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沒看到他消息的失落,終於被此刻的安撫填滿了。
心裡的惶恐也逐漸在被撫平。
客艙的門被敲了敲,門被推開。
莊素詫異的看着裡面的兩人,步子硬生生停住沒進來,“你怎麼……咳,靠岸了,先去醫院吧。”
沈安然拿了剛纔遺落在這裡的手機,纔看見上面剛纔的未接來電,“你打電話我了?”
夜盛霆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剛纔不在他房裡,就不會接不到了。”
她只看到他一個字的消息都沒回,哪會想到過了半天他會打電話來呢。
等到緩過勁來,她就出去看受傷的時慕深,又因爲他們在調查,所以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夜盛霆直接將人打橫抱着往外走。
她本來想自己走,但見他態度太強硬,自己也確實覺得累,臉靠着他胸口閉着眼睛,到這會兒神經才鬆懈下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時到了醫院,檢查胎兒沒什麼問題,身上那道淺淺的傷口還被男人強行要求醫生處理了一遍。
再等回到酒店時,已經到了凌晨。
睡睡醒醒間,一閉上眼睛就是亂七八糟的夢境。
她睡不安穩,強行將自己從夢裡弄醒過來,還是一個人躺在牀上。
臥室裡很安靜,燈光只留了遠處的一盞小壁燈,幽幽的一點點光線。
沈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天花板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纔看見一個身影靠近。
夜盛霆躺下的瞬間,她翻身主動抱過去,然後男人默契的伸手將她重新摟住,“醒了?”
“恩。”她仍然埋頭在他胸口,聲音低低悶悶的傳過來,還沒平復的心跳聲仍然很快,渾身像徹底卸了防備的柔軟脆弱,“我有點怕。”
他聽着那個聲音心口發緊,“醫生說了,胎兒沒事。”
“不是這個……”她手下意識的,將他衣服抓得很緊,“我不知道,就是有點怕。”
眼睛閉上就像陷入某個無法逃脫的黑洞,一直往下掉。
時不時一些片段,像碎片一樣,雜亂無章的在腦海出現又消失。
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是夢境哪些只是自己惶恐的想象。
當初的自己也是因爲這樣,所以爺爺纔會找催眠師,讓她忘掉嗎?
可是現在,像心裡的恐懼被驚醒了。
沒有緣由,卻極度的缺乏安全感。
夜盛霆看不見她的表情,後背處,薄衫被她雙手用蠻力拽住了,人往他懷裡鑽。
他大掌輕按着她後背,身體被她不斷的蠕動惹得緊繃又灼熱,溫度節節攀升着,聲音沙啞地道,“沒什麼好怕的,好好睡覺。”
緊張了一個晚上,她剛纔在他懷裡也一直在睡,應該是身心俱疲。
“我睡不着……不敢睡。”
夜盛霆閉了閉眼,字音沉啞磁性,手臂同樣將她摟緊,“不睡覺,你想怎麼樣?”
沈安然:“……”
她不想怎麼樣,就是有點怕。
覺得自己將他抱緊一點,好像會好些。
她仰起頭,微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看到隱約的輪廓,耳邊聽着他極剋制卻仍然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