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安水水決定靜觀其變,反正自己已經回來了,喬治想再控制她,難了。
手觸到天鵝絨的墊子,安水水只覺得心頭一片溫暖涌上,霍皇待她是最好的吧?
即使她逃跑,都沒有計較,還這樣寬容地,陪在她身邊。她心中一欣慰,這時候受傷虛弱的她,覺得此時最能依靠的人,只有霍皇了。
這男人看起來雖然不善,但至少心地是好的。
安水水忍不住地將那輕盈的被子披在身上,可是,幾乎是在下一刻,她手中的被子讓人一把擄了去,之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頓時周身一片冰冷。
她擡起頭,仰望着面前神色肅冷的男人,安水水試圖後退一步,卻看到開着的窗子,正有冰冷的空氣朝裡面呼呼地刮,她只好停下步子,勇敢地對上霍皇的眼睛。
“對不起。”
她是應該給他道歉的,誰讓她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呢。就算要走,也該讓他知道原因,也該讓他知道,自己的憤怒與不滿。
眼前的女子身形單薄,長長的眼睫顫如羽翼,彷彿是將要振動欲飛的蝴蝶。
霍皇不禁冷哼一聲,繞過她,徑自來到窗前,把窗子開得更大了,幾更狂地吹進來,安水水生生打了個寒顫,扭頭看男人,不解他爲什麼這副樣子。
他故意軟禁自己,他不徵求自己的意見把自己帶來這裡,還有他擁着自己,轉眼去與瓊珊勾搭成奸,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
她首先道歉已經是莫大的寬容了,現在是怎樣,他還想要找茬?
安水水一看這樣的霍皇當即就火了,顧不得身上的傷,擡步就朝外走,大不了,她不侍候了。
打開門,卻看到外面一片砰啪的敲打的聲音,撲面而來的裝修的味道,令安水水一怔,這纔想起來,自己身處的地方,並不是那個丹福莊園,這是哪裡?
這時只覺得腰間一緊,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被一道蠻力甩了回去,重重地撞擊在地板上,發
出一記砰冷的聲音。安水水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架,骨間相碰的聲音發出一道咯吱聲,她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痛哼一聲,有剎那的暈迷。
漫天遍地的金星在眼前晃盪,直到都消失了,露出陰黑的高大的男性軀體,安水水恍了下神,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是霍皇,他想幹什麼。
衣領被驀地提起來,能透過那鬆鬆垮垮的衣襟看到她單薄的胸脯,可是抓着她的男人,彷彿沒看見一般,一手輕鬆地提起她,接下來毫不猶豫地將人隨手甩出去,又是一記砰聲,安水水被甩向窗邊。
她身子痛得一挺,彷彿剎那僵了一般,胸口被折斷了一樣地疼,窩了口氣,只覺得呼吸都困難,拼命地喘息,卻突地感覺喉頭一甜,正想探究,哇地一口,嘔出口腥血,眼前更暈了。
這下子,她再也沒力氣逃走了。
霍皇接下來輕而易舉地把她抓起來,捏着她削薄的頸子,卡到圓拱形的窗子前,淡淡地,悠悠地嘆息一聲,彷彿剛纔那個懲罰安水水的人,不是他一樣。
冰冷的空氣,令喉頭燃火的安水水,感覺清醒了一些。她睜開迷糊了的眼睛,迎着風深吸口氣,所有的感覺都回復到身體裡面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被霍皇抓着。
剛纔的那兩下,令她痛到了極點,身上的傷口都被成倍地放大,對這個男人莫名地直想逃開他。
“還去做麼?”
悠悠地傳來男人的話聲,彷彿低語。
安水水滯然地看着他,顯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水水,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霍皇緩緩地轉過頭來,面上卻是比任何時間的冰冷。
下一刻他抓着安水水,猛地朝窗外拖,此刻兩個人是在二樓上,安水水身子虛弱,神志被恫嚇到極點,霍皇有半點風吹草動,她都要驚駭半天。
此刻的她虛弱地不再是曾經跳窗的安水水了,她需要好好休息,甚至是好好地吃頓飯。
可是霍皇卻要將她從高高的二層丟下去,下面是柔軟的草坪,可是安水水知道,掉下去不死也會重殘,本能地恐懼攫住了她!
“不要!”安水水驚叫,兩隻手抱住男人的大掌,乞求地淚漣漣看着他。
“不要什麼?不要做了,還是不要把你扔下去?”
男人的脣角滑過一道冰寒的弧度,帶着熟悉的邪森的凜然,安水水知道這笑容,每當霍皇有這種笑容,她就要倒黴了,以前她只是小小地收到一點小懲罰,可是這一次,霍皇是真的想殺了她!
“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聰明機警的安水水立即找到問題來源,這時候不是爭誰對誰錯,不論霍皇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面的,還是腳踏兩條船,這時候都不是她發脾氣的時候,先把小命留下再說。
“不做什麼?”
霍皇仍然不肯放過她,手一鬆,安水水整個坐在窗臺上,男人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給推出去。
“再不跑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都聽你的!”
安水水對答如流!
適時低頭,是她做人的準則。
“跑?”
本來以爲自己的回答,這個男人會滿意的,可是安水水卻看到他臉上帶了抹殘佞的笑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那男人手一抖,只覺得身體猛地傾斜,安水水“呀”地一聲尖叫,整個身子瞬間摔出了窗臺,懸空在二樓的半空之中。
“霍皇嗚嗚嗚……”安水水嚇得連哭聲都失了顏色,她瞪大了眼睛,生怕霍皇會鬆開她的衣襟,眼中溢出哀憐。
“在喬治那裡,你答應了他什麼?你要偷什麼?什麼時候偷到手?說!”
她永遠意識不到自己錯在了哪裡。
她可以離家出走,可以賭氣不回來。
可以讓他找遍城市的角角落落,甚至連老鼠洞都不放過,可是,她不能欺騙,不能背叛!
霍皇最恨背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