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Allen的吩咐,楊天最近幾日都將外面的事情悉數交與自己的助手小高去做。而他也樂得幾日清閒,一直安心的守在李彩的病*旁,並且爲此暗自慶幸。可是,如此便苦了近乎削尖了腦袋想要將他找出來的初荷。
李彩在楊天的親自照顧之下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尤其是自從她中槍之後Allen每日傍晚都會過來看她,這樣她心裡頗爲受用,她甚至覺得,即便是死了,若能夠得到Allen的眷顧,那也是十分值得。只是,她將這種情愫掩藏的很好,在所有人眼裡她依舊是那個在情愛面前毫不認真的花心女人。
李彩身體恢復的七七八八了,生性好動的她根本就在家裡呆不住,一直揚言要出去,她說,就算不去酒吧,也要出去血拼一次,如此才能慰藉她在家養傷這段日子的精神損失。楊天在別人面前雖是作威作福慣了,但是在李彩面前他就是一個傻小子,他實在拗不過李彩,最後只得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李彩,又好生囑咐了李彩幾句便任由她出去了。
這幾年,李彩跟在Allen身邊,早就斂了最初的那份溫和純良的脾性,如今表現在外的都是一種放蕩不羈的舉止,況且這麼多日不沾酒,她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似乎每一個細胞因*而叫囂,於是,她剛從楊天眼皮子底下離開,就直奔暗夜酒吧。
初荷與簡綰綰再次站在暗夜酒吧之外,只覺得有些恍惚,距離上一次來暗夜已經半月有餘,但是當時在酒吧裡所發生的事情,她們是記憶猶新。簡綰綰摩拳擦掌,咬牙切齒,說道:“今天誰要是膽敢惹小姑奶奶我,我就讓他嚐嚐我的無敵鴛鴦拳。”
初荷看見一臉殺氣騰騰的簡綰綰無奈地搖頭,“小姑奶奶,我們是來喝酒的,可不是來打架的。”說着便扯着簡綰綰的手朝暗夜裡走去,雖說初荷是有些迫不及待要進去,但是她心裡也直哆嗦,畢竟是不習慣這種躁動的生活。
簡綰綰進了酒吧之後就想找到了組織一樣,隨着聒噪的音樂肆意的擺動着自己的身體,且漸入佳境。初荷則是強忍着要轉身的衝動直直地往裡走去,她不想再去管簡綰綰,畢竟她只是打着來喝酒的幌子,實則是想在此造聽一下楊天的下落。
初荷走到吧檯前,面色微窘,秀手攥拳放在嘴邊清咳了兩聲。
酒吧十分的有眼力,立馬對着初荷這樣一個裝扮時髦又姿容俏麗的女顧客點頭哈腰,“小姐,請問要一杯什麼酒?”
“隨便給我來一杯就好了。”初荷說道,來暗夜之前,她特與簡綰綰好生打扮了一番,甚至爲了能夠與暗夜的格調相稱,也爲了掩飾真實的自己,初荷今天忍痛讓簡綰綰將她那一頭純天然無公害的直髮給燙成了大波浪,浪漫旖旎,多一分成*性的嫵媚,少了些平日裡的清秀純真,再穿上一件V形露背的長裙,其嫵媚程度與李彩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暗夜裡的女顧客不少,但是想初荷這樣氣質獨特,資質又出衆的女顧客不多,如此,自從初荷進入酒吧之後,就在她從門口到吧檯這一小段路便引起不少人的側目及私語,更有幾個花心大膽的男人心癢難耐,此時正摩拳擦掌地想要藉口搭訕初荷。
“Hi!”
初荷扭頭,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在看清那人的面目之後立馬又將頭撇過去,嘴角微抽。那男人眼角微翹,是典型的桃花眼,由內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子*體態,明顯的紈絝子弟,而且這男人初荷是見過的,正是金泰的太子爺,金成。
他在看見初荷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羞怯地把頭扭過去,他以爲初荷是欲迎還拒,如此,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裡是越發的得意,臉上亦是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態,並且衝着不遠處正觀望着他這邊的那羣狐朋狗友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的手已經肆無忌憚地打上了初荷嬌嫩雪白的肩膀,初荷咬牙,心裡暗道不好,正當她思忖着該如何應付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呦,這不是金成金大公子嗎?”
