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突然暈倒
是啊，再住下去，又算什麼？
左染苦笑，卻柔柔的搖了搖頭，“我在等一個答案，他親口告訴我的答案，然後，我會死心離開，徹底遺忘。”
是這樣準備的吧，只要他開口告訴她，她就不會再糾纏，她會瀟灑的轉身離開，在他的生命力消失，也許會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也許不會。
誰知道呢！
“你這又是何苦！”左染眼底的固執那樣堅定，林若又怎麼會不懂，那樣要強不服輸的女人愛了，哪有那麼輕易就會鬆開手，只是她眼裡的荒涼又是那樣的盛，明明猜到結局了不是麼，她又何苦要對那一句話如此執念。
“有始有終，才能放得下，才能再開始。”這樣安慰人的話，其實是說給林若聽的，左染懂，卻不認爲自己可以做到，也許等到那個終，她就再站不起來。
“晚餐準備好了，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織淚的聲音自房間門口傳來，左染輕點頭，與林若一起下樓用餐。
左染這些天吃的很少，不是因爲飯菜不可口，也許心情不佳，也許胃口不好，總是吃了兩口便再咽不下去。
“染姐，再多吃一點吧。”織淚看着幾乎沒有動的碗筷，眉心微蹙着，怎麼熬得住，再這樣不吃東西，即使等得到裴牧之來，她也沒有那個力氣去聽他說。
“是啊，小染，別折磨自己。”林若也是同樣擔憂的勸着，這樣的左染，彷彿就要隨風飛逝的煙塵，只消恍惚，就再也抓不住的感覺。
“我不餓，吃不下。”左染輕推了餐盤，抿着嘴對着林若輕笑，“你快吃，織織做的東西很好吃的。”
“怎麼會不餓呢，這麼多天了就沒好好的吃過一頓，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織淚皺着眉頭伸手將左染推開的餐碟復又推近，希望左染能再多吃一點。
“織織，幫我找兩粒胃藥吧，我不舒服，真的吃不下。”左染搖頭，眉眼褶皺着，不止吃不下，更是覺得噁心，以爲是胃病又犯了。
“不舒服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吧。”林若這樣建議，織淚也跟着點頭贊成。
可是左染卻不依，“吃兩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她只是單純的不想外出，“若若，你慢慢吃，我先去躺一下。”
站起身，也許是因爲低血壓的緣故，左染覺得無力，撐着椅背才勉強使自己站定，想要擡步往樓梯的方向去，卻發現視線正在滑落，她整個人也正在向着地板倒下去。
好在，織淚離的近，所以在左染倒地之前及時扶住了她，林若丟了碗筷跑到左染身前，同織淚一起喚她，她明明還睜着眼睛，可卻似乎聽不到她們的呼喚，沒有一絲迴應。
意識渙散之前，左染好像看到了織淚和林若焦急的眼神，好像在喊着什麼，可是她卻聽不見，然後，連視線也跟着模糊掉了。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林若慌亂的自織淚手中將左染扶過，然後淚眼婆娑的朝着搖晃着懷裡的左染，“小染，你撐着，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能有事，聽到沒有，你不能有事。”
將左染送到醫院的最快方式不是打電話叫救護車，而是直接開車把左染往醫院送，林若不會開車，但是好在，織淚有駕照。
所以織淚沒有聽林若的話打電話叫救護車，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車庫將車開出來，然後同林若一起把左染扶進了後座，一路向醫院狂奔。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在何時聞來都叫人皺眉，就算此刻左染虛弱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可聞到那股味道，還是會蹙起眉頭。
“小染……”
“小染，你醒了嗎？”
耳邊，響起的是林若和紀鈴的聲音吧，左染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沒有聲音從咽喉間傳出，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卻似有千斤重，讓她想要一睡不起。
所以，再等等，再睡一下，她就會醒過來，再一下。
“小染……”
“小染……”
意識才要沉下去，耳邊的呼喚聲又響起。
左染微微嘆息，還是醒過來吧，她快要連她們的擔心都要負擔不起，所以就聽話一次吧。
睜開眼睛，左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蒼白的天花板，不是她平時睜眼看到的水晶吊燈，而牀，似乎也不是平常躺着的柔軟度。
轉過頭，林若、紀鈴還有織淚擔憂的眼神正齊齊的看着她，盈着淺淺的欣慰卻又似乎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醒了。
“小染？”紀鈴又試探性的喚了一句。
左染將目光移到紀鈴臉上，“紀鈴。”
那一聲，似是天堂傳來的福音，三人均是鬆出一口氣，然後又都表情略顯複雜的看向左染，左染看不懂的複雜猶豫。
“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左染虛弱的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紀鈴連忙伸手扶着。
“你暈倒了，我和織織把你送到醫院來的。”想起左染倒下去的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差點沒被你嚇死了。”
“大概低血糖所以纔會頭暈吧，我沒事。”左染寬慰的笑笑，臉色是不自知的蒼白。
“小染……”林若的眼底閃過喜意，然後輕握着左染的手，“小染，你懷孕了，寶寶都快三個月了。”
“你說什麼？”左染詫異，錯愕的看向紀鈴，懷疑自己是自己頭暈聽錯。
“小染，醫生說你有快三個月的身孕，所以纔會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想着這個原因，再想到左染之前的食不下咽，似有欣慰。
“身孕？三個月？怎麼會！”左染完全的難以置信，而且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根本不知道是應該欣喜還是更覺悲哀。
三個月……
應該是他第一次喝醉酒把她當做姜悠佔有的那個晚上留下的吧。
一閃而過的片段，左染心痛的快要死掉，就連這個孩子，也是因爲他把她當成了姜悠纔會有的，因爲他把她當成了她，她一直都是替身，她明明一直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