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想了想，“沒有查過去向。當初您情況危急，一直沒有醒轉。事後我考慮到過去太久，即便醒了想再命令什麼，最佳時機也過去，吩咐人撤了。”
“查！”
穆北沉嘶啞的聲音沉沉命令道。
他在剛剛找過蘇煙的那個助理，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爲什麼情緒大變的。
然後才終於明白爲什麼。
駱冰馬上安排了人手，在吩咐下去後，低聲道，“我猜這件事跟副總有關係。”
男人閉着雙目，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蒼白。
“當時安排的人，並不是我直接管轄的，應該是被副總知道了。這是您之前的吩咐，要用穆家的人。如果我們自己的人，副總不會知道，也就不會插上手。”
穆家的事，用穆家的人本身沒有什麼不妥。
但事關蘇煙小姐，當時駱冰也懷疑過原因。
所以他當時做出的猜測，可能是要暗殺。
如果只是安全帶回國，用穆家的人反而不妥，即便當時陳小龍的身份，穆家的人還不知情。
陳小龍倘若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算是在蘇莫手下做過事，後來又冒險救蘇煙，那麼他怎麼處理全看穆北沉。
只可惜他當時已經查出陳小龍是蘇煙小姐的大伯蘇仲山的私生子，那麼穆先生的意思就只能是按規矩處置再知會穆家。
駱冰現在看着穆北沉的神色，才意識到了點什麼。
“蘇煙小姐，以爲是您。”
駱冰沒有說完。
因爲即便是她這麼想，似乎無可厚非。
如果穆北沉當時這麼打算的話，那麼他來辦這件事，和穆昭辦這件事，有什麼區別。
後悔即可，但談不上這種被命運捉弄的樣子。
所以只能是，他當時並不是這個打算。
駱冰差不多明白了過來。
蘇莫原本脫身的計劃本來是自己在操辦，如果穆先生對蘇莫都這麼做，那何必去爲難一個陳小龍。
只是陳小龍身份特殊，他們查得到，別人也查得到。
他這個人留在世上，難保哪天就被泄露了身份。
除非是穆家的人知道他已經‘處理’了。
駱冰安靜了許久，低聲問，“您可以等蘇煙小姐醒過來後再跟她解釋。”
如果她肯信的話。
男人閉着雙目的臉上，神色似乎已經回答了一切。
穆昭可能根本就活不下來，那就死無對證。
即便是他活下來，也不見得肯澄清。
或者說，穆昭的所謂在蘇煙小姐眼裡，跟穆北沉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
穆北沉一個人在走廊坐了很久，眼前手術室的那扇門始終緊閉着，彷彿永遠都不會打開。
這大概是除了住院時，他極難得的有時間拋開所有事，只安安靜靜的坐着。
腦海裡一時是她的笑意濃濃，一時是她的恨之入骨。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已經數不清自己給她帶來多少直接的間接的傷害。
他的煙兒是他親手推開和毀掉的。
“穆先生。”醫生推着病牀出來，上前跟他說了情況。
穆北沉只是擡起頭，甚至坐在原位不知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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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病牀從眼前推過去。
蘇煙緊閉着雙眼還沒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