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做了幾個小時的頭髮,被她這一杯冰酒淋得跟落湯雞似的。
臉上的妝,還有上萬塊的禮服,全被毀得一塌糊塗。
最讓她生氣的是,剛纔自己沒剋制住的一聲叫,還惹來不少視線。
“你——你竟然敢——”
女伴被氣得語無倫次,酒還順着她臉不停的往下流。
如果是從前的蘇煙也就罷了,誰都惹不起她。
可現在的蘇煙,什麼都沒了,她是哪兒來的底氣,敢在這裡鬧事的?
一旁的李原也說不出話來。
“李原,她簡直太過分了。”女伴氣得要哭了,只能轉向身邊男人示弱。
李原眼神複雜看了眼蘇煙一臉的冷色。
別人說她爸爸的不是,她是肯定不會忍的。
“算了吧……”李原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對女伴道,“你剛纔話也太多,這件事,就算扯平。我們走。”
女伴被潑了一身的酒,要就這麼算了,她臉往哪兒擱。
“算了?那個賤人這麼過分,怎麼能算了?李原你不會還顧着跟她的一點情分吧,她連你爸爸都不放過,難道你還喜歡她?”
女人的聲音因爲激動,越來越尖利。
李原的臉色難看了不少,就是擋不住她那張嘴。
“蘇煙你這個賤……”
女人因爲李原沒爲自己出頭,怒不可遏,張口就罵。
只要當場將蘇煙拉出來貶一頓,自己就只是個受害者,丟臉的只會是蘇煙。
但賤後面那個字沒說完,從蘇煙身後走出的高大身影,就讓她立刻住了嘴。
看見那張臉的一瞬間,女人就清醒了。
當着穆少的面爆粗,她還沒這個膽子,哪怕自己是個受害者。
穆北沉手邊玩味的轉着一支酒杯,惹人注目的俊龐上笑意淺淡,薄脣輕吐的字音平緩而優雅,“怎麼回事?”
李原看見這個男人,忙陪着笑臉,“穆少,沒什麼事,只是一點誤會。”
穆北沉看過來的眼神,讓他有種自己犯了什麼事的錯覺。
他早就不敢跟蘇煙再有任何關係,真是該死,就剛纔那麼一會,沒來得及走就被穆北沉看見了。
“誤會?”旁邊的女人嗚嗚咽咽的說,“纔不是什麼誤會,穆少,這可是穆家的宴會,她還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不知道是誰放她進來的。”
李原猶豫一刻,早就放棄爲蘇煙說話。
頂着男人笑意涼薄,卻目光冷銳的視線,咬牙道,“是,她跟秋秋一言不合,就一杯酒潑過來。我本來想大事化小,但是……但是蘇煙,還是太過分了。”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這個李原,以前跟蘇家不是關係蠻好的嗎?”
“蘇家早就遭殃了,現在哪有什麼蘇家。”
“當初李原家還有點靠着蘇家吧,真是過河拆橋啊……”
“聽說李原以前還喜歡蘇煙呢,看來都是利益。”
李原臉漲得有點紅,不敢看蘇煙也不敢看穆北沉。
良久,穆北沉一聲讓人捉摸不透的低笑。
他轉過頭,瞥向旁邊沒再坑聲,俏臉冰冷的蘇煙。
“穆少,你快將她趕出去吧。”李原身邊女伴哭哭啼啼,“她就是來這裡鬧事的,誰知道她跟誰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