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灼灼的目光看着,蘇甜兒才突然驚覺自己剛纔說了什麼,這樣的話不是應該她說的,難道是要讓他對她求婚嗎?
懊惱的情緒再一次侵佔了蘇甜兒,粉脣緊緊地抿在一起,連帶着身體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好不可愛。
程昱下意識的俯身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害羞了?”
是疑問,卻又十分肯定。
“混蛋。”蘇甜兒罵了一句轉過身去背對着他,似乎少看他一眼就會不那麼害羞了。
程昱呵呵一笑,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她的身後,灼熱的呼吸全部盆栽她的後腦上,“不管你這一刻答應不答應,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答應我的求婚。”
在他身前的人撫摸着手上的戒指沒有接話,卻突然爲自己這幾年顛簸的日子感到悲哀,一直都是她在排斥這個男人,可是他這幾年的堅持和放縱,無一不是爲了她。
“你怎麼見尋兒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你的孩子?”蘇甜兒納悶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玉尋患了重感冒,頭上帶着帽子不說,臉上還戴了一個大大的口罩,一個人再怎麼熟悉也要看見他的臉才能認出來吧?難道程昱有透視的能力?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程昱低低一笑,“我給你看個東西。”
蘇甜兒蹙了蹙眉,卻不乏好奇,看着程昱在衣櫃裡取出一個行李箱,她認識,那是他出差時經常用的那一隻。
打開行李箱,程昱從最下面拿出一隻小盒子,很小很小,似乎很薄,看起來又像是專門定做的。
“這是什麼?”
“我給你打開看看。”程昱笑的滿面春風,從她身邊坐下,大手穿過她的腰將她攬到懷裡,雙手一掰輕輕地打開小小的盒子,一隻在明顯不過的東西呈現在她的面前。
蘇甜兒的臉轟得一下燒了起來,裡面赫然是一隻驗孕棒,上面分明顯示着兩道槓,因爲歲月的關係,驗孕棒已經有些變了顏色,但是,卻依然被程昱保存的如此好,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呆呆的望着,“你,你……程昱……”
“怎麼樣?是不是感動啊。”某人趁機埋頭在她的脖頸間大吃豆腐,“我出差回來本來想跟你求婚來着,但是誰知道迎接我的竟然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屬於你的東西全消失了,我都快瘋了,那時候我只覺得我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那麼心驚膽戰過,我甚至想,如果你沒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蘇甜兒渾身一僵,從來不知道他竟然也有這種時候。
“我氣的把家裡的很多東西都砸了,在洗澡的時候一腳踢翻了浴室裡的垃圾桶,誰知道就看見了這個,我當時就瘋了,那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只要抓到你立刻將你綁在牀上,永遠不會讓你下牀,竟然敢懷着我的孩子帶球跑?”
她似乎還能想象出程昱那時候的樣子,可是她卻不知那時候的他已經愛上了她。
環着她的胸膛高低起伏,可以想象他這麼多年來心有餘悸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那孩子一定是你的,或者這隻驗孕棒一定是我用過的?”蘇甜兒勾起脣角,覺得現在的天氣是越來越好了,連帶着她的心情也跟着越來越好。
颳了刮她的鼻尖,程昱低笑一聲,“小笨蛋,你那麼愛我,除了我誰還可能碰你,再說了,你也沒幾個朋友,而我那裡又不允許別人去的,所以,綜合分析,只能是你的,那你的肚子裡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
看着他笑的囂張的樣子,蘇甜兒恨不得踹他兩腳,奈何現在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動彈不得,卻還是忍不住問:“那你這麼多年一直堅持找我們,到底是想找我,還是想找你兒子?”
“你說我找你還是找兒子,第一,我如果不找你,這輩子心裡都不消停,第二,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流浪吃苦。”
“說實話,剛開始被氣的要命,甚至連帶着這戒指也被砸了好幾回,但是最後又忍不住都撿了回來,那時候也出去放縱,跟鄭浩宇沒有遇到蘇念之前一樣,花天酒地,整天整天不回家,但是,每次跟女人上牀的時候,怎麼都覺得你的臉在上邊,結果每次都做不到最後就讓那些女人回去了,唉,這麼多年,好歹我也是一名人,B市的女人卻都還以爲我不舉呢,以後你可得好好爲我正名。”
程昱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幾乎算是向蘇甜兒哭訴他的血淚史。
對方無良的一笑,“活該,誰讓你以前總是欺負我,哼!”
