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在進行中,初荷忍着笑意站在白天明的身邊,不遠處就是顧初旭他們,感覺還是這裡比較安全一點,初荷便也沒有亂跑。
白天明摩挲着鼻尖,看着初荷笑道:“你是來監視顧初旭的麼?”
“……什麼叫監視!沒那麼誇張好不好!”初荷不滿的嘟着嘴,但心裡卻心虛的很,畢竟自己的行爲在某些方面,卻是做的有點像跟蹤狂的意味。
站的離白天明遠了一點,初荷隨手拿起一塊點心,餘光看向顧初旭他們,初荷記得,只是110層,而聽程舒說過,他們的交易在119層,如此看來,他們還沒有開始那一步。
正想着,顧初旭和楊天便離開了宴會廳,推開門走了出去,初荷一愣,連忙跟了上去,卻被白天明攔住了步伐。
“讓開!”
白天明笑米米的看着初荷微微急切的樣子,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和好奇。“急什麼,現在跟上去,鐵定會被他們的人發現。”
初荷冷靜了下來,確實,像楊天那樣的人,身邊又怎麼會缺少能人,雖然不知道顧初旭是怎麼和那些人在一起,而且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果然一些人已經對着這裡行了注目禮,初荷下意識的低頭,低聲說道:“那怎麼辦?”
白天明伸出帶着白手套的手攬過初荷的肩膀,感覺到手下身軀那一瞬間的僵硬,白天明促狹的笑了:“阿墨應該不會怪我吧,畢竟我可是爲了他的小夫人着想呢!”說着,就這樣攔着初荷的肩膀在衆目睽睽之中走向了大門。
途中,一個笑嘻嘻的男人湊上前來問道:“白先生,怎麼現在就要走了麼?”
初荷側着頭,卻向着白天明的方向,心裡撲通撲通的的,臉色還有些驚訝,就聽見白天明說道:“我的女伴有點不舒服,所以就先離開了。”
“哦,這樣啊。”
初荷咬着脣,惡狠狠的瞪了眼白天明,卻被他按了下去。
神色平靜帶着笑米米的弧度,看不清那眼睛的顏色,卻也知道那是怎樣的寒冷。
那個男人點點頭,把白天明送了出去,知道宴會廳的大門關上了,初荷猛地從白天明的身邊竄出去,心臟仿若還有些“劫後餘生”的意味。
“小顧,再停在原地,你哥哥就走遠了哦!”白天明好整以暇的靠在牆上,看着初荷,那眯起的眸子,初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情緒。
“雖然你這傢伙確實很惡劣,但是,還是要謝謝你!”初荷向着白天明點點頭,隨即便向着顧初旭他們消失的那個方向跟着去了。
白天明笑米米的看着初荷的身影,嘴角微揚:“若是阿墨知道自己的小夫人以身犯險,爲的卻是另一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給我一個別樣的驚訝呢。”
聲音細長而帶着挪揄,白天明輕輕的笑了下,也不多留,便離開了這裡,他並不擔心初荷的安危,或者說初荷還沒有到白天明必須要擔心的地步,他要做的就是把初荷送出去,其他的,與他無關。
長長的走廊,初荷小聲的扶着牆壁走着,腳下的高跟鞋,每走一次,那都會發出聲響,不遠處,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交談的聲音。
初荷不敢距離的太近,腳下的高跟鞋着實麻煩,初荷深吸一口氣,直接把鞋子脫了下來拎在手上,白嫩的腳觸及地板,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掂着腳尖向前走去。
所謂的好奇心和疑惑在此刻成了初荷的動力。
顧初旭和楊天上了電梯,初荷停在一個轉角處,看着他們的電梯門關了,隨後電梯停在119層。
不能走電梯,那樣很容易會被發現,初荷找到了樓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119層,很少有人來找這裡,一整層樓只有一個會議室,一個衛生間,和一個娛樂室,算是聖地亞老闆的一個私人地方,但今天卻借給了顧初旭和楊天,初荷心下更是疑惑,初旭哥和楊天是什麼關係?
靠在牆上,初荷狠狠的喘着氣,決定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楊舒好好的鍛鍊自己,暈黃的燈光,帶着雍容華貴,米色的牆壁,長長的走廊,盡頭就是他們所在的會議室。
初荷皺着眉,看着那緊閉的門,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該怎麼進去。
靠在門上,細細的聽着,安靜的很,估計是隔音效果非常的好,無措的時候,電梯門忽然響了,初荷一愣,隨即立馬躲在一個盆景後面,幸好這盆景夠大,不用擔心暴露的問題。
一個穿着制服的服務生推着小車,上面擺着幾瓶紅酒和杯子。
初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從鞋子上使勁的弄下一塊水晶,扔了出去。
服務生聽到聲響停了下來,一個閃着光澤的類似鑽石的東西在燈光下顯得很是好看,服務生環顧四周,小跑着上前把“鑽石”撿了起來,發現是裝飾用的透明水晶,輕嗤一聲:“誰這麼無聊,把這東西放在這兒。”隨即,隨意的扔到了一旁,回到瑞車旁。
“哎?這麼有點重了?”服務生喃喃道,正準備檢查一下,會議室的門忽然開了,出來一個人說道:“在外面磨蹭什麼,趕緊推進來!”
