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統統都是胡說八道”霍雲蘭大聲吼了起來,“我是姓霍的,我是霍家女兒,我生來就是富貴無雙。”
“是啊,你姓霍”
沈籬輕聲說着,卻不由的重重嘆口氣,眼中流露出悲傷。富貴無雙是真的,但能不能幸福,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霍佳秀姓霍,兒子出生就被抱走,三十年不得相見;霍天行也姓霍,卻是離家二十幾年,親人不得外見。
霍天啓,霍天青,他們都姓霍,真實的擁有着無限財富。
但幸福嗎
“白少夫人,請您冷靜一點。”管家說着,臉色十分難看,“您若一直不肯離開,我只能通知白先生。”
霍雲蘭大着肚子鬧下去,沈籬不會有意外,但若是她有意外,也是件挺麻煩的事。
趕緊通知白念,把人弄走是正經事。
“呵~~你威脅我你以爲我會害怕嗎”霍雲蘭吼的聲音更大了。
她所有的心結,所有的怨恨,全部來源於白念。管家此時提到白念,無疑於火上澆油。
若是白念此時真在她面前,她真的很想問問白念,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她肚子裡懷着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唉”沈籬又是一聲嘆息,爲霍雲蘭。
霍雲蘭要是出生在平常家庭,也許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但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六個月的身孕,卻成了深閨怨女。
“我有些累了,先上樓去,好生把白少夫人送過去。”沈籬說着,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霍雲蘭的怨念在於她,嫉妒是一種奇怪的情緒,沒有理智,也沒有邏輯。
她離開,不在霍雲蘭面前,也許霍雲蘭的情緒更容易恢復。
“送少夫人上樓,讓醫生看看。”管家吩咐着女僕。
今天試吉服,看結婚流程表。再加上霍雲蘭鬧場,確實挺累的。
見霍雲蘭還是他建議的,誰能想到一個六個月的大肚婆,不好好養胎,跑到這裡發神經病呢。
沈籬對走過來的女僕揮揮手,她還不需要人扶着,只是吩咐道:“對了,把白少夫人送的東西,全部扔掉,一件都不要留。”
管家愣了一下,卻馬上反應過來,“是。”
霍雲蘭則是完全呆住了,她臉上不止是恨意,更有種陰謀被拆穿的憤怒,她怒聲吼着:“扔掉沈籬,你不要太囂張了,這可是白老太爺的藏品,你也敢扔”
“不然,我讓醫生檢查一下吧。”沈籬淡淡說着,“我不想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麼,總之,你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留下。”
宴無好宴,禮無好禮,滿懷惡意的人送來的東西,她真沒膽子去收。
不管是什麼,全部扔掉就完事了。
“你”霍雲蘭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卻不像剛纔那樣大聲吼叫了。
管家猶豫一下建議,“還是讓醫生檢查一下吧。”
有沒有問題,檢查一下比較保險。再者說了,捉賊拿髒。就像霍雲蘭說的,把白老太爺的藏品扔掉,總得有個說法。
“不想那麼麻煩。”沈籬說着,她的目光看向霍雲蘭,帶着淡淡的婉惜。“扔掉就算了,你們也都不要多嘴。”
若是讓醫生查驗,確實證明了霍雲蘭送的賀禮有問題。那就表示要追究霍雲蘭的責任,不管白家還是霍家,都不會對霍雲蘭太好。
一個被丈夫冷落,懷孕六個月的大肚婆,滿腹怨氣無處可消除。就當她聖母心發作了,並不想跟這樣的霍雲蘭再計較。
“是,我明白了。”管家說着,“我馬上打電話給白先生。”
沈籬厚道不願意做實霍雲蘭的罪名,但是再厚道,也不可能任由霍雲蘭在此胡鬧了。
打電話給白念,把白家人叫來,把霍雲蘭領走了。趁着這些東西還沒扔掉,也讓白念看看。萬一霍雲蘭出了事,總有個說詞。
管家拿起電話,打給白唸的管家。爲了確保霍雲蘭能到通話內容,特意按了免提鍵。
要是霍雲蘭怕了,不再折騰,自己就走了,也算大事化小了。
“我是2號島上的管家,白少夫人此時在島上,她情緒很不好,若是方便的話,想請白念先生來島上一趟,把白少夫人接走。”管家禮貌說着。
“這先生,先生現在不太方便。”白家管家吱唔說着。
“白少夫人的情緒真的很不好,萬一出了事大家都難交代。”管家說着。
不管怎麼樣,他做爲管家,電話打給了白家管家,要是白家管家不通傳。霍雲蘭真流產了,白家管家肯定要擔責任的。
白家管家猶豫一下,道:“那你稍等,我去問先生。”
說着,電話那邊傳來大步上樓梯的聲音,應該是白家管家去找白唸了。
只是沒走幾步,就聽電話那邊傳來,男女合歡的聲音,尤其是女人的尖叫呻,吟聲,不但而且大的嚇人,想聽不到太難了。
女人的尖叫聲中,先是幾句低語,隨即傳來白念懶洋洋的聲音:“隨她便吧,瘋女人一個,我不想搭理她。”
清清楚楚的聲音,絕對是白念。正和女人歡好中,對霍雲蘭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很抱歉,先生正忙着,不能過去,不然你打給斯翰先生吧。”白家管家用抱歉的口吻說着。
管家早就驚呆,連連說着,“我知道了,打擾了。”
連忙把電話掛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怎麼也沒想到
主要是白念,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霍雲蘭好像傻了一般,怔怔站着。若說剛纔她還在大吵大鬧,那此時的她,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連吵鬧發怒的心情都沒有。
好一會,她哭了起來,失聲痛哭的哭法。雙手捂臉,眼淚還是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全場好像寂靜了一般,除了霍雲蘭的哭聲,沒人說話,也沒人行動。連管家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霍雲蘭突然叫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