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的呲牙咧嘴,手臂亂揮,那舞池中的幾個大漢見到男人被紅蓮用碎酒瓶子抵着脖子,遂個個意氣風發,推來衆人,橫衝直撞的來到吧檯前。
“小姐,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女人要像水一樣溫柔細膩,像你這樣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男人驚慌着,語無倫次的說道。
紅蓮也不說話,只是冷滅的笑着,將低在男人脖頸上的玻璃向前推了半分。
“啊……”男人淒厲的叫喊,身子被逼退的抵在桌邊上。
威爾用手託着頭,像是一個局外人,笑意連連地邊喝酒邊看好戲。
……
國內。
顧初旭在一羣黑衣人的簇擁下出了機場,簡綰綰在大廳裡已經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當她看見顧初旭如此高調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只覺得猶如遭遇五雷轟頂,幾欲魂不附體。
“顧……顧顧顧總,您回來啦。”簡綰綰強裝鎮定的說道。
顧初旭瞄了一眼簡綰綰,摘下臉上的墨鏡,扔到她的手中,“走了!”
簡綰綰巴望了一下顧初旭的身後,“初荷呢?”
“晚兩天回來!”顧初旭說道,此時還不知道初荷已經落在了慕言的手中。
簡綰綰巴巴地跟在顧初旭的身邊,而他們身後是數十個黑衣勁裝的男人,哥哥臉色鐵青好似歐美大片中無所不能的傭兵,簡綰綰一言不發,更不敢回頭,她以前看電影的時候還覺得走路的時候身後能有無數的高大帥氣的男人跟着是何等的拉風,如今她不僅不覺得拉風,反而覺得自己已經被嚇的快瘋了。
顧初旭上了車,簡綰綰吸了吸鼻子,在車外面踟躕不動。
“還不上來?”顧初旭搖下車窗冷冷地問道。
“我……要不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您多保重!”簡綰綰說道。
“上來!”顧初旭似乎是看穿了簡綰綰的心思,故意如此說道。
簡綰綰苦了一張臉,“顧總,我心臟不好!”
顧初旭凌厲的眸子劃過簡綰綰那張緊張、害怕的面孔,幽幽地說道:“不會出現你心裡想的那種事情的,趕緊上來。”
房間裡安靜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初荷坐在長桌的一頭,她定定地、幽怨地看着長桌另一頭那清俊中略帶邪魅的男人。
“慕言,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初荷不解地問,說話間她瞄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澳洲龍蝦,意式甜點,英國莊園的葡萄酒,還有許多看着就十分有食慾的亮晶晶的水果……若只爲和她共進晚餐而準備的話,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慕言抿出一笑,“這樣的晚餐你難道就不喜歡嗎?”
初荷撥了撥繚亂的劉海,不解地看着慕言,“喜歡,但是……”
“喜歡就好!”說着慕言便端起面前的酒杯,然後他的身子向前傾了傾,微笑着說道:“這一杯是感謝你與我做了十幾年的朋友!”
初荷一聽,立馬舉起了她面前的酒杯,笑着說道:“我也很感謝你,在我關於年少時光的記憶裡,霸佔了一大半,所以,那時候我總是很開心!”
慕言挑眉,“乾杯!”
初荷看着慕言會心一笑,她又瞄了一眼杯中搖曳生香的紅酒,一時間她竟覺得有些恍惚,仿若那杯中不斷溢出綿厚芳香的液體不是美酒,而是一杯鴆毒,能見血封侯。她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有些驚愕地看着慕言。
“怎麼了?”慕言放下酒杯,笑着問道,“這酒可是出自英國的薔薇莊園,進貢給女王的時候,曾被女王大加讚賞。”
此時,初荷的耳邊飛着兩個小人,一個是黑色的小惡魔,一個是白色的小天使。
小惡魔說:“初荷,初荷,快喝呀,不會有事的,慕言是你的朋友,你十幾年的朋友,難道他還會害你嗎?”
