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不想同兩位好朋友吵,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讓他們兩個不要說話。
望着顧小曼,凌瀟眼中的怒火不曾消退。
總有那麼幾個人,在他的心裡,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是不許任何人傷害的。
媽媽是,馨然也是。
顧小曼一次傷害了兩個人,凌瀟整個人都已經處在了那種,忍無可忍的狀態中。
“顧小曼,你告訴我,如果你來這裡,不是爲了看看人是不是被你毒死了。那你告訴我,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面對這樣的凌瀟,顧小曼輕聲嘆了口氣,“我不想解釋什麼,如果你覺得我是兇手,我就是吧。”
說完,顧小曼轉身。
凌瀟上前,扯住了顧小曼的手,用力一拽,拽得小女人不得不身子貼着身子,與凌瀟站在了一起。
“你這是承認了嗎?”
男人的眼中,爆發出了憤怒的火焰,那種火焰,幾乎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燃燒,不燒成灰燼誓不罷休。
“我說,如果你認爲我是,我就是。”
顧小曼的心,在發寒。她究竟爲什麼而來,她不想說也不願意說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凌瀟就是這樣看她,就是這樣想她,無論如何,他們曾經也愛了一場,不是嗎?
別過了頭,錯開了凌瀟的目光,望着前方,顧小曼默然不語。
“果然是你。”凌瀟的聲音,帶着發狠的意味。
一點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凌瀟恨不得捏碎了顧小曼身上的每一寸骨頭,恨不得讓她也飽嘗,躺在手術檯上,受苦的滋味。
顧小曼疼,她的手腕很疼,可她的心更疼。
疼得她近乎於麻木,沒有任何感覺的站在當場。
她傲然的看向了前方,就這樣任由凌瀟在用力,卻是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Jeason和黎探長有些看不下去了,“凌瀟,你這樣真的過分了。”
“那她害我媽媽的時候,就不過分嗎?”
凌瀟憤怒的吼着,用力的晃着顧小曼的手腕,問着她:“你自己說,你的行爲過分不過分?”
顧小曼不說話,凌瀟就笑了起來,“你怎麼可能認爲過分,如果你覺得過分,你還會這樣做嗎?”
“凌瀟,你在幹什麼?”
楊文修跟韓老爺子,帶着人上了樓,就看到了這樣粗暴至極的一幕,禁不住是一怔,隨後就是怒了。
凌瀟擡眼,冷冷的瞥向了楊文修,“問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問問顧小曼做得什麼好事?”
韓老爺子同一旁的特種兵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一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了醫院的走廊上。
只一瞬的功夫,就有一個冷着臉,沒有少感情色彩,寫在臉上的特種兵,站在了凌瀟的伸手。
他的手上,還有一柄明晃晃的手槍,那手槍就抵在凌瀟的太陽穴上。
“放開小姐。”
那人漠然的說着,凌瀟的眉毛微微挑了挑,“真想
不到,我拿槍指着別人,指了那麼多次,終是輪到我被人拿槍指着了。好,好,好。”
凌瀟鬆開了手,就有人扶着顧小曼,退回到了韓老爺子身旁。
楊文修十分關切的替顧小曼揉着手,“小曼,沒事吧?”
特種兵收回了槍,卻是帶着防範的意味,退回到了韓老爺子身旁。
凌瀟伸手一指顧小曼站着的方向,“顧小曼,你聽好,今天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絕不代表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你害我媽媽,害馨然的種種,我都記下了。你給我等着。”
顧小曼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天知道,她究竟有多麼的痛。
秀眉微微顰蹙,而後展開,顧小曼望定了了凌瀟,慢慢的說:“好,我等着,我等你來殺我。凌瀟,你今天說的話,做的事,我也都記住了。”
顧小曼靠在了楊文修的懷裡,輕聲道:“哥,陪我離開。”
楊文修陪着顧小曼離開,就有八個自來跟在顧小曼身邊,保護她的人,跟着一起離開。
原本擠着很多人的醫院走廊,寬敞了幾分。
韓老爺子和他身後的十餘人,卻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凌瀟冷獰的笑了起來,“怎麼,韓老爺子,前司令官,你也是來看你外孫女,有沒有人把人毒死嗎?”
