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幾聲虛弱的咳嗽。
莊素從剛纔短暫的昏迷裡清醒過來。
她緩慢的睜開眼,看見眼前那張平素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怕字的臉上,充滿了恐慌和仿徨。
“素素……”
莊素看了幾瞬夜爵有些失焦的瞳子。
這個傢伙,是以爲她已經死了嗎……
她眉頭驀地皺起。
“素素你醒了?!”
她睜着眼睛,看着他那副神態大亂的樣子,有點嫌棄的試圖扯開他的手,“你輕點,別捏着我的手……”
夜爵這才驟然鬆了力氣,意識到自己的手似乎都是僵硬。
還好看見面前女人雖虛弱,但似乎沒有大礙,“你沒死……”
莊素除了白眼,還是白眼。
他真是常識都沒了。
她最多就是有點虛弱,流了點血。
這種狀況是不是要死了,他不是應該比她有經驗多了?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是他的下屬,可能這麼點事就倒在他懷裡不動,他大概只會覺得是個弱雞,渣渣。
莊素沒什麼力氣。
正猶豫要說什麼,自己已經被橫腰抱起來。
“啊,夫人!”
李副官剛剛還一臉輕鬆,看見軍長抱着夫人快步走來,他的臉色也跟着陡然蒼白起來。
夫人手上的血雖然已經開始慢慢乾涸,但幾乎整個手掌都是鮮血。
裴承司這個混蛋居然還是折磨夫人了。
慕曦兒不是說他雖然綁架了夫人,但不會做折磨人這種低端的行爲嗎。
他這是要廢了夫人一隻手吧!
李副官也是見慣了各種大小傷勢,原本也不應該將這點事放在眼裡。
但那是夫人。
而且軍長一臉的嚴肅,抱着夫人就什麼也不管了。
“軍長,先上車送夫人去醫院。”
夜爵沒說話,抱着莊素直接上了軍車。
李副官關上車門時道,“軍長放心,這裡一切有我們善後。”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向公路。
夜爵緊緊抱着莊素,好半天,才重新擡起她那隻手。
她掌心上翻起的皮肉,濃稠得還沒有完全乾涸的血。
這一切,在他看來都像是有刀子深深捅進他心裡。
莊素用了點力氣,本想將自己的手收回來,但力氣肯定是不如他的。
“很疼麼?”夜爵緊緊盯着她的掌心,聲音似乎隱隱有些戰慄。
她其實已經不怎麼疼了。
可能是疼半天已經沒知覺,神經麻痹了。
不過擡眼瞟了一眼男人的側臉,“疼。”
“這個混蛋!”夜爵咬着齒關,手臂用力的將她摟在懷裡,“他敢這麼對你,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跟他沒關係。”莊素將手收回來,漫不經心的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撿了塊玻璃想割斷繩子,但是動作不大靈活。”
她說得很輕描淡寫,夜爵卻跟着一怔。
隨即又想仔細看。
“玻璃已經拔出來扔了,就是有點疼,帶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沒什麼事。”她想了想,怕他擔心,又補充道,“就這點傷,沒別的,他沒有折磨我。”
夜爵驀地掃了她一眼,一瞬間不知道是氣還是恨,“你還幫他說話?”
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