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芊芊?”
“嗯,冷傲天的未婚妻,算了,不提她了,都過去了。”
裴詩雅笑了笑,那個女人到死都不肯說出解藥,她對冷傲天的愛也許並不比她少。
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還提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蘇世文沉默了一會,伸手將牀頭櫃上的牛奶杯取走了,“小雅,別想那麼多。冷傲天他害得你這麼慘,根本不值得你去愛。忘了他,好嗎?”
裴詩雅抿脣,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忘了他,她做不到!
也許她會嘗試着忘記他,但是成功的機率也許很小。
蘇世文看她沒有回答,心裡有些失落,也許無論做再多的事情,也無法感動她。
“小雅,晚安!”
“嗯,世文哥,謝謝你!”
一句謝謝,囊括了一切,他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只爲了謝謝。
他轉身離開,留給裴詩雅一個欣長落寞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蘇世文就帶了一個醫生過來,美國人叫做特瑞,裴詩雅英文不太好,特瑞也不懂中文,蘇世文做翻譯,特瑞替裴詩雅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就給她注射解藥。
“這藥真的管用?”
裴詩雅十分鬱悶,冷傲天費盡心思地尋找解藥,甚至不惜逼死顏芊芊,都沒能找到解藥。
而蘇世文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她不得不懷疑這個藥的效果。
“小雅,先試試吧,特瑞是美國中情局的,這些解藥是通過特殊渠道弄出來的,很難弄,不過,你放心,對身體沒有副作用。”
蘇世文的話,讓裴詩雅放心不少,禮貌地朝着特瑞笑了笑。
特瑞面無表情地看着裴詩雅,他不跟裴詩雅說話,注射完解藥之後,繼續跟蘇世文講話。
蘇世文向蘇世文翻譯,“特瑞醫生說,這藥注射之後,症狀會得到改善,六個月的時候再注射一次,然後依次是一年,三年,一共四針,注射完之後,以後就算是再中這種生化病毒,體內也依舊有抗體了。”
裴詩雅突然急急問道:“特瑞醫生,我想問一下,比如很親密的行爲像親吻或者……之類的,會不會傳染?”
蘇世文將這些翻譯成英語,同樣講給特瑞醫生聽。
特瑞醫生聽完,繼續面癱,說了一大串英語。裴詩雅焦急地望着蘇世文,她無法從特瑞醫生的嘴裡聽明白什麼,只好求助於蘇世文。
“注射解藥之後,不會傳染了。”蘇世文淡淡地解釋。
“不是,我是指這之前,我,我擔心會傳染給冷傲天……”裴詩雅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一次,蘇世文沒有再回答,只是帶着特瑞醫生走了出去。
裴詩雅呆呆地看着他們,聽不懂對話,乾着急,一直追到了門口。
“世文哥,麻煩你幫我問問好嗎?”
裴詩雅喊住了蘇世文,她很想知道,冷傲天到底有沒有感染。
蘇世文停了下來,站住腳步,注視着裴詩雅,良久,才淡淡說道:“有可能,但不是百分之百。”
這只是機率的問題,他知道的是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他不相信冷傲天是那個幸運的百分之一。
不過,這些實情他是不會告訴裴詩雅的,他不想讓她再牽腸掛肚。
蘇世文開車送特瑞醫生出去。
裴詩雅一個人帶着可樂走在海邊的沙灘上。
海浪拍着岸邊的岩石,激起千層浪。
時間在流逝,她的心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她想他,瘋了似的想他,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她還記得他對她的承諾。
愛,讓兩個人的靈魂鞣和在了一起,就算是肉體分開,也無法阻止彼此的思念。
他真的不愛她了嗎?
蘇世文對她很好,那種體貼和呵護,遠遠超過了兩個人的關係。
裴詩雅的身體也在漸漸康復。
自從那次注射解藥之後,她的頭髮慢慢變黑,指甲也開始往外生長,乾枯的皮膚脫落,慢慢長出潤澤的新嫩肌膚,像初生的嬰兒一般。
裴詩雅的心裡也開始萌動了,我不再是又老又醜了。
冷傲天,你這個混蛋,你要等着我回來。
夜裡,裴詩雅躺在牀上,難以入睡,她看着自己的新指甲,激動得無法自抑。
蘇世文照例是端了一杯熱牛奶過來,他每天晚上都過來跟她聊幾句,讓她的情緒放鬆,有助睡眠。
“世文哥,你看我的手,長出新的指甲來了……”
她的變化,蘇世文自然有看在眼裡,他又不是瞎子。
“我幫你放了熱水,你去泡個澡,泡完後再來喝牛奶……”
“好的!”
