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大門被一腳踢開,鄭浩宇一臉煞氣的站在門口,房間的門晃悠悠的掛在門框上,上面赫然一個腳印造成的大洞,蘇念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慌亂之下竟然打翻了杯中的果汁灑在長裙上,整個人狼狽不已,程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來,這一幕落在鄭浩宇的眼裡儼然一副被捉姦的樣子,雖然沒有在牀,不過相親大會四個字除非他瞎了纔看不到。
不斷起伏的胸膛讓蘇念感覺到鄭浩宇沉沉的怒氣,驀地她突然想起來了,雖然被亦喬勸得要測試鄭浩宇對她的緊張程度,但是後果還是要她自己來承擔啊,內心哀嚎一聲,蘇念不斷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上鄭浩宇的怒氣不斷升騰幾乎快要爆炸,但是在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纔是知道那只是一個開始,看着蘇念和程昱,他竟慢慢的冷靜下來,一步一步走到蘇念面前,指了指程昱,“他帥嗎?”
蘇念看了他兩眼,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了看程昱,聽說這幾年兩人交情還不錯,他說話總比自己說話要好吧,程昱對她搖搖頭,這個時候什麼情分啊、有情啊,對鄭浩宇來說都沒用。
看在蘇念眼裡,卻以爲是不帥的意思,當下搖搖頭,對鄭浩宇說:“不帥!”
程昱內心幾欲吐血,不帥,竟然說他不帥,他的相貌雖然比不上鄭浩宇那麼精緻,不過他身上沒有鄭浩宇那麼重的冷氣,也算是儀表堂堂,氣宇軒昂了,今天竟然當面被人說不帥,程昱心裡別提是什麼滋味了。
鄭浩宇冷哼一聲,“不帥?不帥你跟他相什麼親?”
程昱怒,你以爲我想來啊,還相親,如果不是被你兒子算計,你以爲我會拿着那張破牌子進來嗎?
蘇念望望鄭浩宇,又望望程昱,不帥這不是他要的答案嗎?難道要說帥?
訕訕的看了鄭浩宇兩眼,蘇念粉飾太平的假笑兩聲說:“帥,當然帥,除你之外,程昱也是鑽石排行榜裡的男人呢。”
“帥?”一聽蘇念改口,鄭浩宇就一陣火大,反覆看了程昱兩眼,“帥?”
有那麼一瞬間,蘇念和程昱竟都又那麼一種毛毛的感覺,還沒想好要說什麼,程昱慘叫一聲跌在地上,側臉迅速充~血腫了起來,出手的儼然是鄭浩宇無疑,他晃了晃自己的拳頭,轉過頭看着蘇念:“這樣還帥嗎?”
蘇念只覺頭頂一羣烏鴉嘎嘎飛過,心裡一陣無語。
繞過鄭浩宇立刻把程昱扶起來,這一拳不止把程昱打明白了,也把蘇念打明白了,不管到底相親是怎麼弄出來的,你鄭浩宇又沒有跟人家求婚,又沒有揚言要追求人家,別說人家相親,就算人家去釣金龜,跟你鄭浩宇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蘇念底氣十足,昂着小~臉看着鄭浩宇,“鄭浩宇,你有沒有搞錯,我想要幹什麼難道要跟你彙報嗎?而且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蘇念現在回過神來,其實心裡也是有氣的,這場相親大會已經持續了這麼長時間,鄭浩宇不可能沒有接到消息,而他在接到消息之後還遲遲不來,這就是他對她的在意嗎?這就是他說的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嗎?果然夠“舉足輕重”!
“我是你什麼人?我憑什麼管你?”鄭浩宇慢慢的向前踏了一步,活動了幾下手腕,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雖然不能短期內不能做劇烈運動,但是……
蘇念防備的看着他,這個時候的鄭浩宇無疑是危險的,況且這傢伙從不按常理出牌,看着蘇念防備的容顏,鄭浩宇突然笑了,拎着她的雙肩,鄭浩宇把她挪了一個位置,一直被蘇念擋在身後的程昱就那麼露了出來。
剛纔那一拳,鄭浩宇下的很重,程昱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心裡暗暗叫苦,亦盺啊亦盺,你真的把我害苦了。
還沒等他腹誹完,整個身子突然被鄭浩宇扛了起來,在蘇念驚愕的目光裡,鄭浩宇扛着程昱大步走出房間,看也不看外面那些目瞪口呆的人,鄭浩宇輕鬆的將程昱扔到地上,冰冷的目光掃過衆人,在兩個小傢伙身上略略停頓片刻,留下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施施然回了房間,“嘭”的一聲,搖搖欲墜的房門被大力關上,將一衆人全部留在了門外。
回到房間裡的時候,蘇念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鄭浩宇挑挑眉,逃跑了?
