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早在知道聽見嚴飛死的時候，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就是穆北沉。
只是她不肯深想這個人。
而莊素的話，幾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是穆北沉。
似乎是聽見電話裡的沉默，莊素問，“你是不是希望不是他。”
“恩。”蘇煙承認，“你很確定麼？”
“其實我剛得知這件事時，就知道不會是別人。後來稍微證實了下。”
蘇煙問，“證實？如果有那麼容易證實，嚴家也想得到吧。”
“當然不容易證實，嚴家都確認的事，肯定是罪證確鑿的。我只是問了問他本人。”
蘇煙：“……”
他沒告訴過她，大概就是他所說的，他做什麼只是他的事。
這個人還真是……
但他以前那些讓她恨的事，也都是一個道理。
“好吧。”蘇煙輕嘆，“你就當我在這裡避風頭吧，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讓沐沐注意安全，最近我會想想後面的工作。”
蘇煙掛了電話，人還坐在地毯上。
但是對那一地各式各樣的安全套失去了興趣。
她將手機隨便放到一邊，起身去了陽臺，手擱在欄杆上吹着風。
*
穆北沉進臥室時，看見地毯上散落了一地的安全套盒子。
他帶上門，步子邁向陽臺。
蘇煙揹着身看向外面，身上仍舊只是那件薄絨的睡衣外袍。
看上去又瘦又小，好像衣服裡只有骨頭架子，能被風吹倒似的。
他拉開陽臺門，走上前便將她從身後攬入懷裡，大掌握住她微涼的手，“不冷麼？”
“不冷啊。”蘇煙低頭看着窗外奼紫嫣紅的花園，對比以前好像被翻新了，所有園藝都被重新設計，花全換掉了，“之前不是有片玫瑰園的嗎？”
她這麼一說，穆北沉也想起來。
他讓人從國外運來一批昂貴的紅玫瑰種在這裡。
以前蘇煙沒事的時候就會去那邊曬太陽，喜歡室外更多於別墅內。
她坐在這裡發呆都像一副絕美的畫。
“不知道。”穆北沉微眯着眸看那個方向，“可能之前被穆昭趁着我不在挖走了，你喜歡的話我讓人重新種。”
他也就是一個多星期前纔回來，前面的幾天都沒下過牀。
到後面身體恢復好，也沒有什麼看花園的興致。
如果蘇煙不提，他都不知道花被穆昭給換了。
“不用，不怎麼喜歡。”蘇煙淡淡輕輕地開口，“而且等種好我肯定早就走了。這是你家不是我家，你自己喜歡種什麼就種什麼吧。”
“成品的挖回來，直接移植上就行，不需要等。”
蘇煙很輕的笑了聲，“你是不是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穆北沉低下眸，懷裡的女人轉了個身。
她背靠着欄杆，仰起頭才能對上男人深晦的視線。
“當然啦，你喜歡的話挖回來也是你的事。不過你做事明明就是任憑你的意願，我也說了我不怎麼喜歡，你前面卻偏要說是我喜歡就讓人種。”
他大掌很輕的捏着她下頜，在拇指間輕輕摩挲着，低聲道，“你喜不喜歡，你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