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微一笑,拍了拍雙手,說:“這傢伙的來歷……是張白紙。”
三人疑惑的望着她,不太明白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男人也好奇的坐到沙發上,微蹙眉頭的問道:“白紙是什麼意思?”
“我動用了所有能調查的資源,結果顯示,他的來歷空白一片,猶如一張白紙。”
“這怎麼可能?”銀髮年輕驚訝的叫起來,“就算是死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至少都有點底不是。”
女人搖了搖頭,半閉着嫵媚的眼睛,“這人除外。”
聽罷,男人緩緩轉過頭,坐直了身姿。他低着頭,晃了晃手中的長刀,獰笑道:“有意思,被一張白紙給攪和了。”說着,他擡起頭盯着盧大宇看,那眼睛帶着一股隱隱發作的怒火。
盧大宇被看的汗毛聳立,背脊一陣陣發涼,苦笑道:“江哥,這個……他這個人是很難對付的,不單單是張白紙啊。您看,就連你們也找不出他的來歷,更別說我這種小角色了對吧。”
他內心恐懼的要死,皺着八字眉,眼神閃爍着不敢直視對方。欲哭又止的樣子,讓肥胖的五官焦慮成一團。
而男人只是盯着他,一言不發的正襟危坐着。但越是這樣就越讓盧大宇感到害怕。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站了起來,走到盧大宇的身旁,拿着長刀緩緩的繞着他轉圈子。
“肥龍,你知道我們龍江幫爲了培養你花了多少精力和時間?”
盧大宇戰戰兢兢地回道:“呃……很多,很多。”
男人繼續道:“那你翅膀硬了後,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麼?”
“江哥,不是這樣的,這次實在是事出有因,對方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保證,下一次絕不會讓他逃掉,我一定拿着他的人頭來見您。”
“下一次?”男人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刀扛在赤裸的肩膀上,“你覺得還有第二次麼?上面的老頭子們可沒那個耐心啊。他們爲了這次的計劃,等待了這麼久。就因爲你一個人的失誤,導致後面的計劃無法進展,你覺的他們會給你第二次機會麼?”
盧大宇一聽嚇的魂不附體,大哭着趴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腿不放,“江哥,求您饒了我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嗚嗚嗚,江哥……”
俯視着他那卑躬屈膝的樣子,男人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平靜的對他說:“放心,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盧大宇猛一擡頭,睜大了雙眼直愣愣的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男人點點頭,笑道:“我需要你給龍江幫的弟兄們做一個榜樣。”
“會的會的,江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幹,給弟兄們做一個好榜樣。”
“嗯,你先起來吧。”男人扶起盧大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覺的對那張白紙,我們要怎麼處置?”
盧大宇低頭思考了一番,眼珠子轉來轉去的,認真道:“我多帶些兄弟過去,找個機會將他打成馬蜂窩。”
男人半眯着眼望着他,隨即哼笑了聲,又對女人和銀髮年輕人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聲回答:“一切聽江哥的安排。”
他笑了笑,閉起眼睛猛吸了口氣,然後又開始繞着盧大宇轉。一直轉到他的背後,纔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認爲,對付一張白紙最好的辦法就是……”
說時遲那時快,虛晃之間,男人一反手揚起長刀猛的從盧大宇背後的心臟處穿了進去,頓時血噴如柱。
鮮血濺在了男人的眼睛上,他卻眨也不眨,死死的看着前方,道:“捅破它——”
女人和銀髮青年楞了下,隨即圍了過來,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男人拔出刀,往地上一甩,將刀上的污血灑淨,女人趕緊從旁邊抓起一片白布恭敬的遞給他。
他接過白布將刀上剩餘的一絲血跡搽拭乾淨後,刀尖朝上的舉着,很是喜愛的望着它那隱隱發亮的暗光花紋,嘆道:“果然是把好刀。”
“江哥,肥龍的屍體怎麼辦?”銀髮青年望着躺在地上的盧大宇,向男人請示。
而男人依然目不轉睛的欣賞着手中的長刀,冷漠道:“剛纔他自己說了,要給兄弟們做個榜樣。擡下去剁碎了喂狗,讓兄弟們引以爲鑑,知道不盡心辦事的下場。”
“是。”銀髮青年點了點頭,推開門朝左右招了招手,進來幾個保鏢擡着盧大宇便出去了。
女人望着他們出門而去,低頭細想了下,問道:“江哥,處理那個叫葉重的,你打算派誰去?”