還是世文哥對她最好,就算整個世界遺棄了她,還他在她的身邊,不遺餘力地守護着。
蘇世文坐在沙發上,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一個白皙曼妙的身形,模模糊地消失在熱力之中,蘇世文喉頭有些發緊。
對於他來說,裴詩雅就像一個美麗的樹林精靈,他想抓住她,卻又怕她受驚地逃掉。
他只好慢慢地等待,等她親自投向他的懷裡。
裴詩雅泡完澡,換好睡衣走出來,拿着浴巾擦頭髮。
“噫,世文哥,你還沒有睡啊?”
她以爲他已經走了。
“沒有,我來幫你擦頭髮吧!”
蘇世文走到她的身邊,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女性肌香像毒藥一樣誘惑着他。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裴詩雅拒絕了他的好意,畢竟擦頭髮這種行爲,太過於親密了。
蘇世文眸光變深,突然伸手抓住了裴詩雅的小手。
捧着她的吻了下去,裴詩雅完全始料不及,還沒有反映過來,他沉重的身體已經將她壓到了牀上。
“啪!”一聲脆響,將兩個驚慌失措的人,同時驚醒了。
裴詩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蘇世文的臉,她居然出手打了他,這,這完全是個意外。
蘇世文也清醒過來,他有些尷尬,捂着臉從裴詩雅的身體走開。
“對不起,小雅,我,我剛纔失控了。”
裴詩雅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也是沒有節律地跳動着,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吻了她,他剛纔的行爲,他的大手在撫摸她的身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因爲孤男寡女,而產生了性衝動?
“是我不好,世文哥,我以爲,我……”
“小雅,我仍舊喜歡你,真的,我只要走近你的身邊,就會情不自禁,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蘇世文有些手足無措。
他還喜歡着她?這是個什麼情況?裴詩雅有些暈。
“世文哥,你已經有了妻子,我以爲我們只是朋友……”裴詩雅納納說着。
蘇世文沒有想到,裴詩雅的反映會這麼大,也許是他太操之過急了。
“沒事了,小雅,剛纔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冒犯你了,我先走了,你睡覺吧!”
蘇世文的身影匆匆走出房門。
裴詩雅十分緊張地站了起來,將房門關緊了,然後再插上了保險銓。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仍舊跳得很快。
蘇世文的身影就停在房間的門外,他清晰地聽到了門銓閉合的聲音。
她在害怕他會趁人之危嗎?他在她的心裡就是這麼的不堪嗎?蘇世文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因爲這一個小插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緊張起來。
第二天早上,裴詩雅起來的比較晚,開門之後,蘇世文竟然守在大門口,臂彎裡拿着一大棒的百合花,香氣襲人。
“對不起,小雅,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裴詩雅看到他的臉頰還有些紅腫的痕跡,她出手太狠了。
裴詩雅接過他的花,防備地後退了一步,這種下意識與蘇世文保持距離的動作,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像紮了一根針。
但是,蘇世文溫潤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不悅,他善於將自己的情緒都掩藏起來。
“吃早餐吧,我在餐廳等你……”
蘇世文先下樓,裴詩雅又退回房間,坐了很久才下樓。
蘇世文的精神狀態很好,將準備好的粥推開了裴詩雅的面前,“這是我熬的海貝蒜茸粥,你嚐嚐看……”
這小小的一碗粥,熬得非常濃滑,一定要熬上三個小時,看樣子就知道他是大清早起來熬粥的。
這個男人,真的很適合做丈夫,只是,裴詩雅心裡早已經被另外一個男人給佔據了,她沒有時間去想別人。
裴詩雅沒有拒絕,順從地喝完了粥。
“世文哥,這樣子,我想明天回國去。”
蘇世文臉色立即變了,“爲什麼?這裡住着不好嗎?你還有三針沒有打完呢?”
“哦,我先回去,等需要打針的時候纔來啊!你看我在這裡,還要你陪着,你放了下工作和家庭來陪我,這讓我很不安,世文哥,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想還都還不清。”
蘇世文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手裡的勺子有些機械地轉動着。
“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情,你對我產生了反感,你害怕我會對你……”
裴詩雅立即搖頭,“不是不是,世文哥,昨晚的事情我早已經忘了。可能是你跟樑小姐分開太久了,會有一些失控,不如你回去看看她,這樣對她對你都好。”
蘇世文苦澀地抽了抽脣角,他不想回去,更不想面對樑洛欣。
“既然不是,那爲什麼要逃避我?”
“我不是逃避你,我是……好吧,其實是我想回去繼續調查爸爸的案子,反正我現在病症減輕了很多,我不會痛了。爸爸已經死了,我不能讓你這樣不明不白地死……”
蘇世文眸光有些震驚,“小雅,這事情我讓警察去做了,你一個女孩子,哪裡能做這種事情。聽我的話,等你的病全部好了,我再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