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看着他冷漠的側臉，這種話真不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那你不打算去公司了嗎？”
她端着碗，想了想又說，“安迪先生說，跟盛夜的這次合作，是你親自把關的項目。你不出院，所有計劃全部停工……你這樣，我沒法交代，夜先生你到底怎麼樣才吃？”
他瞳仁彷彿凝出一層冰。
呵，她沒法交代。
“慕小姐爲這麼一樁小事親自來醫院伺候我，你們慕氏是要倒閉了嗎？”他冷冷的擠出一句。
沈安然只是笑，“那倒不是。但這事我第一次經手的項目，如果中途夭折，我很丟臉的。夜先生，我已經隨便你開條件了，你就吃幾口飯而已……”
“如果我說，讓你從此以後，一面都不許再見我兒子……”他一字一頓的低沉，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
看着她幾乎沒有變化的表情，和瞳子一瞬間的微縮。
沈安然牽強的笑意顯得無奈，“有這個必要嗎？但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以後……會跟他保持距離。”
他被子下的雙手，拳頭捏得很緊，“我只是說如果。你已經接近了他，這個時候我不允許，你也能讓他吵死我。”
沈安然鬆了口氣，卻不敢對此說什麼。
她只有這麼一點奢求了，很怕真的從此以後，連小九的面都見不到。
“那你現在可以吃了嗎？”
夜盛霆冷睨着她，“慕小姐這麼誠心誠意的要合作，如果是陪睡呢？”
沈安然：“！！！”
他是瘋了嗎？
“夜先生，其實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這一點請你弄清楚。雖然我在國外長大，但我也沒有那麼開放。”
夜盛霆只是盯着她的臉，“不肯？”
沈安然腦子都是懵逼的，不敢相信卻又只能做出一副是被羞辱的樣子，“夜先生難道你缺女人嗎？”
“缺！”
“……”
“夜先生，既然你知道我是誠意合作，你這種方式羞辱我，如果我爸爸知道了會來揍你的！”
夜盛霆眸子浮着的那層嘲意，如同淡霧，讓人看不真切，“不是你主動接近我的嗎？我給你機會，你確定認爲這是羞辱你？還是說慕小姐另有目的？”
“沒有！”她立刻否定，與其讓他覺得她是來接近他兒子，不如讓他跟其他人一樣繼續以爲她只是喜歡他。
“夜先生，我只是覺得這麼做，會對不起姐姐。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誰，現在知道了，我覺得這樣做不好。”沈安然剋制着呼吸，“你不必這麼嘲諷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他冷笑的看着她，“她值得我對得起她麼？”
她輕咬着脣，還沒出聲的時候，手上的碗已經被他奪了過去。
夜盛霆沒有再看她，動作很緩慢的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吃。
沈安然看着他的動作，站在旁邊有點忘了該怎麼辦。
只有她自己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避免在他面前露出痕跡，比自己想象的要難得多。
她甚至站在這裡都艱難。
“夜先生，你小心一點，你是不是沒什麼力氣？”她看着他虛弱的樣子，拿碗的手都明顯不得力。
男人低聲輕嘲，“我沒力氣難道你要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