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葉千玹憤憤地伸手對路淳錦說。
路淳錦一愣,但立刻明白了她想幹什麼。他搖搖頭說沒有,有也不給她,還勸她不要衝動。
葉千玹瞪着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朝樓下趕去。她要去廚房裡找任何能點火的東西,然後,哼哼,就讓牀上的那對狗男女好好享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慾火焚身!
路淳錦急忙一把抓住她,低聲喝道:“別!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方法,你不要這麼衝動。這裡畢竟是你家,毀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而且還會坐牢!聽我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父親,讓他來解決吧。這是他們那一代人的恩怨,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葉千玹氣憤地指着父親的房門說,“他們一個是我的叔叔,一個是我爸爸的老婆,怎麼叫跟我無關?”
“噓!”路淳錦急忙警告道,同時捂住她的嘴,“別讓他們聽見,來,跟我來。”
說着,他把葉千玹扶到樓下,這才耐心地說:“事情已經發生,我們都不希望會是這樣。如果你一把火把這裡燒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想因爲縱火罪,以及謀殺罪去坐牢,或是被槍斃?”
一聽到坐牢或是被槍斃,葉千玹害怕了。她還年輕,怎麼能讓自己的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而且,她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寶寶有什麼罪,憑什麼要因爲她而受牽連?以後孩子長大了,知道母親是個罪犯,在別人面前怎麼擡得起頭來?要是她真的被槍斃,那這孩子……
她發出一聲恐懼的嘆息,眉頭皺得緊緊的,慌亂得不知該怎麼辦好。路淳錦見她這樣,也很爲她難過,而且對她的遭遇很是同情。有誰會願意自己家發生這樣的事情?父親不在家,叔叔就和父親的妻子亂來,這簡直是齊天大辱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路淳錦忽然有了個主意。他叫葉千玹等一下,自己去找了些不要的衣服(那是劉媽原打算用來扎拖把的),拿去水池裡浸溼一部分。葉千玹見他這樣做,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奇怪地問這是什麼情況。
路淳錦說:“我們點一把火,然後弄出許多煙,讓他們以爲家裡發生火災了,嚇嚇他們!”
葉千玹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地說:“我來點!”
路淳錦說好,給了她幾張報紙,以及打火機。兩人再次回到樓上,拿了一個瓷盆做火盆,在距離梅成吾房間不遠的走廊裡開始點火。
葉千玹把報紙點着,又把路淳錦沒弄溼的衣服點燃,然後再把半溼的衣服放上去弄出火煙。路淳錦看看效果不太好,又去旁邊的花盆裡折了幾枝葉子來放在點燃的衣服上。這下可好,又有火又有煙,走廊裡很快就被濃煙填滿,兩人都忍不住嗆咳起來。葉千玹一邊用報紙扇風,把煙朝父親的房門口趕,一邊想笑。可是爲了做戲更逼真一些,她還是忍住了。
等火煙更大一些,葉千玹就大聲叫道:“不好了,着火了!”
路淳錦也跟着喊道:“來人哪,救火啊!”
兩人故意叫得很驚慌,路淳錦還特地跑來跑去,腳步聲跺得很重,搞得好像很多人在忙着救火一樣。葉千玹覺得他的表演細胞很發達,弄得跟真的一樣,心情也好了些。
他們這麼一折騰,梅成輝和梅太太果真被嚇住了。他們先是聞到一股火煙味,起初還以爲是什麼東西燒糊了。可慢慢的覺得不對勁,有煙從門縫飄進來,接着就聽到葉千玹和路淳錦的驚叫,以及那慌亂的腳步聲。
“完了,家裡着火了!”梅太太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跳起來,胡亂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梅成輝罵道:“該死!是不是下人不小心點着了什麼東西?快去看看!”
說完,他隨手抓過自己的短褲穿上,批起牀邊掛着的一件睡袍就跟着梅太太出門去看。
當他們打開門,卻看見葉千玹與路淳錦站在那裡,旁邊是一個盆,裡面有燒燬的衣服,以及一些樹枝。火還在燒着,煙飄得到處都是。兩人被嗆得連連咳嗽,連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梅太太生氣地喝道。
梅成輝也教訓道:“若昕,不許胡鬧!快把這些東西收拾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葉千玹氣得直翻白眼,也衝他們發火道:“我還要問你們在幹什麼呢!呵,趁我爸爸不在,你們倆躲在他的房間裡做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可是全都看在眼裡,媽咪呀,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風騷的女人呢。剛纔你對叔叔說,哎,做這種事情,當然熱了。要不要來支菸?是不是很過癮啊?”