男人轉身,下意識地放開按着初荷肩膀的手,初荷如獲大赦一般連忙向旁邊移了移,喝下一口雞尾酒,緩了緩心神。
“李彩?”金成似是有些詫異,然後對着李彩那一張嬌豔如花的臉微微一嗤笑,“多日不見,我還以爲你被人砍死了呢。”
李彩不怒反笑,衝着酒保帥氣地打了個響指,然後對金成說道:“我命硬。”
金成聳肩,眉頭微微地皺起,“李彩,你剛纔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不要覺得我和你有過一晚,你就可以隨意干涉我的私生活。”
李彩不打算理會金成的那一番話,猶是嗤笑一聲,接過酒保遞過來的一杯伏特加,晶瑩剔透的酒杯內透出幽幽地紫色,這本身就是一種藝術,她將酒杯微微搖晃,幽幽地道:“當初,貌似是你在我的酒裡放了什麼東西纔會有那*的吧?”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卻是冷冷地,幽幽地,邪邪的,狠狠的。
初荷離着金成和李彩不遠,多多少少還是能聽的清李彩和金成的對話,當她聽到金成對李彩下過藥之後,頓時心下一沉,捏緊了拳頭,只想砸到金成的身上,但是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她來此本就是瞞着楊舒帶着簡綰綰偷偷地來的,惹出什麼大事來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於是只在心裡爲李彩打抱不平一番之後又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然後衝着小酒保勾了勾手指。
酒保一邊擦杯子一邊湊到初荷的面前,聽她笑聲對他說道:“小兄弟,我聽聞你們這裡的老闆是個狠角色,到底是又多狠。”
小酒保聽聞此話,顏色頗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初荷,剎那之後又是狡黠一笑,說道:“我看小姐通身的氣派,應該不是這道兒上的人吧?”
小酒保瞧着初荷的眼神有些防備,初荷轉瞬又換了個略微高傲些的表情,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看來這暗夜酒吧的老闆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你這做屬下的連提都不敢提。”
酒保“嘿嘿”一笑,道:“就像小姐你說的我們老闆不是一般的人物,不過也不是我這種小人小物能見到的,至於他究竟是有多狠,恐怕不是小姐能接受的範圍。”
“不是我能接受的範圍?”初荷佯裝不解的問道。
“那可不,我實話與你說吧,我來這裡不久,但是聽他們說啊……”酒吧看來是個八卦人物,說道興起的時候竟將自己從同事那裡道聽途說而來的關於楊天的種種事蹟對着初荷的耳朵唸了一番。
初荷聽罷,臉色蒼白,暗道楊天爲人太血腥殘忍,卻還是佯裝着鎮定道:“看來這人的確是有魄力,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極想見見你們這位老闆。”初荷與酒保小聲說着,卻發現在那一頭兒李彩與金成似乎聊得不是很愉快去,甚至其間金成出手推了李彩。
“見我們老闆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他經常在黑街出沒倒是真的,如果你是賭場的常客的話,倒是有可能與我們老大見上一面。”酒保說道。
“賭場?”
“嗯,在黑街的人誰不知道,我們老闆掌控着黑街近六成的賭場生意。”
“你們老闆叫什麼?”
“楊天啊,你不是知道嗎?”酒保有些詫異的看着初荷,“你不會故意套我的話的吧?”
初荷眼中閃過狡黠,“當然不是,我只是對他感興趣。”說着又衝着酒保拋了個眉眼兒過去,媚眼如絲,小酒保受用的很,飄飄然,心裡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不過你要小心,與我們老闆結識不是那麼容易的。”酒保說道。
“那是自然。”初荷在心裡暗暗偷笑,並在尋思着黑街裡那麼多的賭場,又該如何才能把楊天給翻出來,着實又是一個難題。但是,難歸難,能知道在賭場能見到楊舒的機會大她便對此事又加了幾分信心。
李彩與金成有些僵持,以至於金成惱羞成怒推了李彩一把,那力道剛好落在李彩左邊受傷的地方。李彩捂着傷口處,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居然動手推女人。”李彩咬牙切齒地道。
“是不是男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金成亦是咬牙,看着李彩吃痛的模樣,又嗤笑道:“怎麼,平常不是很猖狂嗎,怎麼今日就裝起可憐來了?”說着金成還想伸手打李彩。
“喂,你住手!”初荷突然出聲制止,金成舉到半空的手定住,回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初荷,“怎麼?”