小天使說:“初荷,初荷,不能喝呀,別忘了你是被慕言綁架來的,他究竟是什麼人你都還沒有弄清楚,就算是十幾年的朋友你現在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小惡魔與小天使各執一詞,初荷覺得有點暈乎,她使勁地搖了搖頭,然後對着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的慕言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實在太餓了,腦子有點暈。”
慕言淡淡一笑,“那趕緊吃飯吧!”
初荷點點頭,朝慕言舉了舉酒杯,憨憨的說道:“乾杯!”初荷抿脣一笑,將酒杯送到自己的脣邊,一仰頭,佯裝抿了一口。
澳洲龍蝦的體積絕對不是外面小吃攤上麻辣小龍蝦可比,初荷反動了半天桌上的龍蝦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沒吃過?”慕言看着初荷那副無所適從的樣子疑惑地問道。
初荷皺着眉,擡眼看着慕言,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沒有,誰沒事吃這種硬邦邦的東西啊。”
慕言無語地看着初荷,訥訥地道:“這些年你都是過的什麼鬼日子?”
初荷挑眉,不置可否,不過也不能說自己過的日子是鬼日子,不過就是平常百姓的煙火生活罷了,就算是嫁給墨錦衍之後,除了出席一些宴會會穿的光亮奢侈一些之外,她的日常生活依舊是平淡的柴米油鹽,不會去碰這種造價堪比一所希望小學的食物。
慕言拿起手邊的小榔頭,比劃着對初荷說道:“這個呢,就是用來敲碎龍蝦的殼,你看着啊……”慕言說着便將榔頭狠狠地砸向龍蝦看似堅不可摧的身體,瞬間紅殼崩裂,飛濺四方
“好殘忍!“初荷說道。
慕言挑眉,將砸好的龍蝦送到初荷面前,並把她面前的那一隻拿回了自己這邊,“殘忍?我不過是順應自然幾億年來都不變的規律罷了,弱肉強食,小時候生物課上早就學過了,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
初荷挑眉,“好吧,你說的對,開吃。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都快餓瘋了。”
慕言點頭,看着初荷從盤中拿起一塊雪白的肉放進嘴裡,問道:“味道怎麼樣?”
初荷一邊吃一邊感受着龍蝦的味道,“嗯,比外面的東昇街的麻辣小龍蝦好吃一百倍。”
慕言笑而不語,只滿足地看着初荷的吃相。
初荷時而擡眸看着對面的慕言,卻發現他總是那樣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也不見他吃一口菜。
“你不餓?”
慕言搖搖頭,“光是看着你吃的香甜的樣子,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初荷聽罷身上冷不丁地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幽幽地看着慕言,“什麼意思?”
慕言燦然一笑,“我喜歡你!”
“啪啦”一聲,初荷一個不留神,竟將手中的刀叉落在裡地上,她慌忙彎腰去地上遺落的刀叉,撿到了卻又不想直起身來面對慕言。
慕言間初荷在桌子下面磨磨蹭蹭,問道:“找到了嗎?我命人換一套餐具來!”
初荷連忙起身,坐直了身子,卻是低着眼眸不說話,有些倉皇,有點狼狽。
“初荷,其實我……”慕言想把話題繼續下去。
“啊……阿嚏!”初荷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直接蓋過慕言後面的話,打完噴嚏之後,初荷十分舒服地靠在椅子裡,捏了捏鼻子說道:“舒服!”
慕言皺眉,嘴角一勾,心知初荷是想回避他,但是,他這次是鐵了心要讓初荷知道他對她的真實心意。
“你什麼時候回國?”初荷企圖轉移話題。
“後天!”慕言說道,“初荷,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是真的喜……”
“簡綰綰!”初荷說道。
“啊?”慕言一時間怔愣。
“我說,簡綰綰!”初荷再次說道。
“綰綰怎麼了?”慕言不解地看着初荷。
“慕言,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愛上兩個人呢?”初荷說道,“你有你的簡綰綰,我有我的墨錦衍,這本就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你爲何還要將關係變得複雜?”初荷亦是不解地看着慕言。
“簡綰綰與我……沒有關係啊?”慕言訥訥地說道,他看着初荷嚴肅的審視着他的目光,身子一震他突然想起那次在家中宴會時他與簡綰綰髮生關係的情景。
慕言不可思議地看着初荷,“綰綰都和你說了什麼?”
