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臂膀圈着夏薇依,很僵硬,抱緊了怕她疼,抱鬆了又怕她推開自己。
夏薇依感覺到夜澈的頭窩在自己的脖頸上,依賴着她的感覺,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她吸了吸鼻子,強忍着喉嚨裡火辣辣的感覺,平淡的問了一句。
“夜澈,你怎麼了?”
“依依,讓我抱抱……”
夜澈的聲音有些嘶啞,透着濃濃的哀愁和不捨,讓夏薇依的眼淚一下子就氾濫了出來,她害怕自己的眼淚滴到了他的肩膀上,就擡起手胡亂的摸乾淨,然後像哄着孩子一般的拍了拍夜澈的後背。
她沒有說什麼,夜澈亦沒有開口。
一個在想:依依,我就這樣抱着你,再也不放手了,好不好。
一個在想:夜澈,我就這樣抱着你,任性最後一次,好不好。
兩個人就在沙發旁,這樣沉默着擁抱着,卻各懷心思。
夜老太爺坐在那裡,看着他們這樣難分難捨的樣子,擡起手想把他們拆散,可是看着自己的孫子閉着眼睛把夏薇依抱的那麼緊,他就怎麼都下不去手了。
只能暗自搖了搖頭,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客廳。
…………
夜老太太和孫子不歡而散,一個人沿着馨虹苑外面的人行道晃悠了好大一會。
她十五年抗、戰,對抗外來侵略者夏薇依,都沒有什麼顯著的成績,最後還落得個差點和自己的親孫子反目成仇的下場。
其實她對夏薇依原本也沒那麼多的看法,再說她爸爸還是出差的時候去世的,按道理還說,她還真應該好好照顧夏薇依纔是。
只不過,女人嗎,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年輕的時候,吃老公的醋,年老的時候,吃兒媳婦的醋,現在眼看着孫子那麼大了,又上趕着的吃自己孫媳婦的醋。
而且自從夏薇依進了夜家,原本自己孝順又懂事的乖孫子,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孜孜不倦的追着人家屁股後面跑,還言聽計從。
爲她打架傷人,處處與人結仇,甚至不惜話下大價錢,爲她建造了馨虹苑。
夜家畢竟是A市的大家族,老爺子又是政、壇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他們幾代單傳,就只有夜澈這一個孫子。
他以後是要繼承夜氏家族的一切的,怎麼能由着他那麼怕老婆,縱着夏薇依刁鑽的性子胡作非爲呢?
這明明就是紅顏禍水,褒姒妲己啊!
所以,夜老太太對夏薇依的意見像滾雪球一般的越來越大,尤其是知道了她和許治冶的那一段初戀的時候,更是鐵了心的要將她趕出夜家。
沒想到,兜兜轉轉,在檢察院吃了苦,受了罪,差點被送進了法院,作的連夜締集團也差點丟了,事到如今,夜澈竟還能說出這種話。
到底是她夜老太太容不下夏薇依,還是夏薇依容不下夜澈癡?
一想到許治冶和許茂如此算計夜澈,差點害的夜家家破人亡,夜老太太就這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更何況有朝一日,說不定還要幫夏薇依養她肚子裡許治冶的野種?
想到這裡,夜老太太就停下了腳步,扭頭回了馨虹苑。
不行,她得把話說清楚,讓她接受夏薇依可以,但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死她,她都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