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望着凌瀟,有那麼片刻說不出話來。
凌瀟見顧小曼是這樣的態度,禁不住是笑了起來。
凌瀟笑自己是個笑話,他自認爲自己對顧小曼一往情深。
而事實上呢?
自己什麼也不是,在顧小曼心裡,是隨時可以丟掉的垃圾,抹布。
“不說話了?默認了是嗎?”
凌瀟壓着嗓子,隱忍着內心翻騰而起的洶涌波濤。
顧小曼受不了凌瀟這個態度,“凌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莫名其妙。你玩我玩夠了,甩了我就甩了。請你不要佔有欲那麼強,你甩了我以後,我要怎樣活,跟誰好那都是我的事情。”
“我就是喜歡楊文修,就是要跟楊文修好,你管得着嗎?”
顧小曼瞪眼望着凌瀟,她不怕凌瀟了。
反正凌瀟在逼自己,而且是往絕路上逼。
從開始的強迫佔有,到後來的隨手拋棄,再到現在的步步緊逼,處處過不去。
顧小曼看透了,她得罪的就是個小男人,是個不把自己整死不罷休的小男人。
面對這樣的男人,她還怕什麼,當然是盡情反抗了。
凌瀟的手,顫抖了。
顫抖着擡了起來,那是快得讓人眼花的速度。
一巴掌,凌瀟打在了顧小曼的臉上,“下賤。楊文修有着未婚妻,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嗎?你這是破壞別人感情,給人當小三,當情人的行爲。這是下賤,這是無恥……”
凌瀟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不斷的咆哮着,指責着顧小曼。
顧小曼捂住了自己的臉,擡眼帶着恨意,望向了凌瀟,“我就是喜歡小三,當情人。你管得着嗎?我告訴你,我就是當小三,當情人,也給我愛的男人當。你,就算是天下間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找你。所以不管你是出於嫉妒,還是衛道者的心裡。凌瀟,你都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顧小曼擡手,一巴掌朝着凌瀟扇了過去。
以前,顧小曼能打中凌瀟,那是凌瀟愛她寵她。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凌瀟對顧小曼的愛,成了深深的恨。
他又怎可能再縱容顧小曼在自己的臉上,來一耳光。
一伸手,抓住了顧小曼的手腕,凌瀟惡狠狠的說:“顧小曼,你給我聽好了,我還就要你給我當小三,當情人了。你不是說全天下的男人都死了,也不找我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凌瀟的辦公室中,凌瀟和顧小曼之間鬧得不可開交。
那聲音只大,順着辦公室傳到了走廊。
走廊上的周若水,如同深水炸彈一般站在了當場。
在周家。
周若水幫着楊文修說了謊,也陪着楊文修一起來到了凌瀟的皇馬娛樂城。
周若水想,她這樣總是夠大度的了。
周若水想,顧小曼不會是個不要臉到那種程度的女人。
但她發現,她想錯了。
顧小曼對於楊文修的感情,竟然這樣的堅定。
而顧小曼和楊文修之間的種種,似乎遠比周若水知道的要多。
過往的種種,婚紗店初遇時,楊文修的古怪行爲。
到了後來醫院中的談笑風生,以至於到了現在,顧小曼和凌瀟之間的一切結束後,楊文修與顧小曼兩人之間不斷升溫的感情。
周若水確定,這兩個人有問題,很有問題。
站在當場,周若水在隱忍。
因爲還有一個外人,Jeason。
周若水不允許旁人看她的笑話,看周家的笑話。
外人面前,她會盡力維護楊文修。
可屋中不斷傳來的爭吵聲,卻讓周若水無法保持這種理智。
周若水看向了楊文修,卻發現他的神情竟是那樣的決然。
那是護花使者的神情,周若水感覺的到。
心痛了,一次又一次的痛了。
那一瞬間,周若水恨極了辦公室中的女人。
楊文修衝動了,拖了西裝外套,就要往凌瀟的辦公室裡衝。
他要去救顧小曼,他不能再讓顧小曼受委屈了。
周若水看着楊文修衝動,一下子抱住了楊文修的手臂,“文修,別去。”
“小曼受委屈了。”
楊文修說得很認真,那感覺好似在說:“我的女朋友受了委屈”似的。
“可那是小曼和凌瀟兩個人之間的事,文修,別人的感情的事,我們不該參與。”
周若會盡可能溫和而又平靜的勸着楊文修。
楊文修去推周若水的手,“若水,小曼和凌瀟之間,早就結束了。那不是感情問題,是挾怨報復。”
周若水的心涼了半截,擡頭問楊文修,“那你衝進去算什麼?算顧小曼的姦夫?要去保護你的淫婦?”
