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死死的咬着脣。
這個卑鄙小人。
時慕深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這個時間,夜盛霆應該已經收到了他的消息。他沒有時間和機會找來這裡,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選擇。”
沈安然臉色一片蒼白。
指甲狠狠的鉗進肉裡。
她知道如果到緊要的時候夜盛霆會怎麼做。
正因爲知道,所以她開始有點慌了。
本來她以爲自己還有足夠的時候想辦法怎麼出去,怎麼找到莊素。
但很可能她想到辦法之前,一切都晚了。
裴承司既然已經準備好,那肯定是非常致命,甚至沒有迴旋餘地的一擊。
盛夜的基業即便不是全毀,可能也會大傷元氣。
“你心裡很清楚他會怎麼做。”時慕深看着她驟然變化的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什麼。
沈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有點辨不清自己聲音的開口,“如果,如果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他有沒有可能收手?可能嗎?”
她毫無底氣的追問,自己根本就已經知道答案。
可能不論自己怎麼做,這一點都無法挽回。
她只能作爲一個餌。
最後即便能平安的從這裡離開,也會成爲盛夜的罪人。
她脣咬得發白。
從剛纔到現在,眼裡頭一次流露出惶恐和無措的看着他。
她只是想要爭取時間。
哪怕只是時間。
如果她能做點什麼就好,因爲她知道最後夜盛霆一定會找到她。
時慕深還沒開口,上鎖的房門被突然打開。
裴承司從門外邁步走進來。
“裴承司……”
沈安然幾步過去,被時慕深強行攔住,“你休息一下,不用跟他多廢話。不論你說什麼,他什麼都不會答應你。”
裴承司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你們是不是說得久了點了。這位剛纔過於入戲的孕婦,我想也是該休息休息。”
時慕深拉下沈安然的手,轉頭警告了她一眼,低聲道,“回去休息。”
沈安然強行忍住。
只能點點頭。
她深吸着氣。
一定還有辦法的,不可能麼有辦法。
時慕深一轉身,就跟裴承司出了臥室。
大門被重重關上。
裴承司狹長的眸掠過一抹笑,“她對自己都這麼狠,之前果然是敷衍我的。”
“你已經找過夜盛霆了?”時慕深冷冷逼問。
裴承司聳了聳肩,臉上有些陰冷,“我會給他一點點的時間考慮。你不可能,幫夜盛霆說話吧?”
沒聽見時慕深的回答,他眉頭緊擰了下,嘲弄道,“我已經給過她選擇,她怎麼選,我已經心裡有數了。時慕深,你自己好好想想。事後她肯定恨你入骨,除了我說的,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時慕深緊握着拳頭。
骨節分明的手差點打在他臉上。
“時慕深,我是爲你好,這也是她唯一的生路。”裴承司看着他的神情,臉上原本的一點笑也漸漸收起。
他一字字地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棄,難道你要爲一個女人跟我作對?”
不可能!
尤其還是成全一個女人,背棄自己的兄弟。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