“這就進了!”服務生連忙堆起笑,推着車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很冷,不知道空調調了多少度,初荷窩在推車下面的板子上,手輕輕的掀開餐布,透過縫隙,正好看到了服務生正在把紅酒放在會議的桌子上。
雖然開會的時候喝紅酒,初荷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想起他們會議的目的便也就想開了。
乘着這時候,初荷從推車的另一面悄悄的爬出來,小心翼翼的,然後迅速的躲到了一旁的角落。
這時候,顧初旭像是有所察覺似的朝着初荷這邊望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
顧初旭搖搖頭接過酒杯,說道:“沒什麼,他們怎麼還沒來,讓我們等未免架子也太大了。”
楊天無所謂的笑道:“反正到時候有他們後悔的地方。”
確實,這次的會議,說着是毒品的交易,但實質上也就是單方面的談判而已,實力的差距讓他們無所畏懼。
初荷複雜的看着顧初旭的背影,任誰發現自己的哥哥其實身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心裡的差異感都是會很大的。
正想着,門敲響了,走進來一個初荷很熟悉的人,李彩,手不自覺的縮緊,以往的不明白此刻都有了答案。
李彩走了進來,對着顧初旭恭敬的說道:“他們來了,就在門外,現在請他們進來麼?”
神色平靜帶着一點的恭敬和懼意,以往給初荷性感印象的李彩此刻卻是冰涼的宛若只終於顧初旭一人的侍者。
“讓他們進來吧。”
初荷斂下眸子,將自己好好的隱在暗處,靜靜的看着從門口進來的幾人,坐在了顧初旭和楊天的對立面。
接下來就是談判了,關於他們的領域,初荷也聽不懂,動也不動的站在黑暗的角落,睜着一雙平靜的眸子看着他們,宛若這場賭局的看客。
李彩站在顧初旭的身後,女人的直覺一向可怕的很,背後那股冰涼但是沒有危險的視線讓李彩感到疑惑,迅速的回頭向着那邊望去,卻對上了一雙安靜到詭異的眼睛。
心下一驚,隨即立馬收回視線,顧初旭微微皺眉,看着李彩那微微有點不尋常的臉,說道:“什麼事?”
李彩動動脣,半晌,輕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對方這次有點不對勁。”
聽完,顧初旭輕笑一聲,帶着諷刺和寒意:“籌碼沒了,卻還想翻盤,不死也傷。”
李彩點點頭,安靜的站在一旁,視線不自覺的移到初荷那邊,卻也沒看見那雙安靜到詭異的眸子,但心裡卻除了疑惑之外,還有點點興奮。
如果知道顧初旭的身份,那麼她對顧初旭就再也沒可能了吧。
談判進行到一半,對方顯得有些狗急跳牆,帶來的幾個人通通都舉起槍對着顧初旭楊天等人。
“你們別太囂張,我們8人,你們五人,誰勝誰負那可不一定!”
楊天搖晃着酒杯,輕蔑的看着他們幾個人,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也不驚慌,側頭看着同樣無視他們的顧初旭,說道:“你說,我們是勝還是負呢?”
“我們除了勝,還有別的可能麼。”囂張至極的話語之後,便是一陣暴風雨前的安靜。
李彩得到顧初旭的示意,走到一旁的液晶電視前,按下按鈕,大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畫面,一羣人手段殘忍迅速,血色瀰漫了所有,女人和小孩的哭泣聲,還有不少人的怒罵聲。
拿着槍的男人手顫抖的指着電視,上面自己的女兒和妻子被人一槍打到在地,卻還留着一口氣,但這樣下去,血也會流乾的。
“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李彩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顧初旭,徑自開口道:“你不都是看到了麼,你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裡,若你還是反抗,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
顧初旭看了眼李彩和屏幕上面的圖像,不由的皺了皺眉,他知道楊天派人去給那些人一點顏色瞧瞧,但倒是沒想到,楊天居然這樣做。
將視線從屏幕上的血腥移開,也就沒發現李彩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射出的光芒。
楊天看向那個明顯心生退意的男人,嘴角殘忍的勾起:“還在猶豫麼,那麼……”
槍聲忽然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愣,暗處的初荷也是瞪大了眼睛。
沒有人受傷,而槍聲卻是從屏幕裡發出的,男人立馬看向屏幕,卻正好看見自己的妻子緩緩的倒下,頭上那黑乎乎的洞留着鮮紅的血液,穿着黑衣的蒙面男人立馬拎起了一旁的大女兒,槍指着她的腦袋,而以此同時,楊天那淡淡的卻仿若魔鬼的聲音響起:“你還要猶豫麼。”
大大的會議室裡,空調的溫度似乎更加冷了,初荷搓了搓手臂,看着那個頹然的跪在地上的男人無奈的簽下了合同,很快,會議室裡便一個人也沒有,不,還有初荷。
聽着門關的聲音響起,初荷才恍然的回過神來,走了出來,感受着周圍冰涼的空氣,喃喃道:“好冷。”
僵硬着步子,準備離開,卻看見了本應該離開的人。
“顧小姐,果然是你。”
初荷靜靜的看着李彩,微微的揚起了一抹笑:“對啊,是我。”
李彩面色微微一變,闞澤初荷那揚着笑的面容,心裡隱隱的堵着一口氣:“你不好奇麼,你偷偷的跟着他來到這裡,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早就應該猜到的。”初荷低着頭輕聲說道,隨即擡眸看向李彩,淡漠開口:“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讓你失望了麼,李彩小姐。”
那深透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李彩,仿若已經知道了所有,李彩難看的咬咬脣,甩手離開了房間。
李彩一離開,初荷的臉色立馬就蒼白了下來,扶着牆壁,緩緩的下落。
深夜,已經是凌晨一點,初荷靜靜的走出了聖地亞,在停車場卻看見了白天明,一身白西裝在黑夜中是如此的明顯,但如果忽略他那笑米米的眼就更好了。
初荷無視着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結果如何,發現你要的答案了麼?”
