
就在這時,飯居的經理光着腳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附到白澈耳邊低語一番,很明顯的能看出經理的慌張,而白澈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徒然鉅變,變的很難看。
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處理。”白澈點了點頭,很快的又恢復到之前的波瀾不驚。
“發生什麼事了?”顧小夏看着白澈,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事和慕延澤有關。
會不會,慕延澤已經找上門來了?不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慕延澤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這裡吃飯?這也太神奇了。
“沒什麼,一點小事,我出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們繼續吃。”說完,白澈便站起身來,準備和經理一同離去。
“一起去,有什麼事大家一起解決。”顧小夏叫住了白澈,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白澈的身影頓了頓,思索片刻,道,“你們還是別跟來了,我去就好。”
說完,便和經理一起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拉開門,就已經被人從外面一腳將門踢了個稀爛,這門本來就是木質的,上面糊了一層綢緞,現在被人用力一提,門立刻就被踢了個稀爛,走在白澈前面的經理被一腳踢中,立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走進來的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神情冷漠,顧小夏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莫北。
那個總是跟在慕延澤身邊,和慕延澤形影不離的保鏢,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有慕延澤,現在看到了他,顧小夏就知道,慕延澤一定也在這裡。
果然……,果然是慕延澤來了,顧小夏皺了皺眉,覺得慕延澤也太神奇了,他們這羣人臨時決定來這所飯居吃飯,並沒有告訴更多的人,慕延澤居然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裡。
這男人,難道是她在身邊安裝了什麼監視器或者偵測器麼?
“慕老闆,你什麼意思?我這裡是合法運營的飯居,你來我這裡鬧事,打傷了我的經理,我可以讓我的律師起訴你!”白澈怒視着慕延澤,雖然經理現在就躺在他腳下呻吟,但是白澈顯然並不懼怕慕延澤。
暴力,並不能使人屈服,只會越發的激起別人的反抗心理。
“我不僅要打你的經理,我還要打你,白澈,我上次就警告過你,離我的女人遠一點。”慕延澤冷笑一聲,緩緩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居然跟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怪不得能夠直接闖進來。
“慕延澤,你敢!”宜菲騰的站了起來,大步走到白澈身邊,擋在了白澈身前,“要動我們家少爺,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慕延澤,今天你如果敢動我一下,我就讓律師起訴你。”白澈開口說道。
兩人針對相對,誰都不甘示弱,顧小夏覺得頭都快炸了,於是站起來,對慕延澤說道,“你怎麼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慕延澤冷冷的看着顧小夏,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伸手鉗住顧小夏的胳膊,“以後不準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跟不三不四的人吃飯,跟我回家!”
“你幹什麼?!”顧小夏又驚又怒,被慕延澤扯着走,甩了兩下手,卻根本掙脫不開,“慕延澤,放開我,你放開我!你講不講理了?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吃飯怎麼了?不可以嗎?”
“你和這男人一起吃飯,就是不可以!”慕延澤瞪了白澈一眼,眼神中有明顯的敵意。
慕延澤能夠感覺的出來,白澈對顧小夏,絕不是普通朋友的情感,如果連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那他慕延澤也不用混了,在這種情況下,明知一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看着他的女人,慕延澤其實真的很應該解決掉白澈,可惜偏偏是白家大少爺,只好作罷,換做別的男人,早就被慕延澤廢掉雙手雙腳了。
就像慕延澤說的那樣,他的女人,別的男人絕對不能染指,哪怕是他慕延澤玩膩了不要的女人,別人也不能碰!碰了,那就是死!
他扔掉的一塊垃圾,那也是屬於慕延澤的垃圾,別人也不能撿走!更何況慕延澤現在還很喜歡顧小夏,顧小夏還沒有被他玩膩了扔掉,更不能讓別人隨便亂打主意!
顧小夏一下子就怒了,男人拈花惹草,就叫做風流,說好聽點還是有男性魅力,女人一個不小心就是不守婦道?憑什麼?同樣都是一個性質,做同樣的事,爲什麼得到的評價卻完全不相同?顧小夏不服!同時也替千千萬萬女性同胞喊一聲冤!
爲什麼女人啥事都要吃虧,啥事都站不住理?
就拿這個慕延澤來說,他可以同時周旋在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的女人之間,他可以讓這個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同時卻要和另一個女人舉行婚禮,憑什麼顧小夏就不能和朋友坐在一起,簡簡單單的吃一頓飯?
“慕延澤,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我和誰一起吃飯,礙着你了嗎?你是我的什麼人,你要這樣管我?我又不是你們慕家的人!我又沒和你籤賣身契!我告訴你,我有人身自由權!你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了我!”顧小夏怒視着慕延澤,拼命想要掙脫。
她就是不服,她就是不爽,今天她就是不給慕延澤面子,就是不跟他走!!
她倒要看看,慕延澤能拿她怎麼樣!!
“慕延澤,你聽到小夏的話了?她不願意跟你走,請你放開她!”白澈也跟着開口說道。
“姓白的,你閉嘴,這裡沒有你多嘴的份!我和我的女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慕延澤瞪了白澈一眼,繼而將視線轉到顧小夏身上,道,“好好的,你發什麼瘋?不就是和溫柔舉行一個婚禮麼?那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形式!何必看的這麼重!”
要不是顧小夏懷孕了,慕延澤真想動粗,直接把顧小夏抱起來扛走算了。
“慕延澤,你錯了!女人這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形式!既然你給不了我,那就放了我!”顧小夏朝着慕延澤憤怒的吼叫着,淚水滑了下來。
慕延澤愣了一下,覺得顧小夏非常的不可理喻,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寧願守着一個空蕩蕩的形式,也不願意要一個活生生的我?你寧願當一個有名無實的慕家少夫人,也不願意抓住一個愛你的我?”
“慕延澤,你夠了!”白澈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抓住慕延澤放在顧小夏右腕的手,用力掰開,“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拿來指責的!如果你要訓人,要和人講道理,麻煩你去找你的員工,我相信他們會很樂意聆聽你的教誨!”
“姓白的,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站在這裡教訓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慕延澤冷冷的看着白澈。
白澈的力氣,在慕延澤面前,如同螞蟻撼大象,瘦弱的他怎麼可能掰的開慕延澤的手,白澈平時很少鍛鍊身體,所以底子弱,身體也不好,慕延澤卻每天都要鍛鍊身體,他的身體強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這兩人卯上勁兒了,勝負不言而喻。
白澈吃力的想要解救顧小夏,卻無法撼動慕延澤分毫,他咬着牙,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竟然滲出了一絲汗。
就在這時,顧小夏擡起頭,看着慕延澤,一字一頓地說道,“就憑他是我的男朋友,這個理由,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