初荷搖頭,“她什麼都沒和我說,自從你和她在一起之後我們就很少見面,要不是我那天無意間撞見你和她……”初荷突然閉口,吐了口唾沫,“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本是要進你房間找你,因爲薰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慕言厲聲喝道。
初荷被慕言的大聲唬了一跳,她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着慕言怒氣橫生的俊臉,“不好……不好意思!”
此時初荷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在慕言駭人凌厲的目光下偃旗息鼓,不再說話,只在鐲子下面不安的搓着手。
慕言胸口起伏的劇烈,喘着粗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把話說下去。
突然間,初荷的心口處多了一記紅亮的光點,熟識槍支彈藥的人都會知道,那紅色的光電意味着什麼。慕言驚恐的撐大了眸子,“嚯”地站起身來,透過窗子向外望去。
初荷聽到慕言動作的聲音,慌忙點頭,卻看見慕言背對着他。
“慕言?”
“初荷,趴下!”慕言淡淡地說道,此時他發現,那枚光點已經聚焦在他自己身上,與影隨行地纏着他,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看到在這紅色的細光束的另一頭站着一個正哂笑着的人。
初荷還沒來得及動作,只聽“啪”的一聲碎響,緊接着便是杯盤破碎的聲音,“啊!”初荷驚叫一聲捂着耳朵連忙趴下,她在下面顫抖着,此時外面的人聽到裡面的動靜,剎那間便破門而入。
屋內亮起了白燦燦,明晃晃的燈光,而此時比燈光還要白的就是慕言的臉。
“慕總!”紅玉率先跑到慕言的身邊,“你怎麼樣了?”
慕言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沒事,不過是一點擦傷。”慕言被紅玉扶起來,瞄了一眼被子彈射穿的玻璃,“初荷呢?”
就在門外一羣人蜂擁進房間的時候,初荷便已經趁亂跑出了房間,溜到了別墅外面的小花園裡。
衆人將房間找了一遍,不見初荷的身影,慕言氣急,“搜!”
“是!”一屋子黑衣人齊齊說道,聲勢浩大。
外面夜黑風高,初荷有點遍佈清晰路況,且在小花園裡還沒有摸索出出路,便聽到了周圍尋找她的動靜。慌亂間,初荷不分東南西北盲目向前,其間還要躲避慕言手下人的搜索。
“啊!”初荷迷迷糊糊地撞上一堵牆,疼得她呲牙咧嘴,“等等……”初荷仰頭,接着細微的光線,她倒是能辨出這堵牆似乎沒有那麼高。
初荷連忙脫了鞋子,甩到牆外,然後使出顧初旭教她的翻牆技巧,一小段借跑之後,她騰躍而起,雙手成功地抓到了牆壁頂端的位置。她手腳並用,艱難地翻到牆頂。
初荷從牆上翻下來之後便沒頭沒腦地一路向右,山路上車輛很少,她一邊跑一邊向路上急行的車招手,卻沒有一輛車停在她面前。初荷跑到山路的拐彎處,前方猛然間開過來一輛車,車燈明亮刺眼,初荷下意識地用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
車子在與初荷相距十釐米處戛然而止,初荷慢慢的將手臂從眼前移開,看見一個高大的你這光的身影。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因爲面前人逆着光的原因,初荷一時間便不清晰他的面孔,只是一味的低頭道歉。
“走!”
