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只是瞬間就認出,這和她昨天見過的那個,不一樣……
但同一個人,忽然之間氣質的變化,竟然也毫無違和感。
大概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她那頭原本被染成紅棕的長髮。
現在這個髮色雖然襯着她臉色白皙通透,但着實有些不搭。
如果說之前那個慕曦兒,頂着這頭髮還有點冷酷,那麼她現在,活脫脫像是呆了一頂失敗的假髮。
慕曦兒在看見她的瞬間,懵了一下。
像是從來沒見過,看着她,滿眼不敢相信。
“哥,哥哥,這是誰?”
時慕深雙手抄着口袋,微勾脣線,“你睡過頭,我也忘了告訴你。過來,給你介紹。你姐姐,沈安然。”
慕曦兒呆呆愣愣的走過去,看着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我……我是不是……我好像見過你……”
沈安然覺得稍微有點古怪,“我們是見過。”
慕曦兒頓時明白了過來,臉色有點難看,頭微微低了下,“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沈安然留意到她手上被手銬勒出來的痕跡,還有脖子下面,衣領沒完全遮住的吻痕,“你還好麼?”
時慕深溫溫淡淡的說,“曦兒,我不是故意瞞着你,但是我知道你還有個雙胞胎姐姐的時候……你不在。”
慕曦兒顯然對某些事,不是很喜歡提起。
她扯出一點笑,“沒關係我不怪你。知道我還有個姐姐,也好過我一直以爲我的家人都死絕了。”
沈安然本來想說,其實還有爸爸。
但是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提起來。
她心思全在慕曦兒身上的痕跡,和她昨天晚上跟時慕深到底是不是自願這件事上。
尤其看見真正的慕曦兒,她是真的相信這是一個從小沒怎麼經歷過社會的女孩。
她本該是按照慕先生希望的那樣,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甚至沒有任何家族壓力的生活下去。
“坐吧。”時慕深下巴揚了下。
餐桌原本就是一張方桌。
剛好四個人,四套餐具。
沈安然有點心不在意,看見慕曦兒沒有任何異常的樣子,她甚至不太好提起自己原本要質問和商量的事。
因爲她似乎怎麼看,也沒覺得慕曦兒是她原本想的那樣,是個對時慕深膽戰心驚,被他從小強迫和迫害的受害者。
她正打算坐下,慕曦兒看着夜盛霆,“哥哥,是他嗎?”
沈安然看向夜盛霆,夜盛霆只是擡了擡眼,“沒禮貌,叫姐夫。”
沈安然;“!!!”
慕曦兒;“……”
“恩,是他。不過,”時慕深手指輕輕擡起,碰了下自己臉上的淤青,“他讓你叫姐夫,就叫姐夫吧。”
慕曦兒看着夜盛霆眼神複雜,沒叫姐夫,反而質問,“你打傷我哥哥的?”
之前她問過時慕深,誰打傷他,時慕深說他一會兒就來。
她覺得肯定不是姐姐,那就只能是他了。
夜盛霆靠着座椅,“那又怎麼樣?”
“你打人爲什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慕曦兒看着他,很確定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那哥哥就是單方面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