韓老爺子終究是上了年紀的人,人生閱歷極其的豐富。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回頭對一位身穿軍裝,帶着中尉肩章的人說:“你和你的人留下來,人家用你們,你們就去幫忙,儘儘人事。不用你們,也不必強求。”
韓老爺子走了,那個帶着中尉肩章的人,才帶着身後的六個人,走向了凌瀟。
敬了個軍禮,中尉自我介紹,“我是軍區的軍醫,擅長邊境作戰,戰場急救與解毒,我身後的六位,都是我們小隊的隊員。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參與到你媽媽的搶救中。能不能有救,我們不敢說,但我們保證,絕對會盡全力。”
凌瀟平靜的聽着這個中尉說完了話,就是笑了起來,“你們是盡全力去害死我媽媽吧?你們當我凌瀟是傻子嗎?會讓你們去救人?你們都給我滾。”
中尉皺了皺眉,“凌瀟總裁,我要提醒你,我們可以走。但我們是國內最優秀的解毒團隊,你放棄了我們,就是在放棄你媽媽活下來的希望。”
“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我和我的人,一旦轉身,走出這間醫院。你後悔了,再來找我們,我們不會去救治你媽媽的。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韓老爺子出面,顧小姐再三請求,我們不會來的。”
中尉平靜如水的將該說的話說完,便是靜默的站在當場,等着凌瀟的決定。
Jeason怕凌瀟做出糊塗的決定,忙是走上前,從那個中尉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請請,搶救室就在前面,我帶你們去救人。”
“站住!”凌瀟爆喝了一聲。
Jeason忙是同黎探長使了個眼色,就是繼續請着那幾位,軍區來的軍醫,往搶救室走。
凌瀟急眼了,直接推開了黎探長,衝了過去,上前就個了Jeason一拳,“你還是我朋友嗎?你帶着那些人進去,是什麼用心?”
“救你媽媽。”
Jeason緩緩的站起了身來,一字一句的說着。
“要他們救嗎?”凌瀟忿然,“他們是顧小曼找來的,是害我媽媽的人找來的。你覺得他們可能是來救我媽媽的?”
“凌瀟,你清醒清醒。”黎探長跟了過來,“我們都知道你憤怒,你焦急,你恨兇手,你恨伯母。可你到底有沒有仔細的想過,蘋果有毒,一定是送果籃的人下的毒嗎?也許還可能是賣果籃的人,下的毒。何況那一籃子水果裡,就只有這一個蘋果是有毒。你就不想想,如果顧小曼真的蓄謀去害死你媽媽,她爲什麼不在所有的水果裡都下毒。萬一這個蘋果,你媽媽根本就沒吃,直接仍了呢?”
“凌瀟,整件事情存在一點。”
黎探長很鄭重,很認真的說着。
凌瀟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淡淡的搖頭,笑了起來,“我也不想是顧小曼,可她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凌瀟,那叫什麼承認?”
黎探長扯着嗓子,同凌瀟喊了起來,他想給他當頭棒喝,把他喊醒。
誰想凌瀟竟是這樣的固執,事情他認定了,就是任憑別人怎麼說,都沒有用,更沒有任何的意義。
Jeason看着搶救室門上的燈,飛快的閃爍着,就是明白,裡面的醫生在做最後的努力,如果仍是失敗,他們也就要放棄了。
畢竟凌瀟已經在死亡通知書上簽字了。
再看看中尉七人,Jeason似是想起了那個關於急救小隊的傳說。
他們專門在雲南苗疆一代,同毒販搏鬥,救了無數中了奇毒,快死之人的命。
不願意失去最後的希望,Jeason同黎探長打着手勢,示意他直接將凌瀟打暈。
黎探長會意,趁着凌瀟不注意,猛得一掌劈了下去。
凌瀟悶哼了一聲,一頭栽倒。
黎探長將凌瀟扶住,忙是同Jeason做手勢,“快點帶他們去救人,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
中尉點了點頭,“不管怎樣,看在顧小姐的面子上,看在韓老爺子昔日待我們的恩情上,我們都會盡力的。”
說完,中尉帶人走進了搶救室。
凌瀟醒來,嘴角狠狠的牽動了一下,望着黎探長就是問:“你打暈我,你竟然打暈了我?你爲什麼要打暈我?”
不等黎探長解釋,凌瀟的嘴角,就又是狠狠的抽動了一下,“我怎麼糊塗了,忘記了。你現在不是黎探長,是黎局長,是韓老爺子親自任命的黎局長。你自然是要幫着韓家做事,幫着顧小曼害我媽媽了,是嗎?”
“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了。媽媽都告訴我了,是顧小曼害她瞎了雙眼,是顧小曼不肯放過他。”
說着,凌瀟就是要往手術室裡闖,要把那幾個軍區來的醫生,給拖出手術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