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跟冷傲天在一起,她纔像一朵絢爛的花,在他懷裡恣意地開放着。
他的撫摸和引導,強烈跟霸道,讓她上了癮!
裴詩雅閉着眼睛,任由手推車搖搖晃晃着送入了病房,她的神智有些遊離,處於在半清醒和半睡眠的狀態。
耳邊傳來了這樣短暫的對話。
“她怎麼樣了?”
“葉先生,她手術結束了,恢復得很好!”
然後寂靜了,裴詩雅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她已經躺在病牀上了,手臂上還吊着輸液針管。
病房裡空蕩蕩的,一道欣長的身影已經走了出去。
裴詩雅看出來是他,虛弱地說了一聲,“謝謝你!”
身影微微一怔,沒有回頭,然後走了出去。
他是個很低調的男人,似乎並不想讓裴詩雅接受他,也不需要她的感激。
好吧!也算是兩不相欠了,裴詩雅沒有繼續堅持。
晚上,蘇世文給裴詩雅帶來了補湯。
是豬腿燉人蔘,“聽海叔說這樣補腳,我熬的,你喝一下看看!”
“世文哥,真是太謝謝你了!”
裴詩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她的未婚夫了,她怎麼能夠坦然接受他的好。
蘇世文坐在她病牀邊的椅子上面,將豬腳湯端到了她的面前,一勺一勺地喂她,就像小時候那樣,依舊溫暖地呵護着她。
裴詩雅伸手接過湯碗,“世文哥,讓我自己來吧!”
蘇世文神情有些黯然,他用受傷的眼神看着裴詩雅,“小雅,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以爲,你會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會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着我。”
裴詩雅眨了眨眼睛,她突然明白蘇世文這是在自卑,是生意上的失敗讓他產生了消積的情緒。她沒有再僵持下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世文哥,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這樣的……”
蘇世文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有些自責,“我知道你不是那樣想的,對不起小雅,是我的脾氣太壞了,讓你想多了。”
“呵呵,那好吧,你餵我吧!讓我再次感受一下童年……”
蘇世文這才露出舒心溫柔的笑意,拿起勺子輕輕舀了一點,放到嘴下吹涼了,再喂到裴詩雅的嘴裡。
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走廊的深處,她眼裡是瘋狂的妒恨。
她親眼看着這一對男女微笑着,相互眉目傳遞,他喂得那麼專注,她吃得那麼開心,這一切都是她在夢裡想象到的場景。
如今在她的眼前放映着,只是那劇中的女主角不再是她。
那個男人是她新婚的丈夫,而那個女人,則是他丈夫最愛的人。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不停地顫抖。
蘇世文的手機突然響起,裴詩雅接過他手裡的湯碗,“我自己來吧!”
蘇世文接起了手機。
“阿文,你現在在哪裡?都快九點了,我一個人在家裡好害怕,你能不能回來?”樑洛欣聲音幽怨。
她不敢戳穿他,她知道如果戳穿他的話,最後被遺棄的人將是她自己。
這是她自殺未隧之後,所得到的醒悟。他心裡沒有她,只有另一個女人。
蘇世文看了裴詩雅一眼,聲音輕淡,“怎麼啦?”
“哦,你能不能快點回來,我感覺肚子有點痛,好像是寶寶在踢我……”
懷孕二個月不到,小寶寶怎麼可能踢人?蘇世文俊眉緊皺,但是他還是溫柔地答應了她,“嗯,我馬上回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樑洛欣不甘願地衝那對身影瞟了一眼,然後飛快地轉身離開。
蘇世文收起電話,溫柔地看着裴詩雅,“小雅,我想接你回去,跟我住在一起,至少我可以照顧你。”
裴詩雅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不用了,我明天讓爸爸接我回家。”
是啊,她還有家,還有爸爸,他的擔心全然是多餘的。
“好,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蘇世文收起西裝,正準備離開。
裴詩雅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世文哥,你有沒有聽到蘇宗昌這個人?”
蘇宗昌,蘇宗盛,這兩個名字這麼相似,沒準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蘇世文眸光一亮,笑道:“是我叔叔,怎麼啦?”
裴詩雅非常驚訝,是他的叔叔?那麼十幾年前,爸爸殺的人是他的叔叔?
難道世文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親叔叔?”
“是啊,是我爸的親弟弟,不過似乎神智不太清楚,有些弱智……”
裴詩雅心裡頓時崩潰了,爸爸殺了一個弱智的人?如今還來搶奪人家哥哥的公司,爸爸,你怎麼能這樣喪盡天良?
蘇世文看到裴詩雅臉色慘白,關切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小雅,你怎麼啦?”
“我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一道陰冷的聲音出現在病房的門口。
那一雙緊握在一起的手,像做賊心虛般的瞬間鬆開,蘇世文微笑着對裴詩雅說道:“我先走了,如果有事打我的手機。”
“嗯,回去吧!”