“你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事兒?”初荷不屑地道,擔憂地看着李彩。
金成嗤笑,歪着頭打量眼前貌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驀地眉頭一皺,道:“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眼熟呢?”
初荷抿了抿脣,又是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但是由於李彩的又是顧初旭的朋友,被金成欺負她又不能不管,遂十分強硬地對金成說道:“給她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李彩聽罷,不可思議地看着初荷,卻又對初荷默默地搖了搖頭。
金成本是桀驁之人,在加上仗着自己是金泰的太子爺,更是作威作福慣了,向來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而他從來不會給別人道歉。
於是,當他聽到初荷要他與李彩道歉的時候,他覺得初荷簡直就像是在無理取鬧,以至於他十分好笑地看着初荷,“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金成語氣狂妄,眼神桀驁。
初荷咬牙,對着金成揚起下巴,冷清地道:“給她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否則,你今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金成一陣嗤笑,伸手一把將李彩揮到初荷的身邊,那架勢無意於秋風掃落葉一般決絕狠戾,李彩一個踉蹌,險些倒地,幸被初荷扶住。
“你沒事吧。”初荷關心的問道。
李彩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搖了搖頭,咬着牙,臉色蒼白,說道:“你快走吧,你在這裡呆久了不好,你出了事,顧初旭會擔心的。”
初荷聽李彩這麼一說,那就更不想丟下李彩不管了,“不行,你要是出了事,初旭哥纔會擔心。”
李彩無奈,衝着一直隱匿在人羣當中的打手使了個眼色,頓時,四五個黑衣人朝吧檯這邊走來,卻沒走出幾步又被更多的黑衣人給截住。李彩心下一沉,心想楊天就給自己派了這麼幾個人,顯然比不過金成那邊的人多勢衆。
這廂簡綰綰一直在舞池裡搖曳生姿,原本是因爲跳累了,準備到吧檯處要一杯酒,卻遠遠地看見初荷與人貌似是發生了爭執。簡綰綰立即擼起袖管準備衝上去,卻又發現,人羣中已有十幾個黑衣人在暗暗較勁。簡綰綰不是白目,她當然能看得出此時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按捺住衝動,轉而給顧初旭打了電話。
那邊的黑衣人被另一波黑衣人擋住根本就過不來,而初荷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事態的嚴重性,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金成不是那麼好惹的卻偏要爲李彩討個說法。
李彩本不打算與金成糾纏太久,卻因爲初荷的原因,被拖着離不開身,卻又不得不爲初荷的安全着想,於是按捺住心中的怨氣,率先低了頭與金成道歉。金成絕對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決的主,再加上初荷向來是一身正氣,更是看不慣李彩低三下四道歉的模樣,於是愈發的氣憤。
初荷與金成之間的口水戰愈演愈烈,李彩有傷在身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拉着初荷讓她不要在於金成再做糾纏。而金成最終還是被初荷給成功的激怒了。都說女人發起怒來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而小人若是發起怒來簡直就不是人,而很明顯的金成就屬於後者。
金成惱羞成怒向初荷揮去了巴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初荷躲閃不及的時候,眼前落下一片黑影,卻是被李彩生生用手臂擋住。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啊。”李彩對初荷說道,初荷只覺得腦子發矇,本想上前幫李彩,卻被李彩伸手一揮,初荷瞬間後退了幾步,撞在了暗夜的吧檯上。
此時酒保也按捺不住,趕緊撥打了後堂的保安電話。
“小姐,你沒事吧?”酒保關切地對初荷說道。
