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
夏恩熙心有餘悸的瞪圓了眸子看着他,她雙手揪住領口,汗溼的背部緊緊的靠在chuang頭,整個人縮成一團,脖子上的勒痕還瑟瑟發疼。
靳愷諾站在那裡,俊目輕擡,高大的身子似乎動了動,夏恩熙嚇得越發的顫抖,他剛纔的話在她腦子裡一遍遍的迴響着。
……
婚禮上你拋花球的時候,是故意砸到葉芷那裡的,是不是?恩熙,你觸及了我的底線,你不知道?
……
恩熙,你觸及了我的底線,你不知道?
……
所以他的底線是什麼,他是想告訴自己他的底線就是葉芷嗎?她不過是氣不過而已,當下腦袋一個發暈,手裡的捧花就朝葉芷砸過去了,她就想看看葉芷狼狽的樣子,她纔是婚宴場上的主角,她纔是他身邊的女人,憑什麼他因爲她的出現而晃神?
可他現在卻告訴自己,葉芷纔是他的底線,那麼……她這個新婚妻子,他放在什麼位置?而且就因爲一個捧花的事,他就想要至她於死地?她剛纔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瀕臨死亡的味道。
“愷諾……你……”夏恩熙哽咽的開聲,卻抖的厲害,牙齒都在打架,話也說不完整。
“怎麼,怕了嗎?”靳愷諾眼睛定定的看向夏恩熙,他能從她眼裡讀出深深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男人高大的身子坐下,朝她捱了過去,順手啪嗒的開了chuang頭的壁燈,俊美絕倫的臉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的邪魅,他淺淺的嘴角輕揚,“我警告過你很多次的,你別說你不記得,嗯?”
“我……”夏恩熙本能的躲開他伸過來要觸碰自己的大掌,她咬緊了脣,擡眸,觸及到男人的冷冰冷,她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夏恩熙嚇得再次哭了出來,“別……愷諾,你別這樣,我,我只是一時間暈了頭,不是故意的……”
“是麼?”
他脣角漾起的弧度顯得更加邪佞了些,修長的手指扯了扯她的長髮,放在掌心裡把玩,他知道她一貫愛惜自己這一頭柔順黑亮的秀髮,光是花在頭髮上保養的錢能低過一般人家幾天的生活費,他一下下的用力,又一下下的鬆開,夏恩熙被扯着疼,卻也不敢多說話,她很害怕,很害怕現在的靳愷諾,若是她說錯什麼,他又來一次,她還有命嗎?
“你每次都說不是故意的。”靳愷諾突然笑了出來,“恩熙,我說過我最艱難的那兩年是你陪着我過的,我會把我自己最好的東西也都給你,財產什麼的就是第一步,而你非要留在我身邊還不求回報的,我真是該很感動纔是。”
夏恩熙聽着他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的,摸不透他的意思,她怯怯的伸手回握住男人冰冷的手:“愷諾……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只是在婚禮上的時候氣不過,我沒想到葉芷會來,我……我怕你丟下我,所以……所以我才把花砸到她那裡去,讓所有人都……都看到她,我真沒想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會……”
斷斷續續的話,靳愷諾的笑意越發的濃烈,夏恩熙有種錯覺是剛纔發生的事可能是因爲自己博了他的面子,他才這麼生氣吧?
頓了頓,夏恩熙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似乎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夏恩熙才放下心來,可才鬆了口氣,靳愷諾反手一扣,便扣住夏恩熙的手腕,掌心的力道狠的幾乎捏碎了她,夏恩熙驚詫的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扣的更緊,疼的她皺眉。
“你沒想着做什麼?”靳愷諾臉上的笑意見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冷漠,“我提醒過你,你想要待在我身邊,你就給我收斂點兒,我看不到的時候你做些事我不知道的話就睜隻眼閉隻眼,可你現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那些有的沒的,是當我死了是不是?”
