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心裡憋屈。
什麼叫,她每次爽完了就發脾氣……
“或者你再換點別的詞,剛纔那些話還遠不足夠讓我死心。”穆北沉輕勾着脣,“張嘴。”
蘇煙緊緊抿着脣,瞪着他。
“煙兒。”他好聽的聲音,低低沉沉道,“你不是沒被我餵過,每次跟我倔,最後屈服的還是你。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吃完了,有力氣再罵?”
勺子最後還是送進她嘴裡了。
她被餵了兩口受不了,“我自己來。”
“你不太聽話,下回學乖了再讓你自己吃。張嘴。”他說得溫溫潤潤的,就是不帶一丁點兒商量的餘地。
甚至是覺得,給她喂吃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樂在其中,意猶未盡,不肯勺子還給她。
蘇煙還是屈服了。
小嘴機械的一張一合。
她也沒有那麼被他喂的次數。
印象裡確實都是她身體不大好時。
除了流產的時候,最開始應該是多年前,她跟沈安然出車禍。
那回她傷得重,在醫院好多天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已經‘分手’的穆北沉也在。
但那時候他可惡極了,對她也遠沒有現在的耐心。
給她喂水,她不肯張嘴,就扣着她下頜吻到她張嘴。
她當時傷勢嚴重,雖然意外他會一直在醫院,可也從他臉上看不出半分的關心。
時刻都讓她覺得,她是一個他不得不管管的累贅。
後來想想,她那無數次想看他對自己有沒有一丁點緊張的分手,在他眼裡從來沒有存在過。
他想起來她,就算她只是病牀上的前女友也不會放過她。
不想想起她,分手好幾天他就是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裡。
蘇煙有點分神,一不留神,送到嘴裡的湯沒來得及嚥下去,從嘴角邊流了出來。
她思緒正在那點遙不可及的從前裡,湯一流下來,看見他眼神的一瞬間,馬上自己伸手擦了。
好像再不擦掉就有什麼討人厭的後果。
穆北沉只是掃了她一眼,將湯碗放在一邊,給她拿了張紙巾。
蘇煙擦了擦手和嘴,“飯我自己吃,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想將他轟走看來是不大可能,她就只好給自己省點力氣。
吃完晚飯,傭人馬上將臥室收拾乾淨。
穆北沉原本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處理了點公事,在傭人走後才重新到牀邊來,“藥的事情已經在找人研究了,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給你抽個血,這兩天他們會給我一個初步的反饋。”
“還要抽血啊,你對你這個混球堂兄也不是太信,怕他給的成分不對麼?”
他雲淡風輕地道,“我信他不敢在藥裡面做任何手腳,但是再怎麼信也要查。不會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蘇煙漂亮的清眸微眯了下,下巴輕輕揚起,仰頭看她,玩味的語氣裡藏着一絲惡狠狠,“要不這樣吧,我這幾天乖乖聽話哪兒也不去,我們各取所需。但是呢,你等他回來給我殺了他好不好!”
穆北沉輕笑,“你這幾天,本來就只能乖乖聽話,哪兒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