初荷訥訥地搖了搖頭,慌張地從包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求救,卻在她剛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被人把手機一下子奪了過去。
“小姐,你這是要給誰打電話?”有人將初荷的手機拿在手裡把玩,步步逼近,初荷步步後退,目眥盡裂。
“客人,請你們不要這樣。”酒保見事情不好,連忙說道。
“閉嘴!”隨着說話聲音的落下,緊接着便是一陣“啪啪啪”地玻璃碎響,有人將啤酒瓶子扔進了吧檯裡面。酒保顯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在面對多人對他的生命威脅的時候,他此時驚恐至極,身體所在酒架旁邊,鬥得和篩糠似的。
一時間暗夜酒吧混亂至極,尖叫聲,摔東西聲,打鬥聲混成一片。
李彩一見初荷已經被數人包圍住,頓時死的心都有了,心裡是叫苦不迭,她只希望暗夜的人能夠快點把事情告訴楊天。
金成雖然是紈絝子弟,但是身手不賴,連帶着與他一起來的那幾個公子哥亦都是個中高手,再加上十幾個黑衣人的幫忙,顯然暗夜的保全並不是金成他們那一行人的對手。
“別碰我。”初荷咬牙,嘴角滲出血絲,縱然眼神凌厲如寒冰,卻是依舊遮不住眼底的狼狽與受傷。
李彩驚恐地回頭,發現有男人對初荷動手動腳,卻一個不留神捱了金成的一個飛腳,頓時癱倒在地。簡綰綰一直躲在桌子後面靜觀其變,她深知自己出去就是送死,但是再看到初荷被人動手動腳之後,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抄起一個啤酒瓶子就朝着圍着初荷的那羣那人快速走去。
簡綰綰氣勢洶洶,卻終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人都還沒有走到近前便被人給攔住,簡綰綰步步後退,又眼見着初荷又被人步步緊逼,心裡直呼不妙,奈何她自己依然成了泥菩薩,自身難保。
簡綰綰被人逼着不斷後退,卻冷不丁地撞在了一堵溫熱的肉牆之上,她驚慌着回頭,卻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男人居高臨下的睥睨了一眼簡綰綰,瞬間奪過她手中抓着的啤酒瓶子,手上用力,“啪”的一下子將瓶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簡綰綰尖叫一聲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卻發現那男人並沒有將她怎麼樣,而是直接越過了她,緊跟着是無數雙穿着鋥亮的黑皮鞋的腳從她的眼底越過,直到那些人將適才威脅她的人給打趴在地,她才意識到那個眼神冷冽的男人是救兵。
Allen帶人來了之後,不消片刻暗夜酒吧裡便恢復了往常的和諧,金成一行人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只尚存一吸罷了。
“你沒事吧?”Allen關切的問道,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瑟瑟發抖的初荷的身上。
李彩捂着自己臉色蒼白,癱靠在吧檯的角落,她只覺得心口生疼,倒不是因爲適才與金成交手時牽動了傷口,而是因爲她看見Allen將初荷攬進了懷裡。
“初荷你沒事吧。”Allen將初荷交給簡綰綰,轉而對身後的一行隨他來的黑衣人說道:“這幾個直接拉到郊外活埋了,至於這幾個,一會給扔到大街上。”前者指的是金成帶過來的那些黑衣打手,後者指的是金成在內的子弟們。
初荷臉色本就蒼白,在聽完Allen的話之後更是嚇的雙腿發軟,而簡綰綰雖說是比初荷膽子大一些,但是着實沒有見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頓時雙膝一彎險些倒地。
“我送你回家。”Allen轉身對初荷說道。
初荷怔怔地看着Allen溫柔的眉眼,訥訥地搖頭,說道:“謝謝,但還是不用了。”說完便帶着簡綰綰越過Allen朝暗夜的外面走去。
Allen眼見着初荷初荷暗夜的大門,他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吩咐了身邊的黑衣人,讓他們在暗中好生保護,萬不可以再讓初荷受半點傷害。
“起來!”Allen衝着狼狽地癱靠在吧檯下面的伸出了手,李彩望進Allen那雙冰冷的眸子裡,忍不住渾身顫抖,怯怯地伸出了手,身體受力,瞬時間她便被Allen拽了起來。
李彩還沒有站穩,便被Allen突然揮出的手掌打在了臉上,瞬間她又倒在了地上,李彩被摔得七葷八素,嘴裡滿是血腥的氣味。此時她已經渾身是血,狼狽地完全找不到初來時的半點風采。
“站起來。”他冷聲說道。
李彩吸了吸鼻子,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顫抖着再次站起來,卻仍是還沒有站定便又被Allen的手掌打趴在地。
“疼嗎?”
她咬着,默默搖頭。
“站起來!”