話鋒轉的太快,夏恩熙完全無法反應,她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只能喃喃的開口:“不是的……我真是沒想那麼多的,我就是……”
靳愷諾那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弄得她渾身發涼,他一把把她推開,直立起身:“你沒想那麼多?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才膽子這麼大了,葉芷出現在婚禮現場,誰不知道要被記者發現了,會鬧出多大的波瀾來?你還偏偏這麼一鬧,讓所有的記者都圍過去,你是要鬧的多大?你想着葉芷沒臉,可你這麼一鬧,你就有臉了?你自己的婚禮你去鬧騰,你知道那些報紙會寫成什麼樣兒?別說你招架不住,就連我也得被寫的裡外不是人!”
夏恩熙紅着兩隻眼圈,她死死的咬着脣,她當時只想着讓葉芷出糗,想着讓葉芷變成全民公敵,誰能料到往後的事?
而且就因爲這個,靳愷諾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可她不做都做了,能怎麼辦?她縮緊了身子,不敢說話。
靳愷諾轉過身去,屋內的燈光打在他的身側,顯得更加光怪陸離:“我告訴你,跟着我生活,很多事不會平靜,若是你怕,可以說清楚,離婚協議我可以寫……”
“不要!”夏恩熙本能的喊出來,她盯着他的後背,自己做了這麼多事,爲的就是成爲他身邊的女人,即使他對自己沒有心,可是也是法律上認可的女人,現在她怎麼會放棄,她拼命的搖頭,“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的……愷諾……你別這樣……”
靳愷諾頭也沒回,目光落在遠處,卻沒有焦距:“我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非要選擇在我身邊,那好既然這樣,你就安心的待着,別再給我整些有的沒的,你乖乖的,靳太太的身份還是你,我該怎麼對你還是會怎麼對你。”
說着,男人高大的身子一轉,腳步便要往門外走去,夏恩熙一愣,今天是他們新婚的第一晚,他差點要掐死自己不算,現在還要走了嗎?
下意識的,夏恩熙伸手去拉他,見他腳步頓住,她忐忑不安的開口:“愷諾……我知道錯了,你說的我都會記着的。可是……可是今晚……今晚我們不是該……”
靳愷諾不着痕跡的把手收了回來,淡淡的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要上chuang嗎?”
夏恩熙一愣,臉上的顏色千變萬化,他問的這麼生疏,可他們現在是夫妻了,不是嗎?雖然他現在這個樣子,她很害怕,可她是他妻子了不是嗎?不自覺的想到葉芷那張B超報告單,她抿緊了脣瓣,想着姜天藍的話,要是葉芷不聲不響的把孩子弄掉了,最好不過了,可若是她要留下來呢?那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夏恩熙自己也有個靳愷諾的孩子,到時候,即使真的靳愷諾會在乎葉芷的孩子,可自己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血啊,她就有資本了不是嗎?
但靳愷諾現在的態度,明顯的不準備跟自己有夫妻之實。
夏恩熙拉住他的手,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愷諾,我知道……知道我做事不夠考慮周全,今天的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的。你不要生氣了,我們……我們是夫妻,我們不是該,該在一起麼?”
靳愷諾挑了挑兩道俊眉,窗外的雨下成了瓢潑的大雨,他有些煩躁的甩開她的手:“恩熙,我該給你的會給你,但是給不了你的,你也別妄想,這些你本來就該知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不願意受不了,我可以給你離婚協議書,若是你非要堅持這條路,就該知道有些東西我一輩子都沒法給你。”
夏恩熙一顆心墜到了谷底,她怔怔的看向靳愷諾,他的冷漠和無情刺痛了自己,她脣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你是不是還喜歡葉芷?”
靳愷諾掃她一眼,答了句:“沒有。”
對於葉芷,他明白那不是喜歡,而是最刻骨銘心的愛。
夏恩熙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心裡驀然一鬆,既然這樣,她只要跟在他身邊,抓住他的心不就好了嗎?葉芷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爲了把葉芷推出兩人之間的生活,她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兩年前連撞人她都敢做,現在連自殘她都肯狠心,她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這麼想着夏恩熙跟着起身,站在靳愷諾面前:“既然這樣,愷諾,我也不想強求什麼,但是……但是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了不是麼?我家就我一個女兒,你媽媽也就你一個兒子,我們要一個孩子,算是……算是給兩家的老人一個交代,可以嗎?”