沉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初荷怔怔地擡頭,看着眼前的人。
“還愣着幹什麼?”男人說道。
“錦衍?”初荷訥訥地說道,難以置信,這人居然是墨錦衍。
初荷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空白,還沒等她對墨錦衍口吐酸水的時候,墨錦衍便一把將她拽到了車門前,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將她扔進去。
縱然墨錦衍十分粗魯,但是初荷還是覺得心情莫名的一陣大好,她覺得墨錦衍之所以來就是來就她的,而他之所以來救她就是因爲他在乎她。
墨錦衍閃身進了車裡,按下自己的手機,說道:“天明,讓他們都回去吧,人我已經找到了。”
慕言搜尋初荷未果,所有人都跟着不好了。衆人被慕言指使着折騰到大半夜,將別墅裡裡外外找了無數遍,就差沒把別墅掘地三尺,可就是沒有找到顧初荷半隻影子。
難以置信,那女人竟輕易地從別墅周圍早已不下天羅地網下逃脫。
傑瑞略微緊張地立在慕言面前,“慕總要不要我再去把顧小姐請來?”他所謂的請來就是綁來。
慕言靠在沙發裡,眉眼低垂,整個人都處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周身更添幾分陰冷之氣,“算了,她的心不在這,留着也沒用,你出去吧。”
“是!”傑瑞應道,瞄了慕言冷峻的面孔一眼,便轉身出門去了。
傑瑞將門帶上,擡頭看見迎面而來的紅玉,他直直地走過去,目不斜視,卻突然在紅玉的身邊站定,“紅玉。”
紅玉亦站定,偏過頭來,表情冷漠。傑瑞不無詫異的看着她那張絕美的面孔,恍然間,他竟覺得紅玉那張精緻的面容下,有點狼狽。
“你在害怕什麼?”傑瑞說道。
紅玉瞟了傑瑞一眼,“我紅玉從來都不會害怕什麼。”她眨了一眨眼,將臉別開,不再去看傑瑞凌厲的眸子。
“是你刻意放走她的對不對?”傑瑞問道,一雙森寒的眸子,銳利如鷹隼,仿若瞬間便將她整個人看透。
紅玉淡淡一笑,“不是!”
她矢口否認,乾淨利落,而傑瑞卻越發的肯定,有意讓顧初荷離開的人就是紅玉。
“你撒謊的時候,睫毛會顫。”他伏在她的耳邊戲謔的悄聲說道。
紅玉咬牙,無言以對。
傑瑞嘴角一勾,說道:“不過,我喜歡你的做法!”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紅玉站在原地是滿頭滿腦的疑惑。
傑瑞進了自己的房間,威爾早已回來,此刻正斜靠在*頭,手裡拿着一本聖經。傑瑞妹妹見到這種情景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威爾。”傑瑞一邊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一邊說道:“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誤以爲你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
威爾放下聖經,微微一笑,那表情像極了傑瑞某次在教堂裡撞見的慈悲的教父的神態。傑瑞有些恍惚,驀地,扯脣一笑,“你又殺人了?”
威爾低眸,但笑不語,整個人都浸染在柔和的燈光裡,若是不說,沒有人會認爲這樣一個與光明相得益彰的男人竟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誰?”傑瑞問道。
“這次比較慘,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垃圾人。”威爾漫不經心地說道,嘴角帶着微微地自嘲微笑。
“哦?”傑瑞嗤笑一聲,不可思議地看着威爾,“向來都是你挑對手,怎麼還有主動送死的?”
威爾嘆了口氣,然後將他和紅蓮在酒吧裡的遭遇講述了一遍,傑瑞聽罷,笑意連連的看着威爾。
“嘖嘖嘖……什麼叫做鐵血柔情?“傑瑞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居然因爲紅蓮和大開殺戒?”
威爾不置可否,咬牙說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你愛上她了!”傑瑞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敢保證。”
威爾搖搖頭,“我不會愛上她的,當時只是情況緊急,如果我不出手,死的人就是她。”
傑瑞亦是搖頭,“那你爲什麼怕她會死?”
威爾幾欲爭辯,卻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來。
“你知道的言翼,是不能有感情的。”傑瑞說道,“可是你因爲她而動了感情,殺了人,暴露了自己,你說如果慕總知道了這件事,你會是什麼下場?”
“無非就是死,不過,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死與活,或許死更好一點。”威爾說道。
“嘖嘖嘖……”傑瑞咂舌,“你變了。”
威爾瞄了一眼身邊的聖經,冷笑一聲,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反駁。
……
初荷同墨錦衍回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在一動別墅前停下,墨錦衍纔開口說了兩個字:“下車!”
