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依想到這裡,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她以前是任性自私,如今也得到了教訓,失去了夜澈,爺爺讓她爲了夜家委曲求全,她一句話也不說,選擇隱瞞了下來;
許治冶卑鄙無、恥的威脅着自己,她也忍了,甚至想到嫁到許家之後,鬧的他們雞犬不寧。
她覺得,僅存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寶寶的身上,她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寶寶,延續下這個她愛着夜澈的,唯一的牽掛。
如果,連這個寶寶都要離她而去,那她還剩下什麼?
夏薇依急促的喘息着,雙手撐着牀壁,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從牀上滾了起來,只要她爬到門口打開臥室的門,這樣就有救了是不是?
…………
夜澈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先敲了兩下門,結果裡面一片寂靜無聲,他想小東西該不會是又帶着耳機上yy打遊戲了?
夜澈呵呵的笑了兩聲,就伸手扭動了門把,門一被打開,就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衝到了鼻尖。
屋子裡的光線比較暗,只有電腦在不斷變動着保護屏,可是真皮沙發上,全沒有看到夏薇依的身影。
夜澈蹙了蹙了眉,打開房間的燈光,就擡腿向着臥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叫着:“依依,你睡了嗎?依依?”
臥室裡,依舊一片安靜。
安靜的讓夜澈每走一步,他心中莫名的恐懼和不安就多了一分。
直到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像是被眼前什麼東西,扎到了眼睛,一動不動。
夏薇依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趴在地毯上,她的長髮凌亂的蓋在臉上,身子痛苦的捲縮成一團,像個氣若游絲的洋娃娃,被抽掉了內膽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她的睡裙邊緣的蕾絲上,沾滿了血跡,在奶白色的地毯上,格外的清晰顯眼,像一條蜿蜒的小蛇,盤旋在她的身下。
夜澈站在門口,看着他深愛入骨的女人,剛纔還那麼驕傲,那麼神奇的和霍達鬥嘴,爲什麼這時候,卻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而且,那攤血……
依依受傷了嗎?
是割破了手指,還是打碎了東西?
夜澈的眼珠子木訥的轉了兩下,猛然回神,擡腿就朝着牀邊走去,一把將夏薇依抱緊了懷裡。
她的身子冰涼冰涼的,臉色透明的白,她的雙手按着自己的小腹,眼角還沾着未乾的淚水。
夜澈的心,漏了一拍,隨之而來的就是永無止盡的揪痛撕扯着他的神經。
他擡起手,拿起她的手臂,混亂的將她的身子檢查了一邊,卻沒有在任何地方發現能使她流血的傷口。
最後他摸了摸裙襬上的血漬,卻在指尖碰觸到她的大腿的時候,感覺到溼溼黏黏的液體。
夜澈猛地一下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就看到了滿眼的紅,印在手掌心上。
他不知道這片血到底來自哪裡,更不知道夏薇依爲什麼突然之間會昏倒在地,他只知道自己這一瞬間,四肢似乎僵硬的沒有了知覺,除了跪在地上抱着她之外,甚至連說話的本能都猝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