在他的家裡,有他的妻兒在等着他,他不是屬於她的。
病房的門口,與冷傲天擦肩而過,兩個男人的眼裡,都同時綻放出耀眼的火花,恨意與憤怒在兩個人之間傳遞。
蘇世文身不由已地握緊了拳頭,冷傲天則勾了勾脣,那眼神似乎在說,裝吧,繼續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砰!”地一聲,冷傲天將房間的門緊緊地關了起來,黑眸帶怒地看向裴詩雅。
“裴詩雅,你越來越厲害,一天一夜不回家,手機也不帶……原來居然是爲了跟這個男人偷情?”
冷傲天低聲咆哮,他好不容易支走了約翰遜,結果她居然失蹤了。
可恨的是,他派人查遍了整個a市的醫院系統,居然沒有查到裴詩雅的名字。
要不是暗塵提醒他蘇世文的父親住在這家醫院,他也不會神使神差地來這裡找她。
想不到還真的找她了,她瞞着他,跟這個該死的蘇世文在病房裡親親我我,完全當他是死的。
裴詩雅冷脣相譏,“你跟你的未婚妻親熱夠了?現在纔想起我來?”
冷傲天伸手抓住了她,眼神惡狠狠的,“裴詩雅,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是你把顏芊芊招進來的,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說我?”
“呵!總裁大人,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把顏芊芊招進來是爲了做事情,不是陪你在牀上做a。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那麼,你把我當女朋友了嗎?還有,我跟世文哥沒有什麼,你不要污辱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廢話,沒把你當女朋友,我他媽的一天一夜瘋了似的找你做什麼?”
“我污辱蘇世文?瞧你說的,就好像他有多高尚似的,如果他真的對你沒有任何心思,他爲什麼把你弄到這裡來?”
“那是!”裴詩雅咬脣沉默了,她可不想連帶着將那悶騷男葉某某給供出來。到時候更加說不清楚了。
冷傲天冷笑,“說不出來了吧?裴詩雅,你怎麼這麼下賤?我都答應你做我的女朋友了,你爲什麼還要揹着我跟他鬼混?”
“啪!”
裴詩雅氣極了,一巴掌揮了過來打在了冷傲天的臉上。
冷傲天臉色頓時漲紅,整個人跟厲鬼一樣,伸手拔掉了她手臂上的針管,直接拖着她下牀,“你裝什麼病,馬上跟我回家……”
“啊!”
裴詩雅被他強行拖下來,還沒有栓愈的傷口被扯到,鑽心的疼痛讓裴詩雅忍不住叫喚起來。
特護正從這裡經過,看到這殘酷的一幕,連忙上前阻擋。
“這位先生,你怎麼能這麼野蠻,裴小姐剛剛做完手術,亂動的話傷口撕裂,又得去重新做一次了……”
做手術?冷傲天的目光看向她纏着紗布的玉腳,還有小臉上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是那樣的楚楚可憐,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
他還以爲她只是裝病,故意躲在這裡不肯見他。
“這位先生,請你出去,您這麼粗暴,我要去叫保安了。”
冷傲天猛然回頭,兇狠地瞪了特護一眼,“滾出去,否則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特護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不講理的男人,嚇得顫了顫,連忙退了出去。
裴詩雅抱着雙臂,坐在地上,小聲抽噎,她怎麼遇到了這樣的混蛋。
二話不說,一進來就用這種污辱的口氣跟她講話。
她錯了,她還以爲他爲了自己而改變了,他根本沒有變,從骨子裡的劣根性,就像一潭被墨汁染黑的水,永遠也不會清澈了。
“裴詩雅,好吧!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事先了解清楚……”
冷傲天伸手去拉她,裴詩雅生氣地抗拒,將臉轉身另一側。
冷傲天干脆俯下身來,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放到病牀上。
伸手撩開她眼前的劉海,“裴詩雅,你住院也好歹跟我說一聲,實在是不行,也得告訴你爸爸一聲,你怎麼能跟着蘇世文……”
裴詩雅擡起憤怒的小臉:“告訴他又怎麼樣?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狼狽爲奸嗎?你跟爸爸合夥起來整垮盛世集團,冷傲天,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都已經答應了你,要在你身邊,你爲什麼還不肯放過蘇世文,他哪裡得罪了你?”
冷傲天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他想說,他看着蘇世文就不爽。
可是此刻,他沒有說出來,裴詩雅的大怒讓他產生了一絲慌亂的感覺。
他害怕失去她,就像上次那樣。
良久,才低聲道:“不要誤會,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幫你爸爸的忙,他要收購盛世集團。”
“騙人,你騙人,你有這麼好,會花那麼多的錢去做一件無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