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甘心他不知道。
得到後會如何他也不知道。
爲這個未知的結果要付出多少代價,是否值得,他不知道,也覺得不重要。
他只是想起從前失去她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就不想再重蹈一次覆轍。
生命裡徹底的消失這個人,讓他一開始不安到了極點。
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她種下如此深刻的習慣。
穆北沉一直覺得時間久了自然就過去,他也許只是缺個女人。
但不論換了多少個女人在他面前,他心裡只會覺得,這不是她。
他也從來沒有什麼將她找回來的念頭,也不想讓自己去打聽她的現狀。
因爲蘇煙找不回來了。
她再見到自己,也只是平白的撕毀掉他僅存的記憶。
慢慢的,從開始她時常出現在他腦海和夢境裡,到他後來已經並不太經常的想起她。
在重新見到她之前,他都以爲大概過去就是過去,只是一段人生裡無關緊要的小遺憾。
蘇煙用冷水洗了好幾把臉,擡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水珠順着她瘦尖的臉龐滑下來。
她眼眶的紅慢慢的褪掉了。
關了水,她拿毛巾擦了擦臉。
臉上還是冰冰涼涼的,像是在冷水裡浸泡過。
蘇煙走出浴室的時候,從黑暗裡一眼看到牀的方向,那點忽明忽暗的光,隱約還有男人隱在黑暗裡的臉,以及她能清晰感覺到的視線。
“抽什麼煙啊。”她躺上牀,鑽進被子。
大約是一支菸抽完,他將香菸在旁邊菸灰缸裡摁滅了。
手臂重新將她攬進懷裡,沙沙啞啞的聲音低聲道,“抽完了。”
“你沒吃晚飯,不是該抽菸,是該下去吃飯。”
他薄脣從後貼着她脖子,緊摟着她,“太晚了,麻煩。”
“隨便你。”
蘇煙不再管他想怎麼樣,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
“五天了,就檢查出這個?”蘇煙坐在沙發上,懶洋洋交疊着腿,手裡不是之前莊素拿來的工作資料,而是一份檢測報告。
教授在一旁的沙發上坐着,點着頭,“是,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蘇煙手裡除了檢測報告,還有一份是穆昭一開始就給穆北沉的成分報告。
從上面數據看,頂多就是能證明穆昭沒有說謊。
他給了一份完全如實的報告。
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這種時間持續性短的藥物,其實查都沒有太的的意義。
等到查出點什麼苗頭,藥效都快過了。
現在過了五天,他們這種尖端醫療機構也就只是確認了穆昭的成分沒有說謊,這藥不會對她產生什麼副作用和健康隱患。
蘇煙將檢測報告放到一邊,“直接告訴我,解藥多久才能給我。”
穆昭說短則一週,長則月餘。
她等不了什麼月餘。
到現在她都分不清這藥到底多久發作。
但不管發作不發作,她在這裡一天,晚上都擺脫不了他。
而且這藥只要一天有發作的可能,他不會讓她離開這裡。
自己不離開,也就不能讓穆北沉走。
簡直就是個死結。
牢牢緊緊的綁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