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金媛看着老金,又看看那邊沙發上坐着的年輕人。
“軍區總院的劉醫生,上次我手上他是我的主治醫生。”金霸天也不瞞着,直接道。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金媛趕緊緊張道。
“已經沒事了。”
“你!”金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聽說對方是金霸天的主治醫生,看看自家老金現在生龍活虎的,金媛看向劉欣的目光就更加友善。
李慶庭已經成了隱形人物,李爸一直都是隱形人物,李媽這時候也插不上話。
沒想到,他們李家倒是救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心情再複雜,一羣人也都坐了下來開始聊天。
金霸天一般不佩服什麼人,但對能從閻王手上搶命的劉忻非常敬重。他當時是什麼傷勢他自己清楚,若是沒有劉忻,絕對死路一條。
“劉醫生,當初謝謝你。”金霸天敬了個軍力,劉忻沒攔住,只能側過半邊身受了。
“職責所在。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感謝李家當初對我妻子的幫助。”劉忻對着金霸天解釋。
“這樣更好,也給了我道謝的機會。”
下午吃過飯送走劉忻兩人之後,李家和金家又坐在了一起。
“老金,說說吧,當初到底怎麼回事?”金媛危險的眯起眼,上午有客人在她沒問,現在可是找着機會了。
“那個,都過去了。”金霸天顧左右而言他。
“是麼?”
見金媛口氣越來越不對,金霸天最後只能妥協:“好,我好還不成麼。”
“哼。”
“當初執行任務,因爲和匪徒較量的時候被一槍射中心臟位置,命懸一線,那時候是劉醫生救了我。”
金霸天說的輕描淡寫,但聽着的人可是能感覺到李媽的驚心動魄,就連心情極度低落的李慶庭都震驚的看着金霸天。
從來不知道,這位竟有這樣的經歷。
來之前就挺夫妻簡單的介紹過對方是一名軍人,但在和平年代,聽到軍人也就想着穿着軍裝帥帥的,其他就沒什麼意識,但現在看,是他相差了。
軍人,不管什麼年代,直面的都是普通人一生都可能遇不到的生命危險。
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失戀而已。
“那個劉醫生有個師傅,是個年輕的女孩,這事老金也知道?”李媽心裡就掛着這疑惑,兩家也算是相熟,想什麼就問了出來。
“什麼女孩,人家是全軍區出名的閻王軍醫。”
見一羣人圍着自己不明所以,金霸天不厭其煩的解釋了一下:“之前我也不知道,因爲那次住院我知道劉醫生有師傅,當時還以爲是個白鬍子老爺爺。可後來聽護士說,劉醫生的師傅是軍區總院的副院長。那時候我心裡可震撼了,又一次走廊上遇見,我還沒什麼表情,可看着那些走過的護士和醫生都和那女孩打招呼,我這才知道,劉醫生的師傅竟然那麼年輕。”
說着,看向李媽:“你是不是不敢相信,所以才問我的?”
李媽也不迴避,大大方方的點頭。
“呵呵,若只是一個副院長我震驚過後就是佩服,年輕人走上高位,還是劉醫生的師傅,簡直了。但更讓我震驚的是……”
“是什麼?”金媛微微湊近了,睜大眼睛,等着金霸天的後續。
“更震驚的是,那位副院長還是京都軍區的向少將。”
“什麼,什麼意思?”
“華夏最年輕的女少將,聽說,單細胞也是她帶出來的。”
單細胞已經是所有軍人崇拜的對象,能帶出單細胞的人更不要說了。
要不是偶然,金霸天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上面也沒特意隱瞞,所以金霸天說出來也不算是泄露秘密。
“乖乖,這可是大人物。”金媛嚥了咽口氣。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那個氣勢……”李媽喃喃自語,李爸也沉浸到那時候看到的事情上。
“什麼氣勢?”金媛好奇的問道。
“就是借住你們家之前……”既然金家沒把他們當成外人,李媽也一五一十的把見到阿寧再到趙倩再到後來的事情說了下。
“那個趙倩真不是東西。”金媛憤憤。
“幸好現在不知道到哪去了。”
“看來就是那位向少將出手了,有人說,向少將出了名的護短,她就兩個徒弟,就剛纔那兩位。”
“啊,你是說柳眉也是?”
“嗯。”這也是金霸天剛纔想起來的。
“算了,那些大人物的事和我們這些小人物無關,還是說說慶庭的工作吧,是真的不想做了?”