她再次站起來,卻仍舊被他重重地打在地上。
如此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和勇氣站起來,直到他厭煩了不斷重複同一個動作,他才冷滅地睥睨着癱軟在地的她,說道:“記住你今天的所作所爲,這是最後一次,我覺得我已經對你足夠寬容了。”
Allen擡腳從李彩的身體上跨過去,帶着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楊天帶着人姍姍而來,走進暗夜的時候,大廳裡只有狼藉片,還有一個猶如枯葉蝶一般倒在血拼裡的李彩。
“李彩,李彩……”楊天將李彩柔軟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斷地叫着她的名字。
“楊天是你嗎?”她痛地睜不開眼,只在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小聲的囁嚅着。
“是。”楊天看着渾身是傷的李彩心疼不已,“是Allen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他怎麼能對你那麼狠心?”
在提起他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浮現的不是他打她的情景,而是五年前他將她從那羣壞人的手中救下的情景,縱然臉頰腫脹不堪,她猶是在嘴角牽起意思自認爲最美的微笑,“是金成!”
初荷第一次覺得自己回家就像是半夜偷摸進了別人家似的,心裡甚是忐忑,小心翼翼地將門鎖打開,一推開門,客廳里居然是漆黑的,顧初旭居然不在家。
“呼,好在今晚初旭哥又加班並不在家,不然我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向他皆是我臉上花花綠綠的傷。”
“得了吧,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簡綰綰十分認命地說道,然後又小聲嘟囔道:“指不定接下來,你的初旭哥會怎麼虐待我呢。”
“你說什麼?”
“沒什麼,趕緊進屋吧,我幫你給上藥。”
“哦!”
初荷伸手將玄關處的開關打開,客廳內頓時恍若白晝。簡綰綰悶聲驚呼,不可思議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期期艾艾,“顧初初初……旭?”難以置信,顧初旭竟然在家,而且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如果這裡額是顧初旭,那麼之前酒吧那位……簡綰綰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蒙,但她着實佩服顧初旭神一般的速度。
“初旭哥?”初荷猶是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顧初旭,“爲什麼不開燈啊?”
“我要是開了燈,你還敢回家嗎?”顧初旭一臉的淡漠,卻在撇到初荷臉上的淤青的時候又忍不住疼痛了眸子,道:“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簡綰綰暗自吐了口舌頭,不做聲,初荷則站在玄關處,一隻腳穿的是拖鞋,另一隻腳還未來得及換,穿的還是高跟鞋,她就那樣忘記了此時自己的失態之處,十分羞愧地站着,“不下心撞到的。”
“她不說,你說。”顧初旭在與簡綰綰說話的時候明顯口氣硬了八個度,眼神凌厲,簡綰綰被顧初旭眼睛一翹,頓時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去看那人的安靜,低着頭,心裡暗道:明明就什麼都知道,還在這裡裝什麼無知?而她說出來的卻是:“之前在外面逛街的時候不小心在撞在了旋轉門上。
初荷對簡綰綰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在心裡暗道:簡綰綰不愧是簡綰綰,撒起謊來比我還要真實。
顧初旭坦克一口氣,說道:“好了,都進來吧。”
初荷這纔將鞋子換好,亦步亦趨地走進了客廳,坐到了顧初旭的身邊,說道:“初旭哥對不起啊,害你擔心了。”
“如果不想讓我擔心你,下一次就不要這麼晚纔回家。”顧初旭冷冷地說道,卻又仔細地查看着初荷臉上的傷處,小心翼翼地吹着,“肯定疼死了吧?”
顧初荷淡淡一笑,“不痛,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當時是挺疼的。”說着她還“呵呵”地傻笑,這樣的她更讓顧初旭覺得心疼,並且在心裡是越發的憎恨墨錦衍,若不是爲了他,初荷也不會到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更不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恐怖事件。
“好了,你乖乖坐着別動,我去那藥箱。”
“我去吧!”初荷剛想起身,卻接收到顧初旭凌厲的目光,頓時瞳孔一縮,就在哪一瞬間,她只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顧初旭,那一種倨傲的而又冷滅的眼神,她只在墨錦衍那裡見過。她怯怯地坐了回去,腦子裡有些混亂,她只覺得顧初旭是越來越神秘了。
顧初旭與簡綰綰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唧唧歪歪些什麼,初荷在客廳裡等得久了,遂衝着裡間喊道:“初旭哥,是不是找不到藥箱?”