沒錯,當看到程昱被鄭浩宇扛着扔了出去的時候,蘇念就打定了主意逃跑,用她的話說就是傻~子纔會留下來承受暴龍的怒火啊,鄭浩宇這種一張殭屍臉行走天下的人,發起怒來是最讓人害怕的。
雖然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底氣,但是在別人的怒火下微不足道啊。
鄭浩宇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走到蘇念房間的門口,“溫柔”的敲了敲門,壓低聲音,“念念,給我開門。”
房間裡沒有回答,鄭少爺“好脾氣”的等了一分鐘,又敲了敲門,“念念,聽話,開門。”
蘇念縮在牀~上,只露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開門,鄭浩宇你真當我是傻~子啊,你都把程昱扛着扔出去了,等待我的是什麼後果,不言而喻啊。
這次連一分鐘也沒過,房間的門上就傳來了啪嗒聲,蘇唸的心跟着跳了跳,那是關門上鎖時的聲音啊,果然連續的兩聲之後,房間的門被溫柔的打開了。
鄭浩宇在蘇念惶恐的目光中走了進來,伸手將一串銀絲扔到桌上,“亦盺送的東西還挺好用,以後不用擔心會被你關到門外了。”
房間裡吞口水的聲音很清晰,當然是蘇唸的,鄭浩宇含笑一步一步走過去,只是他越笑蘇念就越覺得毛骨悚然,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等待着鄭浩宇想好了怎麼吃掉。
她努力將自己蜷成一個球,用最安全的方式保護自己,“鄭浩宇,這,這件事不能怪我,我是被你兒子梳妝打扮好推到桌子上的,你不能對我怎麼樣?”
緊緊地抱着被子,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傢伙,蘇念縮到了角落裡,暗恨這家酒店的陽臺不是相同的,如果相同的話,剛纔她就能從這個房間徹底逃跑了,不用面對鄭浩宇的怒火。
在牀邊坐下,鄭浩宇很好商量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蘇念忙不迭的點頭,平時的腹黑勁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乖,”鄭浩宇點了點頭,很和善的說:“我問你兩個問題。”
“問吧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蘇念說,只要能轉移掉他的怒火,別說是兩個問題,兩百個問題都不算問題啊。
“很好,”鄭浩宇再次點了點頭,伸出一個手指頭被來,“你說這是兒子們把你梳妝打扮好推到桌子上的?”
“是的是的。”蘇念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
鄭浩宇心裡道了一聲好,默默的將亦盺和亦喬記住,扣掉一個月的零用錢,小屁~股就等着開花吧。
“他們給你吃藥了,還是讓你陷入昏睡了,他們把你推到桌子上,你就在桌子上坐着,你是一個成年人嗎?一點兒自己的辯知能力都沒有嗎?你是他們的母親耶,你就是這麼當媽咪的嗎?這個相親大會也是兩個孩子折騰的吧,你在幹什麼呢?”
“鄭浩宇,這已經是很多問題了,你不是說只問兩個問題的嗎?”蘇念抵抗不住鄭浩宇的威壓,弱弱的提醒。
“蘇念!你還敢還嘴!”鄭浩宇發飆了,一把將被子拉過來,微微用力一條天蠶羽絨被刺啦一聲段成兩半,天蠶和羽絨飄飄蕩蕩的落下來。
蘇念傻眼了,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落在鄭浩宇的懷裡,面朝下被迫趴在牀~上,臀~部剛好趴在鄭浩宇的身上,小蒲扇般大小的手掌落在她的屁~股上,連續啪啪啪幾聲,“還嘴!還還嘴嗎?”
捱打,還是打屁~股,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了,蘇念叫苦不迭,屁~股火辣辣的疼,這一次鄭浩宇幾乎用了八成的力道,打的她恨不得捂着屁~股跳出去。
“你這是冤枉,鄭浩宇,你這是冤枉人,我明明就是在那裡喝了幾杯果汁,見了見程昱,其餘的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你竟然冤枉我,啊,我不活了!”女人做擅長的倒打一耙和撒潑,淋漓盡致的表現在蘇唸的身上,雙~腿不斷的踢打着厚重的大牀,完全就是街頭大媽發瘋的樣子。
對門的房間裡,兩個小傢伙一人帶着一隻耳機,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愣了一下,嘴角不禁抽~搐幾下,亦喬無奈道:“本來以爲爹地能夠降住媽咪呢,想不到媽咪還有這一招。”
“繼續,爹地不會這樣認輸的。”亦盺微微挑眉,也有些意外,畢竟在倫敦他的媽咪可是走到哪裡都風光無限,而且端莊得體的克拉倫斯家族的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