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爲你光顧着和你那溫柔暴君親親卿卿,ooxx的,早把我給我忘到腦後啦!”
“呵呵,黃欣悅,咱倆這麼好的姐妹,怎麼會忘記。”
“我沒有回國,還在美國呢,這不,今兒個除夕打個電話戳戳你,順便破壞一下你的房事……哈哈,是不是太肉麻了。嘿嘿,祝你新年快樂哈,就不打擾你們太久了,你們繼續吧!”
“嗯,也祝你新年快樂!”
裴詩雅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散去,怎麼覺得滿嘴都是苦味。
什麼狗屁ooxx,他早就不知道到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去了。
控制不住的,又一次拔打着他的手機。
這一次到是做得很絕情,他竟然關機了。
這個混蛋,冷傲天,你能不能再混蛋一點!!
這一天出奇的漫長,裴詩雅進進出出的,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了。
搓着手在院子裡走動着,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她都要忍不住跑出去看看。
看看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可惜每一次都是滿懷希望,結果都是失望而歸。
不是,不是,都不是……
一次次的失望差一點將她打入絕望的谷底。
她仍舊卑微地堅持着,桌子上的菜和湯早已經涼了,變成冰塊了。
外面的鞭炮聲越來越密集,彷彿全世界的人都在歡慶着便宜團圓,唯獨她一個陷入冰冷的孤單。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在大年夜裡,等待永遠不能歸來的親人,更加讓人痛苦的事情。這件事情,一直過了很多年,在裴詩雅的心裡永遠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她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見有人敲門,她打開門,看到爸爸微笑着站在門口。
在他的身後,滿天璀璨的煙花綻放在夜空。
“爸爸!”裴詩雅歡喜地撲了過去。
“撲突!”一聲,裴詩雅被摔疼了,她睜開眼睛,原來是自己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睡着了。然後摔到了地上。
看着時鐘,竟然到了晚上六點了。
爸爸竟然還沒有回來!
天哪,難道她註定要一個人過這個年嗎?
正驚慌失望中,鞭炮聲中間夾雜着急促的敲門聲,裴詩雅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她披着外套,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爸爸,你怎麼……”
拉開門,看到並不是爸爸,而是蘇世文,裴詩雅話說到一半啞了。
蘇世文神色慌亂,身上僅穿着一件毛就跑出來了,焦急地拉起裴詩雅的手往外走。
“世文哥,我爸爸呢!他爲什麼沒有跟你回來?你是不是讓他藏起來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們不會是開玩笑吧!”
蘇世文將裴詩雅塞進車子,重重地關上車門,車子迅速地駛入了黑夜之中。
“世文哥,你說話啊,我爸爸到底怎麼了?”
裴詩雅捕捉到了蘇世文的不安,她隱隱感覺爸爸可能出事了,不然世文哥不會這樣急匆匆地趕出來。
她雙手緊握,緊張地望着蘇世文,“世文哥,說句話好嗎?你不要嚇我。”
蘇世文側過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雅,你爸爸出了點事情,我現在帶你去看他。”
裴詩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出事?出什麼事情了?”
這是今年最後的一天,也是裴詩雅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長長的夜,像被濃墨染黑,沒有盡頭,沒有終頭……
數億的人,都在歡慶着新年的到來,都在幸福地團聚着。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滿天的煙火……
裴詩雅的世界卻變成了黑白聲,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她彷彿感覺自己的靈魂出竅了,站着一個高高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身影被蘇世文拖進了一家被警衛守着的醫院。
那樣冰冷的走廊,異常的陌生……
“嘀嘀……嘀嘀……滴……”
某種聲音定格,裴詩雅站在冰冷的病房門口,鋪着雪白牀單的病牀被推了出來。
停在了裴詩雅的面前。
裴詩雅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小雅,小雅,你怎麼啦?”
蘇世文看着裴詩雅呆滯空洞的眼神,他嚇到了,急忙推搡着,焦急地呼喚着。
裴詩雅神智慢慢回到了眼前。
“世文哥,我爸爸在哪裡?你不是帶我來見我爸爸的嗎?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麼?”
蘇世文目光變得艱難,看着裴詩雅,十分難過地說道:“小雅,你爸爸他就在你面前,對不起,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以爲不會有事情的……”
裴詩雅目光盯着眼前的白布,雙手顫抖着揭開面前的白布。
一點一點露出裡面的人,有些斑白的兩鬢映入裴詩雅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