震驚也好,驚歎也罷,這件事已經過去,李家的和金家的都不是揪住過去不放的人,所以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現在李慶庭身上。
向晚歌兩人回了小家之後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整理佈置,晚上兩人都不想做飯,所以到外面吃了一頓。
向晚歌這次過來只是想當着五豐院長的面確認一件事,所以第二天,直接單槍匹馬的去了五豐醫院。
盧慶豐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向晚歌了,從來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的情形。看着那個一如當年的身影,盧慶豐退縮的縮到樓梯間,他沒臉見向晚歌。
當年劉蘭紅的事,還有心裡時時刻刻的自卑,讓他再沒勇氣可以做出攔截向晚歌的事。
這些年,所有人都成長了,再不是當年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性子。
但看着向晚歌面色,盧慶豐放鬆了,因爲她看着很幸福,這就夠了。
年少輕狂很多事都不明白,等到真正明白那天,才明白,當初的自己有多麼不可理喻。
苦笑一聲,盧慶豐重新走回到醫院的走廊。
“盧醫生,等會有個手術,加油。”
“加油。”盧慶豐溫和的笑笑,然後朝辦公室走去。
“啊啊,盧醫生好溫柔,而且好帥啊。”剛和盧慶豐對話的小護士捧着雙頰,一臉的羞澀。
旁邊的護士見怪不怪,盧慶豐,確實是整個五豐醫院出了名的溫柔帥氣有風度,而且目前爲止還是單身。
至於劉蘭紅,誰還記得呢。
向晚歌直接去了柳家偉的辦公室,當初華凌下臺,柳家偉頂上,這中間,向晚歌可幫了不少忙,只是時過境遷,有些人可能已經放了自己當初的想法。
柳家偉伏在辦公桌前認真的看着文件,從他繼任院長以來,日子過得很舒服,各種阿諛奉承,不知不覺,他也忘了當初的初衷,也開始愛慕虛榮起來。
人一旦變起來速度非常的快,何況被壓制多年,猛地解脫,再加上某些人的刻意引導,短短几年時間,柳家偉就從芯子裡壞了。
誰也不知道當初那個愧疚的父親到了那裡,當初那個剛正不阿的醫生到了哪裡,只知道,這個人已經同流合污,沒了從前的一片純白。
叩叩叩……
“進來。”
辦公室門咔嚓一聲,被人從門外推開。
“我之前說的你考慮的怎麼樣……”後面的話柳家偉卡在喉嚨口:“你,你怎麼在這裡!”
“心虛了?”向晚歌像是沒看見柳家偉一下子慘白的臉色,反而大方的打量了下院長辦公室:“不錯,佈置的挺有情調,那個書櫃是梨花木的吧。”
“向晚歌……”
“柳家偉,不知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能把你拉出來就能把你塞到地獄。”向晚歌突然湊近柳家偉,冰冷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柳家偉嚇得身子往後,手中的筆也不自覺的掉在了地上。
“好了,我們今天就來談談你在我背後做了什麼。”坐在辦公桌上,向晚歌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當初還有那麼一點好感的人。
只是現在嘛……
嘖,一個人變化的還真快。
要不是來之前讓人查了查,她還真的不知道,這麼多年這人到底做了什麼,秘密販賣人-體-器-官,逼迫病人簽下遺體捐贈協議,甚至還非常無恥的霸佔逝世病人的財產,等等等等,簡直罄竹難書。
“我,我什麼都沒做。”可能是意外向晚歌竟然找了來,也可能是向晚歌當初對付華凌的手段他看在眼裡造成了陰影,面對這樣渾身散發冷厲氣息的向晚歌,柳家偉不自覺的發抖。
“是麼?什麼都沒做?嗯?”
“你別過來!”
“柳家偉,當年我真是對你太仁慈了,不過以後嘛,我會讓你好好領教我的手段!”掰着辦公桌一角,只見原本堅固的紅木直接被掰掉了一塊,柳家偉嚇得渾身哆嗦,看向向晚歌的目光更加驚恐。
這個人是魔鬼,和他們說的一樣,是魔鬼!
“這樣就害怕了?我還想着怎麼折磨你呢。”不屑的冷哼,向晚歌起身站在地上。
柳家偉鬆了口氣,這時候也不敢繼續坐着,可雙腿發軟,根本沒有力氣支撐他站起來。
向晚歌失望的看着這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當初的睿智在眼前人身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就是這樣一幅軟弱無能的形象。
一個人,這樣的形象變化的太快。
要不是再三確定是本人,向晚歌還以爲是某個頂着他面具的組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