初荷頓住了步子,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車,離開了停車場。
白天明笑米米的拿出手機,撥下號碼,接通之後,也不等對方說什麼,就用他那滑膩膩的宛若毒蛇一樣的腔調說道:“你的小夫人此刻可是傷心的很哦!親愛的哥哥居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很大的差異感吶~”
路上,初荷的車速很平穩,一開始,確實是驚訝到很難接受,但想想便也想開了,初旭哥是那麼的優秀,而且看剛纔,初旭哥的地位貌似也挺大的,雖然作法讓初荷覺得很難接受,但畢竟是哥哥吶。
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但心裡究竟是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輕鬆,初旭哥一向是溫柔溫和的,但今天卻是那樣的陌生。
到了家,顧初旭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初荷的步子滯澀了一下,低着頭,手指在身側微微的顫抖。
顧初旭倒是沒發現初荷的異樣,見她回來了鬆了口氣,隨即面色就嚴肅了起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也不打電話說一下,即便是和簡綰綰說下也好,一個人出去不告訴任何人很有意思麼!”
見初荷沉默着站咋那裡,顧初旭皺了皺眉,起身拉過初荷的手臂,發現手臂竟是冰涼的很,“怎麼這麼冰?”
暖暖的感覺觸碰手臂,卻讓初荷下意識的回想到在會議室,他那冷漠帶着殘忍的眸色,屏幕上的血腥,面色蒼白了起來,猛地抽開手,向後退了好幾步,目光觸及到顧初旭那帶着點受傷的神情,心裡閃過一絲後悔,但還是抵不過心底那微微的牴觸感。
“我先上樓了。”宛若逃跑似的上了樓梯隨即就是一聲門響。
顧初旭面無表情的站在客廳裡,眸色深沉,拿出手機,淡淡的帶着一絲怒氣:“今天顧初荷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都給我查出來!”
初荷回了臥室,開了燈,簡綰綰還沒睡,坐在書桌前,做企劃書。
“你可回來了,不然你哥非得劈了我!”簡綰綰嘟着嘴,不滿道。
初荷歉意的笑了笑,但襯着蒼白的面頰顯得有些脆弱。
簡綰綰放下企劃書,看向初荷:“你沒事吧?你今天去哪兒了?”
“出去玩了一會,沒什麼的,睡覺吧!”初荷匆匆的洗完澡就進了被窩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簡綰綰輕嘆一聲,也尚了*睡了。
第二題一大早,初荷就去了梨園,當然不是從顧家離開,而是去梨園拿個東西而已。
程舒也在初荷的一個電話之後便把所有的案子交給了那個秦楚便離開了開門,跟在初荷的身後,進了梨園,大大的客廳,一層不染,顯然是經常打掃.
“程舒,錦衍在東南亞怎麼樣?”初荷上了樓梯,不經意的問道,見程舒猶豫,初荷又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暗地裡聯繫錦衍,說不定連我什麼時候出去都報告的一清二楚。”
程舒尷尬的笑了笑,“夫人,您都知道啊!”
初荷打開了書房的門,喃喃道:“再不警醒着點,只怕周圍的人都變了,我也不知道。”
程舒沉默了一會,便說道:“軍主在東南亞很平安,雖然中途有幾個雜碎但那都不足以影響,如今,軍主已經解決了東南亞那些試圖要危害軍主的麻煩,但是……”
“但是什麼?”
“軍主現在暫時還不能離開東南亞,最近東南亞政-權動dang,軍主在那時候做事有太過高調和狠辣,所以,敏感的時候,軍主還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