夏恩熙不敢說別的,他知道靳媽媽即使已經去世,但是遺願裡也是想看到自己的孫兒,她這麼說,應該會讓靳愷諾有所觸動纔是,只要他們之間有了孩子,葉芷算什麼?她肚子裡的那個就是個野種罷了,不用夏恩熙花心思去擺平,輿//論也是能把她給壓死!
靳愷諾眼睛一眯,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吐出了一句:“我跟你,不會有孩子。”
夏恩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爲什麼?愷諾,我說過我不要求你愛我,我也只想陪在你身邊而已,我要孩子,只是……只是爲了幫兩家的老人完成心願而已,你媽媽臨走的時候不是也說想見到孫兒嗎?”
靳愷諾絕美的脣形張了張:“恩熙,我直接告訴你吧,我這輩子不會再要孩子,有過一個,就夠了。”
“愷諾……”
男人沒再有過多的話,毫不留戀的大步走出了房門,夏恩熙身子一軟,咚的栽倒在地上,眼淚一串串的落下,她極度不甘心,爲什麼都到了這樣的一刻,她還是沒辦法走進他的心裡,他不是說不喜歡葉芷了嗎?爲什麼不能喜歡她?
顫抖着手,夏恩熙帶着哭腔打給了夏母,她沒敢過多說別的,只是一個勁的哭說靳愷諾不願跟自己同/房,也不願跟她有孩子,夏母怒的跺了跺腳,數落了靳愷諾好一陣子才說:“恩熙,你嫁給這個男人就該知道他不好對付,可你非要跟他一起,他現在不碰你,說不要孩子,你還真的當真了?男人不都是那個樣子,既然你跟他一起了,現在哭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拴着他的心纔是。”
像是被母親的話敲醒了,她只顧着委屈,只顧着難過,只顧着害怕,可卻沒想着,他的心本來就不在自己這裡,說出那樣的話實屬平常,夏母說的對,既然她離不開他,用盡了手段的要跟他在一起,說什麼不求回報也太過冠冕堂皇,她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要用辦法抓住他的心。
*
鼕鼕和葉芷回到葉家的時候已經是近乎半夜,下了差不多一整晚的雨現在逐漸的小了不少,中途鼕鼕給葉家兩老打過電話報平安的,如若不然,估計要急死了。
車子在車庫停好,鼕鼕拍拍葉芷的肩膀:“小芷,你別想太多了,伯父伯母也不是迂腐的人,他們知道你心情不好,肯定也不會多問你的,大家都很擔心你。你要自己振作纔是。”
葉芷點點頭,很多道理每個人都懂,可是若放在自己身上親身去經歷一次那樣的痛,沒人真的能做到那麼理智那麼從容。
下車的時候,葉芷突然想起她今天出門是去醫院檢查的,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包,沒找到那張B超報告單,她想了想,才隱約的記得應該是掉在婚禮哪個角落了的,她搖搖頭,並沒有想太多,她是揉成一團丟在一邊的,現場那麼多人,誰會去注意?
鼕鼕給她撐着雨傘,往前走,到門口的時候,葉芷已經看到朱曉伸長了脖子站在那裡等着,見她們回來了,舉着雨傘匆匆的朝她們走來,葉芷心頭一暖,鼻子一酸:“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婚禮現場這麼多記者,事情鬧得這麼大,雖然葉芷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可是她的出現就已經引起了轟動,更何況葉芷本身就是風行的娛記,風行那邊的人打葉芷電話找不到人,都打到葉家來了,朱曉不可能不知道擡她去了婚禮現場,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問,葉芷不會不知道,她是顧及着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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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母親,雖然有時候不夠親切不夠貼心,甚至有時候對待姜天藍和自己的問題上還是偶爾會犯傻,可是葉芷知道朱曉心腸不壞。
“媽,你怎麼還沒休息,鼕鼕不是給你打了電話報平安的嗎?”葉芷跟着朱曉一起進屋,蒼白的小臉笑了笑。
朱曉嘆口氣:“你們還沒回來哪裡睡得着,你爸不是也還沒睡,在書房抽菸呢。”頓了頓朱曉像是又想起什麼,“囡囡,醫院檢查的……怎麼樣了?”
