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遠沒有她回來之後,自己所看到的這樣平靜。
莊素拿着手機,心裡有點微微的嘆息。
她知道蘇煙肯定看得到穆北沉死的消息,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告訴她。
但蘇煙遠在法國,如果她要說什麼也只能通過墨傾。
穆北沉沒死這種不可泄露的消息傳過去,根本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
莊素沒看見蘇煙的人,吩咐下人找了一圈,纔在二樓找到。
她站在走廊,臉色微冷的看着前方洗手間的門口,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蘇煙被穆北沉抱出來。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兩個人,“你很行啊,宴會纔剛開始一會兒她就喝得不省人事。你是不是不看她出點什麼問題就不甘心?”
穆北沉步子沉穩,抱着懷裡的人走過來,並未解釋,“我送她回去。”
“慢着!”莊素冷冷喊住他。
男人站定了步子,只是並未回頭。
“穆北沉,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低眸看着懷裡臉頰微紅,手臂還勾着他脖子的女人,“我記得,你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莊素笑出聲,“你這個人真好笑,你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啊,你非要插手她的事,那她又到底是你什麼人?”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她眼裡早沒什麼你跟他。”莊素一字一頓道,“如果你真的有一點爲她着想,顧慮她的感受,那就不要逼她。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再逼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男人低聲,“我沒有逼她。”
莊素其實看得出來,他如果想逼她,有無數的法子可以逼她就範。
那蘇煙早就崩潰了。
只是他雖然沒有過於逼迫她,但也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
更容易促使她想要逃避現實的選擇。
這道坎很難很難過去。
甚至可能過不了。
但穆北沉這個心結,是她始終都要靠自己解開的。
“她不能喝酒,你自己看着辦。”莊素聲音重新恢復清冷。
穆北沉震了震,“什麼叫她不能喝酒?”
“就是容易再度開始酗酒,酒精成癮,肝臟惡化。好不容易戒下來的,你要是想做點好事,就確保她今天這種爛醉的樣子不會再給她身心造成什麼影響,以及,下次不要再逼着她用這種方式。”
男人緊抿的脣,再度動了動,“她爲什麼會酗酒?什麼時候的事?”
“你‘死’的時候啊。她爸爸死了,她又殺了人,難道她會過得很瀟灑快活?”莊素譏諷的看着他,“雖然我不認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逃避現實,但你們這種壞事做盡的人,總不是要把責任都推到她不夠堅強這點上吧?”
莊素說完,也不想再說什麼。
徑自下了樓。
自己這種普通朋友,很難插手到她方方面面。
只有穆北沉是有法子徹底制住她的。
莊素也不想如此,但考慮到她的健康狀況,和如今的狀況。
如果有一個人能真的徹底管住她,不再碰酒精,大概也只能是穆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