顧初旭最後警告了簡綰綰一句,便回到:“找到了。”然後冷清的看了一眼簡綰綰便去了客廳。
簡綰綰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躺在*上,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掌心攤開,白裡透粉的手心裡赫然是一顆黑色的藥片。
“初旭哥,你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行。”初荷說道,伸出的手捱了顧初旭一巴掌下意識地又縮回來,只得扁扁嘴,看着顧初旭拿出面前來蘸酒精。
“輕點哦”初荷說道,卻在棉籤沾到自己的傷口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痛痛痛……”初荷連連呼痛,顧初旭心疼的不得了,一雙眸子猩紅如血,恨不得彼時受傷的是他。
“好了,擦過藥酒之後你就不要再伸手碰了,今晚別沾水知道了嗎?”顧初旭心疼的說道,又將要想收拾起來。
“哦!”初荷吃痛着說道,“綰綰呢,她有沒有受傷?”
“她好得很,不用管她,倒是你,一天到晚的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你不嫌煩我都快被你煩死了。”顧初旭佯裝嗔怪着說道。
“好啦,就不要再說我了,我已經知錯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要是爸媽知道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一定會怪我沒有照顧好你的。”
“爸媽如果看到了我會解釋清楚的。”
顧初旭冷冷地到了初荷一眼,說道:“誰需要你去解釋?”
初荷傻眼,這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到底要她怎麼辦嘛?她苦着臉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再給你們任何人添麻煩。”
“添不添麻煩都是後話,先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你纔是!”顧初旭說道。
“好,知道啦,我的哥哥大人!”初荷顯得有些不耐煩,“羅裡吧嗦的,初旭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了?”
顧初旭癡癡地笑,用食指不客氣地戳了戳初荷的額頭,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
初荷在國內事故頻發,而墨錦衍在國外似乎變得不是很順利,只因爲茗安的出現,實在是在他原本的計劃之外,如今他不得不想辦法將茗安這個礙眼的除掉。
安東尼的妻子朱麗斯與茗安是好朋友,而墨錦衍希望通過朱麗斯這一層關係來改善他與茗安的關係。
彼時,墨錦衍接到了安東尼的電話,說只要墨錦衍將他手中關於他在外*的所有照片刪掉,他會盡力去幫墨錦衍籠絡茗安,墨錦衍料到了安東尼會懼怕朱麗斯的威懾力而答應與他合作,決定清晨時分到安東尼的大樓做進一步的談判。
晨曦時分,墨錦衍帶着徐哲以及一行黑衣人前往安東尼的公司,而安東尼也確實像電話裡說的那樣,如約前往,並且帶了自己的夫人朱麗斯。
朱麗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驀地,嘴角一抿,說道:“墨總果然是名不虛傳,一表人才。”
“哪裡!”墨錦衍淡淡地道,在安東尼夫婦面前落座。
朱麗斯似乎是有備而來,在與墨錦衍見面之後依舊是從容不迫,不緊不慢,或者說,她並沒有像安東尼在電話裡說的那麼積極。
“關於這次的事情我想安東尼先生應該已經和你傳達的很清楚了吧。”墨錦衍說道。
“嗯哼!”朱麗斯不置可否,優雅而從容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啜一口,接着道:“關於墨總想要和茗安的合作的事情,你找我去做說客,也足見你在之前就做好了功課,知道我與茗安關係匪淺,但是,即便如此,茗安也不會輕易答應的,除非……”
“除非什麼?”墨錦衍道。
“除非你把綠森之眸拿出來。”朱麗斯悠悠地吐出這句話來。
墨錦衍不語,只冷冷地看着朱麗斯,安東尼眸子一凜,說道:“墨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你要與茗安合作,總得拿出點誠意來纔好。”
“沒錯,據我對茗安的瞭解,她其實是無心商戰的,這東南亞市場到底屬於誰她根本就不在乎,你要知道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找上你,無非就是爲了你手中的綠森之眸罷了。”
墨錦衍冷冷一笑,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那我就不能與茗安和平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朱麗斯臉色微變,“難道說綠森之眸對您來說就那麼重要?既然她想要你就成全了她,賣給她就完了,如此你能得到茗安的支持,而我們,也能相安無事,各得其所,難道這樣不好嗎?”
墨錦衍默默地搖頭,說道:“綠森之眸不可賣,而茗安必得除。”
“既然如此……”朱麗斯豁然站前身來,從腰間摸出一把短槍來指着墨錦衍的眉心,“我就不客氣了。”
墨錦衍冷冷一笑,亦是亮出短槍,“就憑你們,還嫩……”墨錦衍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癱軟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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