本來是落井下石的話,最後一個字聽起來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將她的纖腰更緊的收進懷裡,程昱懲罰似的用下巴上的胡茬蹭着她嬌嫩的臉蛋,“以前我總欺負你,我爲你心心念念這幾年,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外加一輩子做牛做馬換你今生的婚約你願不願意?”
“唔……這個問題嘛,”蘇甜兒靠在他的肩膀上望天,略帶孩子氣的咬着一根手指含糊不清的說:“事關婚姻大事,要慎重考慮外加多方面考評,如果程先生合格的話,我想你還是有機會迎娶本姑娘的。”
程昱華麗麗的一張俊臉黑了,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再好,眼前的女人再不好,他的心裡也只剩下滿滿的她。
愛情沒有什麼好壞可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愛上她,愛了就是愛了,人能逃避責任,卻不能逃避觸手可及的幸福。
是的,他不能,鄭浩宇不能,蘇念不能,羅玉琦不能,羅玉銘也不能,未來的羅茲和張圓更不能,愛情,多姿多彩,讓生命更加絢爛。
“以前我喜歡蘇念,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她,總覺得那樣一個耀眼的絢爛的女孩子,就應該一直保護她,只爲了讓她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下去,那時候我覺得只要能留住她臉上的笑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生怕她生氣似的,邊說話邊不斷的捏着她的手,蘇甜兒卻在他的聲音裡聽到了一抹輕鬆,那是以前他沒有的。
“直到遇到你,我突然覺得我好像被人注入了脾氣一般,像我一個脾氣那麼好的人也能被你氣的跳腳,生活好像就應該是這樣,好像爲蘇念擔心受怕的日子都已遠去了,只剩下那個被你裝點好的多姿多彩的世界。”
“可是,你突然離開了,你裝點的美好也如曇花一現一般在我面前漸漸消失。”
說道這裡,程昱不無惆悵,甚至在得知蘇甜兒離開之後,父母的無情的奚落,一度讓他很受不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幾乎每一期的娛樂雜誌都有他,只爲了讓她看到,希望她能夠自己回來,站在他的面前,趾高氣揚的罵他,“我纔是懷着你種的女人,你他麼給我滾回家去。”
不是他自虐,而是,這樣的夢一做就是多年,可是卻不曾有一次實現過。
這還是蘇甜兒第一次聽程昱在她面前說起蘇唸的事情,這個男人她還是瞭解的,如果以前不想提,可能是覺得沒必要,而現在主動提起,恐怕也是有兩個原因的,一是他對蘇念沒有任何想法,所以不怕提,二是他怕她亂想,主動解釋清楚。
心裡似乎有那麼一種甜蜜蜜的感覺,被他抱在懷裡也沒有再掙扎,放鬆了自己任由他抱着,似乎什麼都不願意再計較了。
日子似乎就這樣安定下來,在蘇玉尋的鼓動下,蘇甜兒變相的默認了程昱進駐她臥室的行動,甚至每天早晨醒來都會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緊張她的樣子一點兒不像是僞裝。
不過摩擦還是有的,就是每天晚上男人纏着她求歡,或者變相的求婚,因爲這男人又買了一隻戒指,鉑金鑽戒,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在牀頭放好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每一次似乎都被蘇甜兒言辭拒絕了,儘管同牀共枕,兩人也沒再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是每一天面對男人可憐兮兮的樣子,蘇甜兒都覺得自己的戰鬥力再下降。
“媽咪,你快點,你要拿出總裁夫人的威嚴來。”蘇玉尋牽着蘇甜兒的手從車上下來,兩人的手中每人都拎了一個餐盒。
蘇甜兒嘆氣,再次感嘆命運的不公,她不過是剛剛同意程昱到家裡住答應和他交往,家裡每天做飯的重任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偏偏兒子不幫她,還偏偏幫着程昱,說:“媽咪你要理解爹地嘛,人家好歹是一個公司的總裁,工作那麼多,你要學會心疼你未來的老公。”
於是,在今天她休班的時候,蘇玉尋沒有跟程昱打招呼,央着她做了三菜一湯然後到公司陪程昱用飯。
蘇甜兒極力扶額,其實心裡最清楚不過兒子是想要讓她在公司的公衆場合出現,警示公司的女人程昱是個名花有主的人了,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嘛,就是突擊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