墨錦衍說完便徑自推門下車,初荷看了一眼墨錦衍,扁扁嘴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能讓墨錦衍消消氣。
初荷推門下車,“錦衍,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墨錦衍沒有接初荷的話茬,更是看也不看初荷一眼,只冷哼一聲便率先向前走去。
初荷因穿着高跟鞋,本就走不快,再加上墨錦衍長着一雙大長腿,三步兩步,便將初荷丟出了老遠。初荷咬牙,脫下高跟鞋,小跑着向墨錦衍奔去。
“錦衍,你等等我!”初荷喊道,而墨錦衍依舊“馬不停蹄”地向前走,甚至連頭都懶得回一下。
客廳中明火執仗,當衆人看見初荷赤着腳,蓬亂着頭髮,手中還拎着一雙高跟鞋出現在客廳當中的時候,皆是忍俊不禁。
白天明看着墨錦衍身後的初荷“噗嗤”一笑,用食指指着她的鼻子說道:“顧初荷?”
初荷一怔,看了一眼白天明,“嗯!”她悶悶地出聲,然後又將視線放在墨錦衍身上,“錦衍,你聽我解釋!”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準備準備,明日回國!”墨錦衍說道。
“是!”衆人齊齊地說道,然後四下散開。
此刻,客廳裡只剩下滿臉期待好戲的白天明,面無表情、冷漠如水的墨錦衍,以及張口結舌的初荷。
墨錦衍擡腳向樓上走去,初荷緊隨其後,“錦衍,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有意違揹你的話的,我只是太擔心你,更何況我來這裡媽都已經同意了。”
墨錦衍突然停住腳步,猛地回頭,初荷一驚,身體向後一仰,“啊啊啊啊……”初荷揮舞着雙臂企圖保持身體的平衡,墨錦衍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長臂一伸,便將初荷幾欲掉下去的身體穩穩地撈住。
初荷問了問身形,看着墨錦衍那張無表情的面孔,燦然一笑,道:“謝謝!”
墨錦衍顯然沒有與她多廢話的心思,轉身便繼續向前走去。
初荷皺眉,“錦衍,你聽我解釋啊……”
初荷瀕臨崩潰,自從進了別墅之後,她就一直找機會向墨錦衍解釋,墨錦衍脫衣服的時候,她就站在墨錦衍的面前喋喋不休,墨錦衍不理她,她就又跟到浴室,墨錦衍將浴室門狠狠地拍上,將她拒之門外,她就站在門口喋喋不休。
墨錦衍幾欲抓狂,他猛然將浴室的門打開。
“啊!”初荷見到墨錦衍那*的健壯的身體,竟猶如遭遇*歹徒一般,立馬尖叫着捂住了雙眼,風一樣的奔進了房間。
墨錦衍咬咬牙,鼻息間發出長長一嘆,然後又猛地將浴室的門關上。
……
茗安聽到外面一陣陣的巨大的拍門的聲音,忍不住好奇出來看一看,正見到白天明從她門前經過,遂一把拽住白天明的胳膊,賊兮兮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白天明挑眉說道,“哦,和你說一下,明天我就要回國了,以後你就是自由身了。”白天明說道,“感謝你上次十分配合,冒着生命危險去安東尼的而家裡安裝竊聽器,雖然到最後還是被人將竊聽器找了出來。”
茗安扁扁嘴,嗤笑一聲,“還說呢,用巧克力豆騙我說是毒藥,早知道我就該在安東尼夫婦面前揭發你們。”
白天明看着茗安那咬牙切齒十分的不憤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早點休息!”
茗安怔怔地看着白天明,“哦!”她悶悶地應聲,突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有點脹脹的難受,“那個……”
“怎麼?”他依舊笑的淡然無害。
“你知道我喜歡你吧?”她別開眼不去看白天明,一字一蹦地說道。
白天明聳肩一笑,“嗯!”
