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看顧黯瀟閉目養神,他緩緩地退出房間,少爺不說,他們做手下的自然也不能硬逼着他對水柔柔做什麼吧,當事人不追究,他們嚷嚷個屁呀,只是,什麼都不做不是他們鷹門的作風,水鯊的幫派迅速被控制,對這一點,水鯊心中暗惱,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不是和顧黯瀟翻臉的時候,他做出一副全力配合的樣子,有他手下的表示出半點不滿,被他直接砸暈扔到倉庫監管起來。
“水老大身手不減當年。”老二看着水鯊出手敏捷,恭維道,眼中精光一閃,看來,他們還是小瞧了這個老狐狸。
“老了老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後生可畏呀。”水鯊倚老賣老地拍了拍老二的肩膀。
這些人分明是給他一份下馬威,他想要他們不把自己當做對手,自然要裝作有兩分火氣,卻又不敢正面跟他們衝突,他要是一味的順從他們,反倒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水鯊故意仗着是顧黯瀟的老丈人這一點,假癡賣乖地看似客氣,卻使了兩分的力道的拍了下去,作爲老大,他這樣反應在衆人預料之中,老二肩膀紋絲不動,“水老大過謙了。”
防備水鯊的心卻懈怠了,一個如此衝動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年輕人週末怎麼不出去玩?”說實話,不是沒聽過關於莫子然的那些傳言,可是夏天一直都當那是無聊的人閒着沒事幹,亂說,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不也是被人說的很不堪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又長的好點,難免會被人嫉妒,可是,那顧黯瀟是什麼人,怎麼會扯閒話,人家句句字字都帶着刺呢。
莫子然忽然有點緊張,“夏叔……”
“坐吧。”夏父拿起水壺倒了兩杯白開水。
“我來。”莫子然連忙接過去。
夏天疲倦的靠在沙發後背。
莫子然把水放在茶几上然後雙手交叉着放在膝蓋前。
“夏末呢?”夏天的眉頭微皺。
“她……在睡覺。”莫子然答道。
“睡覺,大白天的睡什麼覺?”都多大的孩子了,不知道家裡有男人麼?夏天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只是,顧黯瀟在他的心裡種上了罌粟的種子,現在,那種
子瘋長着,雖然還沒有長成一妖豔的花朵,卻已經生根發芽了。
“最近公司事有點多,今天上午夏末還跟我加班了,纔回來。”一時之間,莫子然也想不起來該找一個怎樣的藉口,只有隨口敷衍。
“恩。”加班,到處都在加班,夏天閉目養神。
“子然呀,夏末沒有給你添麻煩吧。”再睜開眼,夏天淡淡的看着莫子然。
“怎麼會,自從夏末到了‘漠視’,我的工作輕鬆了不少。”莫子然的說的很中肯,其實,自從夏末到了公司,公司裡的氣氛融洽了不少,就連一向是死敵的莉娜和冷霜也在夏末的撮合下關係不再那麼緊張了。
提起夏末,莫子然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趁機開口道:“夏叔叔,我的年齡也不小了,我想早點和夏末結婚。”
話說出口,莫子然只覺得渾身輕鬆,早知道就早說了,這樣直截了當多好呀。
夏天沉默,他的女兒很優秀,他當然知道,女兒的心事他雖然沒問,可是並不代表着他不關心,他重新審視了莫子然,卻發現,自己從來也沒有好好地瞭解他,若是他真的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女兒一進門就給人當後媽,他思忖着,該如何開口,目前,首要的就是讓夏末辭職。
“子然呀,要說你們這婚事吧,父母一直都是給予支持的,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我們做長輩的心了。”夏天字斟句酌。
莫子然猶如被當頭來了一棒,腦袋暈忽忽的,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夏叔叔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那種沒有方向感的恐懼如同海浪,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莫子然只覺得耳朵嗡嗡響,他努力地聽着夏天說的話。
“上回的定親宴是怎麼回事?看到初戀了?我們不是不在意,只是和你父母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想因爲你們兩個小輩,就產生隔膜,可是,你有想過我們的感受麼?你說走就走,我們夏末哪一點不如別人?三番五次的被人這麼拒絕,我們也是要臉的。”夏天越說越激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莫子然這麼拖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女兒怎樣了呢?原本他不想插手兒女的情事,如今看來,不管是不行了,他絕不能讓女兒這
麼委委屈屈的嫁過去。
“夏叔,不是你想的那樣。”莫子然艱澀地說,可是他卻無法解釋,對夏叔夏母他一直當做父母一般的親人,讓他隨便說謊話騙他們,他做不出來,雖然他剛剛已經說了一個。
“這事,容後再議吧。”夏天緩慢地道。
他可不想這麼草率的就決定了夏末的一生。
莫子然覺得渾身的血液凝固,連做一個動作,都像是生了鏽的機器一樣,發出刺耳的不甘願的聲音。
“夏叔。”莫子然的嗓音沙啞黯然,他從來沒有想過會遭到拒絕,從來沒有。
“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你和夏末既然都反對,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夏天疲倦的揉揉太陽穴,強扭的瓜總歸是不甜的。
“夏叔。”莫子然猛地站起來,他不可以說出昨晚的事情,可是,他必須說通夏叔答應把夏末嫁給他。
莫子然把手縮進袖子裡,指甲狠狠的掐進掌心,他竟覺得前所未有的緊張,他判胖的時候都能揮灑自如,現在一定會可以的,莫子然給自己鼓着勁。
“夏叔,我知道,是我傷了大家,只是,我不是有心的,那天在酒樓,我也沒有想到會碰上水柔柔,我和水柔柔的事情,一言半語也解釋不明白,可是這些夏末都是知道的,夏叔,我不是一個無情無意的人,再見到她,心裡有點難受,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想讓大家爲我擔心,所以我先走了,可這並不代表着我的心裡就沒有夏末。”莫子然哄女人,那是花樣百出,可是這一番話說下來,夏天是越聽越怒。
“你說夏末都知道?然後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把一切過責都推給我們,我們就應該理解你的苦衷,就應該寬容你是麼?你爲你的感情難受,我們就應該體諒你,就應該接受你的一切無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事麼。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莫子然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巴掌,這是怎麼說話呢?
“你走吧,你們的婚事,我不同意。”夏末寒着臉站起身來向臥室走去。
夏末轉過身去靠在牆壁上,子然哥哥,你知道你都說了什麼嗎?淚,順着兩頰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