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幾分鐘,最後也沒想到什麼樣的說法最適合。
還是剛開始想開口的那樣直接問道,-“他去醫院之後……怎麼樣了?”
墨傾薄脣微微抿着,睨着她。
蘇煙扯出一點笑,“是死是活,我總要知道吧。死了就死了,如果沒死,那也就當我已經殺了他一回。”
就當已經殺了他一回。
不論他是死是活,以後他們兩清了。
之前的恩怨一了百了。
當初對蘇家發難,是整個穆家的行爲。
如果將所有過錯全歸到穆北沉一個人身上也有點不大公平。
但她當初被逼到絕路,肯定和穆北沉關係最深。
只是她還活着,所有那些日子都熬了過來。
爸爸的死,她到底還是機會去送最後一程。
她不知道這個死訊到底有麼有什麼別的內情,她沒有證據也不能說是他故意謀殺。
但如果爸爸真的是自殺,穆北沉一定佔主因,但不是他下的手。
爸爸自殺也是因爲自己。
她自己也是兇手之一。
她給他的那一刀,雖然連自己都意外。
可當她拿起那把匕首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抱着讓他必死的心。
刀鋒對準了胸口。
既然要下手,她就是沒有打算給他活路。
那麼這樣算起來。
不論他現在怎麼樣,他們全都了清了。
蘇煙一直提着心等着回答。
等了半天,聽見他道,“我不知道。”
墨傾站起身,看着她臉色的一絲悵然,“穆家封鎖了消息,我對維城不熟。你有興趣可以自己打聽。”
他走之前,又再度頓足了片刻,“這幾天如果有消息,大概是沒什麼希望。如果這幾天沒消息,可能還活着。”
如果活着,爲了維穩可能會暫時隱瞞消息。
那一刀即便是沒死,傷勢也極其嚴重。
會不會造成終生影響不說,想要康復就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但如果死了。
瞞多久都沒用。
一般都會公佈死訊。
蘇煙在原位坐了半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墨傾已經走了。
*
過了一個月。
早就忍不住的君瀾已經迫不及待的到了墨家公館。
墨傾這傢伙,以蘇煙身體不好爲由,居然拒絕了他們的探視行爲。
再這麼下去,他都要以爲墨傾跟穆北沉一個樣了。
墨家公館的傭人對君瀾早已熟悉。
但還是頭一次看見君瀾這麼着急的自發過來。
平時他都是根本不想踏進這裡半步的。
鈴木看着他頭疼的要死,“君瀾,可能是煙小姐根本不想見你。”
君瀾撇了撇嘴,一進來就到處找。
一直到花園的位置才找到。
“君爺,有何貴幹。”蘇煙在花園上着網,早就聽說誰來了。
這一個月她確實沒什麼心情聊天。
所以讓墨傾暫時拒絕掉那個話癆的探視。
但她就知道擋不過一個月。
鈴木笑了笑,看着蘇煙臉色雖然不是太好,但看上去已經比一個月之前好上太多了。
這麼看起來,是讓人很放心的。
他笑道,“君瀾最近有點無聊。”
“我只是覺得你很有潛質,準備收個徒弟。”君瀾翹着腿,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不可一世的說,“有沒有興趣來跟我進行一些精英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