葉芷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隨口扯了個謊話:“沒事的,醫生就說我最近身體虛,吃飯作息不按時,所以腸胃有些發炎,也不用吃藥,調理下就好了。”
朱曉難免有些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她,葉芷沒再說什麼,換了拖鞋,朱曉知道她心情不好,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她做母親的幫不上忙,還搗亂了女兒的感情生活,她本來就內疚,現在更不想在女兒傷口上撒鹽,既然葉芷這麼說,她縱然是懷疑也只能閉嘴,最多多注意葉芷平常的情況好了,畢竟若是懷孕,瞞不了多久的。
“那囡囡,你跟鼕鼕吃過沒?媽媽給你熬了湯等你回來的。”朱曉還記得女兒出門的時候說要喝湯來着。
葉芷點點頭:“跟鼕鼕一起吃過了的,但是媽媽燉了湯,我還是要喝的。媽,我上樓洗個澡再下來,爸呢,不一起喝嗎?”
朱曉見她肯喝,自然的高興:“你爸在書房還有事處理,等會我給他端進去就好了,你先去洗澡,洗好了下來就能喝了。”
頓了頓,她又給了身後的鼕鼕一個眼神,鼕鼕會意的開口:“伯母,我去給你端湯,我最愛喝您的湯了。”
葉芷微微的笑了笑,扶着樓梯上了樓,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朱曉看着她上樓,到底什麼都沒多說,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鼕鼕跟着朱曉到了廚房,朱曉趕緊壓低聲音問:“小芷身體沒問題吧?”
鼕鼕知道葉芷去了醫院,可後來在婚禮上的事鬧的太過,她也沒注意,現在聽朱曉這麼一問,總覺得哪裡不對:“伯母,小芷沒說,我看您也別太過擔心,真的可能跟她說的那樣心情不好什麼的才身體差了。”
聞言,朱曉眼色暗淡了一下,想起下午新聞播出的那些東西,家裡接二連三的來的電話,她也知道葉芷一個人在強撐着罷了。
“也不知道囡囡這次能不能邁過去了……”
鼕鼕想了想,提了個建議:“我覺得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快速的投入另外一場戀愛裡,這樣很容易忘記的。”
朱曉皺眉深深的思索了一番,贊同的拍了拍鼕鼕的手:“鼕鼕,你幫伯母盛湯,伯母上樓去翻翻電話本,看看哪家朋友的孩子還沒有女朋友……”
說着她就要轉身,可腳步又頓住了,似乎有些泄氣,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葉芷現在這個狀況,誰不知道她跟靳愷諾的過去?有哪個男人能包容的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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鼕鼕也意識到這點兒,抿緊了脣,一同沉默。
房間裡的洗澡水已經放好,溫度都調好了,葉芷脫了衣服安靜的坐在裡頭泡着,溫熱的水從頭上打下來,她伸手在水裡輕輕的撥動着,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的,可閃電卻是一道一道的劃過天邊,似乎就在她耳邊震動着。
邁步出了浴缸,葉芷換了一身的睡袍,正準備下樓,可側了側臉,已經看到房間內桌子上擺着碗熱騰騰的湯,她心裡一軟,捧着起來一口一口的喝了個乾淨。
興許是喝的有些急躁,小腹有那麼一瞬間傳來不適的感覺,她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她肚子裡現在有個新鮮的生命在跳躍着。
把喝空了的碗放下,她卷着被子坐在chuang上,從回到家後,她就沒有再哭過,也許是哭夠了,也痛夠了,即使現在再難過,也再哭不出來。
在靳愷諾的婚禮,她之所以會去,便是逼着自己要完全的忘掉那段感情,即使忘不掉也要抽掉自己最後的一絲期望,愛的越深,越難以拔出來,這個道理她懂,所以她選擇了最笨的方法去讓自己痛到麻木,痛到忘卻。
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到如今,一顆心只是空空落落的,破皮削骨般苦楚之後,現在她只覺得淡然了。
只是,孩子的出現,真的讓她措手不及,大人的錯於孩子無關,可她比誰都清楚明白,現在的她沒法要這個孩子。