“你明天就要回國?”茗安問道。
“嗯!”
“還會再來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白天明語氣平淡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對這個地方一點留戀都沒有。”
茗安扁扁嘴,“好吧!那祝你明天一路平安,晚安!”說着她便將門關上,最後留給白天明一個美麗的淡然的微笑。
一道房門將彼此隔絕在兩個空間之內,茗安靠在門上,抿了抿脣,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卻還是強行打起精神來,“睡覺!”
白天明在對着房門抿脣一笑,眼波流轉間,神色微恙,整個人變得有些落寞。
白天明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前,握住門把的手突然又拿開,然後轉身快步朝茗安的房間走去。
茗安窩在被子裡,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誰?”
“我,白天明!”
茗安一聽是白天明,立馬掀開被子下*去,打開門,果然是白天明,他微微一笑,臉上略帶尷尬地說道:“那個……”
“什麼?”她眼眸晶亮,微笑着說道。
“我……”
“嗯!”
白天明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他只定定地看着茗安,突然手臂一伸將茗安帶進懷裡,“有點捨不得你!”
茗安沒有將白天明推開,只任由他抱着自己,“嗯!”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低眸看着,將自己的臉慢慢地湊近,茗安沒有掙扎,而是緩緩地將自己的眼睛閉上。
“啪”地一聲,樓道里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白天明一驚,慌張地將茗安的放開,“咳咳”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扭頭看見墨錦衍從浴室裡出來。
“在幹嘛?”墨錦衍淡淡地問道。
“沒什麼!”白天明說道,“快點回房間吧你!”
墨錦衍撇了撇嘴,不再多說,徑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白天明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扭回頭來看了一眼茗安,此時茗安螓首微低,臉色通紅。
“那個,你還是早點睡吧,我回房間了!”白天明吞吞吐吐地說道。
“嗯!”
“晚安!”
“晚安!”
茗安慢吞吞的準備把門關上。白天明慢吞吞的擡腳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兩個人彆彆扭扭,心裡皆是覺得有點遺憾。
“茗安!”白天明突然叫道。
“啊?”茗安驚愕地擡頭。
白天明瞬間移步置茗安面前,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在她的脣上印下一吻,然後,還沒等茗安反應過來,他便有若龍捲風似的瞬間消失在樓道里。
國內,s市。
清晨時分,羅詩韻接到了墨錦衍的電話,他告與她說,上午十二點準時。羅詩韻掛斷電話,心裡像是被人潑了油桶的蜜一般,開心的不得了。
“爸媽,我不吃早餐了,還有事要忙先走了。”羅詩韻下樓時與羅爸。羅媽如此說道。
“詩韻,今天不是週末嗎?那麼忙?”羅媽媽不解的問道。
羅詩韻眉毛一挑,露出一個大大地微笑,“就是因爲週末,所以纔會很忙。”
“誒……再忙也得吃早飯啊,今天是你媽親自做的早餐,坐下來吃點。”羅爸爸說道。
“不了!”羅詩韻搖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道:“快來不及了,我得走了,爸媽拜拜!”說完,羅詩韻便慌忙出了羅家客廳。
羅爸羅媽面面相覷,兩人對視良久,終於裸爸按捺不住了,“最近女兒有沒有與你提過什麼男生之類的?”
羅媽媽搖頭,“她平常與你最親近,她就算是有了其他喜歡的男生,她也是與你說也不與我說啊。”
羅爸嘆了口氣,“話說回來,詩韻也已經老大不小了,總是這麼耗着也不行啊。”
羅媽扯了扯嘴角,“如果當年詩韻與錦衍正常結婚,恐怕我們現在外孫子都能滿地亂跑了。”
“咳咳!”羅爸瞄了一眼羅媽,清了清嗓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總提及了,免得被那孩子聽到,心情又不好了。”
羅媽媽自知自己有點失言,低了眸子,連忙岔開話題道:“吃飯,吃飯!”
……
羅詩韻從羅家出來之後便直奔美容院,在美容院裡足足做了三個小時的全身spa,才心滿意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