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背脊,顫慄的挺直。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搏鬥到最後,無力抗拒的小獸,窩在一個角落裡,垂頭****着自己鮮血淋淋的傷口,眼睜睜的看着瀕臨死亡的黑暗,恐懼。
許治冶也跟着夏薇依走進了房間,看着她緩緩的朝着夜澈走去,晃神的樣子還伸着手,似乎想要去拉着他的手腕,許治冶的眉眼一縮,率先制止了夏薇依的動作。
他扯過夏薇依的手臂,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下一秒,夏薇依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疼,她低頭看了看了,許治冶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她擡頭看了一眼許治冶,他的眼神中包含了一抹警告的意味。
夜澈走到窗戶邊,一轉身便看到了他們兩人眼神交織的場景,他的脣角邪佞的勾了一下,身姿款款的坐在了沙發上。
夜澈勉強讓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雜誌丟到了夏薇依的身前,淡淡的開了口。
“看樣子狗仔隊也能報道出一些真實的消息啊,你還真攀上了A市炙手可熱的許公子啊。”
夏薇依沒有接話,只是垂眼看向了那份雜誌,她的眼神有些疑惑,看到上面的報道後,又變得驚愕,隨後看了一眼夜澈,就扭頭看這許治冶。
那一晚,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們不是明星,更不是什麼雜誌娛樂的寵兒,怎麼會有記者在那裡蹲點,專門拍攝這些照片呢?
況且,看上面的角度,似乎還有心專門拍攝一些看上去很濃、情曖、昧的畫面,引、人、遐、想。
夏薇依不是傻子,她立刻就明白了,原來那一晚,許治冶早就有所準備了,去爺爺那裡,讓媽媽打電話,再到特意在醫院門口等自己,全部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爲的就是一點點的離間她和夜澈的感情,讓他誤會自己!
夏薇依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瞪到了最大,她的目光,帶着控訴還有指責。
而許治冶卻是一臉淡然,拿着雜誌掃了一眼,笑道:“沒想到在檢察院,夜少的消息還是那麼靈通!”
夜澈沒有理會許治冶的譏諷,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凝視着夏薇依的,看她對這些報道不反駁也不用解釋,他明知道有些問題是自找難看,可還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
“你和他在一起了?”
“我——”夏薇依張了張嘴。
她可以否定的,可以解釋的!
她甚至決定了,即便夜澈永遠出不來,她都願意在他的身邊陪着他,等着他——
可是~爺爺還在醫院,性命垂危;夜家亂成一團,公司瀕臨破產。
樹倒猢猻散。
夜家風光無限,卻高處不勝寒。
爺爺從政的時候,夜澈經商的時候,難免會得罪一些奸邪小人。
像王剛,像許茂。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夜澈的把柄,他們還不要落井下石一番?
尤其是,還有三天,夜澈就要被他們送上了法院被告席上——
想到這裡,夏薇依口中的那句‘我沒有——’,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抖了抖有些蒼白的脣瓣,垂下了頭,不敢再面對夜澈,或者憤怒,或者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