在她的觀念裡,孩子是到這個世界來享福的,是上天送給每一位母親最好的禮物,她若不能帶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何必帶她出來經受衆人的指指點點,不管她的孩子是怎麼來的,現在靳愷諾和夏恩熙是夫妻,她再委屈,孩子再無辜,出生的身份也不會改變,仍舊是一個私生子。
葉芷蜷起身子縮着,腦海中不其然的想起在鼕鼕那裡看到的鄰居大姐的寶寶,漆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如最耀眼的星星,軟軟的身子窩在她的懷裡,她笑,他也跟着笑,她整顆心都融了一般的。
可私生子,她不覺得真的能過的好,一如靳愷諾,揹負着那樣的身份多年,她並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苦他的難。
葉芷咬着被單,小手落在小腹上輕輕的揉着,她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睡,兩年前她拼死都護不住一個孩子,可兩年後呢,她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
閉上眼,葉芷嘆了一口氣,她不懂,爲什麼本該結束的感情,已經痛成這樣了,卻又橫生枝節逼着她非要跟靳愷諾牽扯到一起?
拉過被子矇住臉,肚子裡的小生命像是感知到母親的糾結重重的抽了抽,葉芷本能的伸手溫柔的撫摸着小腹,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才一點點的消除了。
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睡過去的,葉芷只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她懵懵懂懂的起身,鼕鼕敲了敲門進來:“小芷,起來啦?”
葉芷揉了揉眼睛:“鼕鼕?你怎麼沒回報社?”
鼕鼕聳聳肩走進來,坐在她身邊:“你發生這麼大件事兒,主編那邊已經給我打了電話了,準你假,一個月的長假,還讓我陪着,能陪你一個星期呢,想來是我平時勞苦功高的,現在變着法兒給我補回來。”
鼕鼕說着,狡黠的笑了笑,葉芷怔了怔,看着她滿臉的不懷好意,柳眉蹙了蹙:“鼕鼕,我覺得你每次這麼笑的時候就沒什麼好事兒。”
“嘿嘿,知我者莫若小芷也。”鼕鼕湊過去,挽住她的胳膊,甜甜的一笑,“反正咱們兩都放假呢,你陪我去一個地兒見個人吧?”
葉芷警惕的看着她:“你不會想賣了我吧?”
鼕鼕噗嗤的笑了,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臉:“我哪敢呢。”
葉芷斜着眼看她,倒是自嘲的勾脣:“現在我應該屬於聲名狼藉吧,免費賣都不一定有人想要呢。”
這話鼕鼕就不愛聽了,她假裝生氣的捏了葉芷的胳膊一把,拽着她起身:“去去去,別跟我貧嘴,反正你得陪我去就是了。”
葉芷看了看時間,也沒多想什麼,反正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一個人憋着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更何況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她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晚還沒做出個決定了,說不定出去走走,有時候有些事就想通了。
對於這個,朱曉和葉明望都是很認同的,兩老看着葉芷被鼕鼕拉了出門,雖然不放心但是也到底鬆了口氣。
在市區的星巴克下了車,鼕鼕挽着葉芷進了門,鼕鼕四處看了眼,便在角落看見一個男人,她興奮的擡手晃了晃,推着葉芷走過去,葉芷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朝她看了眼,他揚了揚眉毛:“你是葉芷?”
葉芷擰緊眉頭,不言不語,對面的男人哼了聲:“跟你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事先說明,我是個g.a.y,不喜歡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