“哼,捅破一張白紙,用的着多大力氣。”他頓了頓,終於將視線從長刀上移開,歪斜着腦袋,輕笑一聲,“抓只兔子而已,用不着大張旗鼓的,你叫獵狗準備下。”
“是,我馬上去。”
女人一接到命令立馬就站起身,扭動着細腰翹臀往外走去。房子裡頓時只剩下男人,周圍的一切也隨之黯淡下來,只有些許光線證明這屋裡還有活的物體。
他半舉着長刀,盯了一會兒,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鷹瞵鶚視着用力一揮,冷道:“葉重……呵呵呵呵呵……”
這陰冷的笑聲在屋子裡不斷迴盪着,久久不能散去。猶如漆黑夜裡的鬼魅之聲,讓屋外的人聽着都倍感淒厲,惴惴不安。
……
……
附屬協和醫院裡,葉重和白音她們剛剛回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側過頭跟躲在自己身後的楊巧巧拍胸膛打保票,說一定讓護士長放她一馬,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可剛剛說完,就猛聽見前方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勢如獅吼。驚的葉重一蹦三丈高,回過頭來朝前一望,只見一個擁有極度恐怖噸位的肥婆正叉開雙腿,兩手叉腰,站在那無盡的叫罵着。
如果不是她身穿白大褂,頭上頂着一條藍槓槓的小白帽,還以爲是哪裡來的屠戶。
“楊——巧——巧,你給我過來。說,在大家這麼辛苦的時候你跑去哪裡玩去了?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就給我滾——!!!”
最後那句“滾”字喊的尤其具有爆發力,在深長的走道里迴盪的很遠。
這肥婆罵的面紅耳赤,青筯暴起,猶如充氣快要爆的輪胎,憋了三輩子的尿。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將無論好孬之天地萬物全吸入肺腑,扯個輪胎的氣嘴,一鬨而出。
“你馬上給我滾到這邊來——!!!”
而楊巧巧就像被獵物追趕的兔子般,緊閉着眼睛渾身發抖將身子貼在葉重背後,雙手緊緊抓扯着他的衣服,像怕被人強行拖走一般。
見她害怕成這幅樣子,葉重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巨型母夜叉敢情就是楊巧巧口中的護士長了。只不過之前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感覺最多也就是兇了一點。但現在……葉重有點後悔答應幫她解決這個重大的難題了。
這哪是解決問題啊,簡直就是將自己送入虎口被嚼個稀巴爛!我的天,還是趕緊溜了吧。
他一轉身,支開楊巧巧的手,沒命的拔腿就跑,“巧巧,葉哥哥對不住你了,哥不想你明年到我墳前上香啊。”
見他要跑,白音柳眉橫豎的罵道:“葉重,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答應女人的事居然出爾反爾,還算是男人麼?”
葉重一邊跑一邊回頭哭道:“這不關男不男人的事,而是性命攸關的事啊!尤其是對我這種熱愛生活的人。更何況巧巧還不算女人,我也就不算出爾反爾了。放心吧,護士長生完氣就好了,開除不了她,拜拜了您咧。”
“你……你這個混蛋,死混蛋。”白音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千刀萬剮,可又反駁不了他那些歪理邪說,只能氣的跺腳大罵。
就在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他那既熟息又厭惡的話語,讓快跑中的葉重頓時停下了腳步。
“誰說開除不了她?連你葉重……也要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