梅太太一聽,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她看了看梅成輝,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自己與小叔偷情的事被女兒發現,叫她怎麼在女兒面前做人?而且,這裡還站了個外人。
梅成輝急忙解釋說:“我,我們沒幹什麼!大哥的牀有點搖,我是來幫大嫂修的。”
“呵呵,呵呵呵!”葉千玹嗤笑道,“叔叔,你可真厲害,還會修牀呢。哎呀,難怪媽咪要跟你上牀啊。剛纔你怎麼說的?什麼不行?你什麼時候見我不行過?我還沒爆發呢。不信你摸摸看,還硬着。我呸呸呸!真不要臉!哦,對了,我這還有錄像呢,想不想看看你們剛纔的表演啊?”
說着,她拿出手機衝兩人晃了晃,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氣。
路淳錦知道她沒有錄像,也知道她這麼說只是要嚇唬他們一下,好讓他們不敢以長輩的身份來壓制她。他剛想幫腔,又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正想離開,忽聽樓下傳來一聲驚叫和咒罵。
“哎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到處都是煙啊?哪個混蛋搞的,這是要找死啊!”
路淳錦鬆了一口氣,忙說他下去看看,說完就迅速跑下樓去了。
葉千玹一個人站在那裡,看着衣冠不整,表情尷尬的梅成輝和梅太太,真的很想把他們都綁起來,然後狠狠地打一頓。可她現在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懷着孕,要是真動起手來,不需梅成輝參與,一個梅太太就足以把她弄得半死不活。
想到這個,她本能地後退一步,威脅他們說:“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們的好戲發給我爸爸欣賞一下?”
“別!”梅太太慌忙制止道,“若昕,是我錯了,這件事情我會跟你爸爸解釋的。你別把錄像發給他,好嗎?”
葉千玹揚起下巴說:“怎麼,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梅太太心慌意亂,趕緊跨開一步說:“若昕,你是媽咪的好女兒,不會把媽咪往死裡逼的,是嗎?”
“哎,這可說不準!”葉千玹抱着胳膊說,“你們做出這樣的醜事,還想要我包庇你們,憑什麼呀?哦,想讓我爸爸就這麼忍氣吞聲的戴綠帽子,而且還是自己弟弟給戴的,你們也太過分了!”
梅成輝剛想辯解,忽聽樓下傳來一聲大喊:“先生回來了!”
他嚇得趕緊回到屋裡,匆匆把衣褲穿好,然後故作鎮定地走出來。梅太太見他這樣,心裡一陣火起,覺得他此刻真不像個男人。
而葉千玹,撇撇嘴嘲諷他道:“叔叔真是有本事,這麼快就把衣服穿好了,不知道你在牀上是不是也這麼快?”
說完,不等梅成輝反應,她又對梅太太說:“媽咪呀,叔叔的牀上功夫很厲害嗎?要不要當着爸爸的面,給我們大家表演一下?”
“你!”梅成輝氣得揮起拳頭,真想一下把葉千玹打死。
梅太太因爲理虧,也不敢跟葉千玹爭吵,而且聽到梅成吾回家的消息,她怕吵起來反而壞事,便趕緊回房去穿衣服。
葉千玹見梅成輝要打她,卻也不怕,反而迎上去大聲說道:“打呀,叔叔,你倒是把我打死呀!哼,你要真敢下手,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誰吃不了兜着走啊?”葉千玹才說完,梅成吾就帶着路淳錦和劉媽上來了,邊走邊問。
葉千玹一聽,回頭看去,見是父親,馬上奔過去說:“爸爸,你來得正好!你弟弟他……”
她還沒說完,梅成輝就鎮靜地說:“大哥回來了?你不是要上班嗎?還是聽說我來了,特地來看我,想請我吃大餐?”
“呸!你不是剛吃過嗎?而且還是大大的大餐呢!”葉千玹憤怒地吼道。
梅成吾見走廊裡全是煙,皺眉搖搖手問:“這是怎麼回事啊?若昕,你在玩火?”
葉千玹不想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梅成輝,想看看他在兄長面前怎麼解釋。
誰料梅成輝竟然說:“哼,大哥,我正要跟你說呢。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少年,我是人不衝動枉少年。當年你放着嫂子這麼個美人不管,整天只想做你的事業,要不是我關懷備至,她早就離你而去了!”
梅成吾一怔,眉頭皺得更深,低聲追問道:“你說什麼?”
梅成輝答道:“我是想說,你的老婆,早就是我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