周若水不想說這麼難聽的話,可卻是禁不住,將這樣的話,說出了口。
周若水的一句話說出了口,楊文修的臉也冷了下來。
“若水……”
楊文修的心,就是這樣。
容不得任何人說顧小曼的不是。
白天時,因爲周若水做出的種種犧牲,在楊文修心底留下的感動,一剎那間當然無存。
“你在我心中,是溫婉大方優雅的,可你現在,卻像一個潑婦。”楊文旭很有些失望的說着。
站在當場,最尷尬的人就是Jeason。
他是一個外人,可卻不敢輕易離開,他擔心那頭顧小曼和凌瀟之間鬧出什麼事來。
辦公室中。
凌瀟拿着欠條,在顧小曼的眼前揮舞着,“不是要替顧城還錢嗎?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求我,求我上了你,只要這一夜我玩的開心,我就考慮這筆債務一筆勾銷。”
顧小曼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凌瀟,你這個禽獸。你這種人,會守承諾嗎?”
凌瀟無所謂的笑着,“你可以試一試,賭一賭。反正你拒絕我,顧城一定上。你若是取悅我,還有那麼一點機會。你該知道,你的身子,迷人又緊緻,我一輩子都難忘那種味道。”
顧小曼氣得想動手打凌瀟,奈何手腕被凌瀟死死的扼住。
無數次鬥爭經驗,告訴顧小曼,與凌瀟動粗,是沒用的。
一時間,辦公室內與辦公室外都安靜了。
顧小曼的內心矛盾極了。
答應凌瀟,也許只是自取其辱。
可她怎麼做得到不答應凌瀟。
不管後來,爲什麼謝惠攆自己離開了那個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
可昔日的溫情,昔日養母的照顧,顧小曼都記在了心裡。
顧小曼可以不管顧城的死活,卻不能不管謝惠是否會因爲顧城傷心欲絕。
辦公室外的楊文修,用力推開了周若水。
衝進了凌瀟的辦公室,楊文修將顧小曼摟在了懷裡。
望着凌瀟,楊文修十分堅決的說:“顧城欠你多少錢,我都還了。”
看着楊文修與顧小曼親密無間的樣子,凌瀟又一次笑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淒涼的意味。
但顧小曼聽不出來,她只覺得凌瀟喪心病狂。
“真好,姦夫淫婦都出現了。你們還真敢公開啊?”
凌瀟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望着楊文修,凌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楊文修,你說周若水若是知道了,周氏上下若是知道,又會是怎麼個反應?”
周若水走進了凌瀟的辦公室,她的臉上沒有笑容,面若寒霜的看了一眼摟在一起的楊文修和顧小曼。
顧小曼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了周若水。
周若水對自己很好,自己爲了和凌瀟置氣,口無遮攔的說那些話,真的是過分了。
顧小曼試圖推開楊文修,卻被楊文修摟得更緊。
“小曼別怕,我和若水都是來救你的。”楊文修在賭周若水是識大體的。
可這一次,周若水不想識大體。
她指向做一個會吃醋,會發脾氣的小女人。
“文修,周氏從來都不管別人的私事。如果小曼是周氏的員工,周氏自然可以幫她還債。但她不是,周氏只怕無能爲力。”
“顧城可是欠了我二百萬不是二萬。楊總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些年來,你居然貪污了二百多萬的私房錢?”凌瀟不鹹不淡的提醒着楊文修。
周若水在一旁勸着楊文修,“文修,我沒有那麼多私房錢,實在是幫不了小曼。至於公司財務,也不好調動的。何況,小曼和凌瀟總裁是昔日戀人,我們這麼幹涉他們的事情,也不好啊。”
顧小曼終於掙脫開了楊文修的懷抱。
夠了,她一個人得罪凌瀟已經夠了,絕不能再把文修哥哥拖下水,更不能讓周若水還有周氏受到牽連。
推開了楊文修,顧小曼做出憤怒的樣子,“楊文修,你個騙子,沒有錢你還學別人找小三,養情人。你養得起我嗎?趕緊滾,不能幫我還債,你在我眼裡什麼也不是。”
咬了咬牙,狠下心來,顧小曼抱住了凌瀟,軟語相求,“凌瀟,求你,要我。我們之間好好的,開開心心的一夜,我想解決債務的問題。”
顧小曼不知道,她怎麼就把這麼噁心的話說出了口,但這真的是她唯一的選擇。
凌瀟挑起了顧小曼的下顎,望着滿眼痛苦的小女人,同她確認着:“真的求我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