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她口中第二次說出來的逼這個字。
穆北沉手按了下漲痛的眉心,深蹙着眉,隨即手臂將她圈入懷裡。
而蘇煙就跟以前一樣,乖乖的在他胸口,將他腰身回抱住。
“我可以跟你重新開始,我會試着這麼做的。北沉,我不能讓他死……”蘇煙喃喃的低聲,臉靠着他胸口,聽見他沉重的心跳聲,“你不懂,我的命本來就是他救的。他針對穆家也是因爲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因爲這個死呢。”
他眼睛睜開了一點,大掌按在她後背輕拍了下,又在牀沿邊坐下,將她抱到腿上。
蘇煙知道讓他改變主意很難,除了能試試的方式都試一次,她也別無辦法。
這甚至可能不是穆北沉本身的意思,但只有他能扭轉這些。
就像之前那次,她開玩笑諷刺他的時候。
她說讓穆家嚐到蘇家曾經的滋味,她什麼都能答應他。
她心知肚明不可能。
他也並沒答應。
也許他現在做出不少的退步,但很多事情上,仍舊不可能是她說什麼他都答應。
他伸手,將她落下的髮絲繞到耳後,淡淡道,“可以。”
蘇煙驀地擡起眸,“可以?什麼可以?”
“我不動他一根毫毛。”他微沉着臉,低聲道,“讓他平安離開這裡。”
蘇煙心裡原本的灰暗無救,突然有了一絲希望,她有點怔怔看着他,“你同意了?”
“條件,有。我的條件。”他抱着她,一字字清晰的低沉,“第一,從此以後,不準再因爲這個人,用這種手段。”
她本來想說,不然她還有第二條路嗎,這個手段不還是管用了嗎?
但看到他臉上的嚴峻,還是選擇了閉嘴,“好。”
“第二。”他目光淡然如煙,“以後一滴酒也不許沾。你碰一滴酒,他就是回了法國,我也能派人殺了他。”
蘇煙:“……”
她眼睛睜大了些,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怎麼會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總不可能是,她昨天晚上有什麼讓他討厭的醉酒舉動吧。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條件就是這些,你自己看着辦。”
“哦……好。”她心裡明瞭,他多半是知道她的劣習了。
“家裡藏酒了麼?”他四處掃了一眼。
昨天讓人檢查的地方,她應該都不敢放。
但對酗酒,又意志力薄弱下來的人而言,一般都會給自己留點‘後路’。
蘇煙:“……”
“說話。”
她看着他堅決的眼神,“我沒打開過……”
果然有。
穆北沉起身將她放下,“在哪兒?”
她不敢再耽誤時間,去把自己藏在姨媽巾櫃子裡的一瓶酒拿出來上交了。
“就這個?”
“就這個了,這是我……備用的。”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沒有任何意義。
穆北沉看了她一眼,備用?
“我都答應了,你快打電話吧。你再不打電話,我怕晚了……”
他拿出手機,冷淡的命令,“駱冰,確保墨傾毫髮無損的離開維城。我的意思。”
駱冰只遲疑了一刻,沒有多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