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從來沒有想到,她的人生,遽然如此充滿戲劇性!
從天而降的許靳喬,對於她來說,就好似晴空萬里突然劈下的一道閃電,幾乎是個致命的打擊!
四目相視,空氣僵滯了彷彿半個世紀那麼久,蕭琰的大腦,時而混亂,時而空白,思緒被抽空,她像傻了似的,就那麼半羅着身體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男人下頷微擡,冷冷的倪着她,漠然無溫的墨眸深處,涌動着幾許輕嘲的譏諷,諱深的眸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她玲瓏的嬌軀,喉結滾動,體內漸燃起熊熊火焰……
然,他不動不語,只以冷鄙的眼神,在等待她的自我消化、緩和。
終於,蕭琰很艱難的回神,她表情木訥,瞳孔死灰,喉嚨似被車輪碾過般,帶着破碎的嘶啞,“怎麼會……會是你?你怎麼在……在這兒?”
“你不是想潛.規則金晟的總裁麼?”許靳喬不緊不慢的出聲,色淡如水的薄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蕭琰慘白的臉龐,剎那被羞愧所替代染成了酡紅色,她抖着脣瓣,發出悽惶的顫音,“你,你究竟是……”
許靳喬深目盯着她,慵懶的浮脣,嗓音淡淡,“唔,我就是你迫不及待想獻身的目標——金晟總裁!”
雖然已經猜曉,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蕭琰仍是控制不住的渾身一震!
看她瞠目大驚的模樣,他徐徐補充了句,“收購金晟傳媒的國外公司,便是我許家的sk財團,所以我出任金晟總裁,無可厚非。”
“那你怎……怎麼沒有告訴我?”蕭琰纖弱的雙肩,忍不住哆嗦,這個男人,他在耍着她玩兒麼?她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在看她的笑話!
許靳喬輕蹙了蹙俊挺的眉峰,“你有問過我麼?或者說,你問我的時候,我向你否認欺騙你?”
“……”蕭琰失聲,她十指緩緩收攏,將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的細肉裡……
她好蠢!
果然,她的智商全被狗吃了!
“蕭琰,全城人都知道的事,你卻一無所知,我沒有主動提醒你,但也沒有刻意隱瞞你,是你自己粗枝大葉,蠢到無可救藥!”
男人犀利的話語,像一柄利劍,狠戳着蕭琰脆弱的心臟,她情緒劇烈的波動,陡然衝他大吼,“我就是蠢!就是笨!我是豬腦子,你滿意了吧!我不打聽不八卦,是因爲我對你這個破總裁沒興趣!”
“沒興趣?那你跑到酒店做什麼?”許靳喬大怒,倏地起身,居高臨下的質問道。
此刻的蕭琰,整顆心都被羞愧羞恥感浸泡着,在他的咄咄逼問下,她言不由衷的揮舞着長矛攻向他,“我現在有興趣了可以了嗎?早知道總裁是你的話,我根本不可能來這裡!許靳喬你放心,我不潛你!”
失去理智的她,胡亂的吼完,竟轉身便走,完全忘記了她此時的狀況!
男人有力的大手,像鐵鉗一般,從後面猛然掐拽住她手臂,掐得她肌膚生疼,立刻紅了一大片!
“呵,你對我沒興趣,卻對一個你不認識,甚至連面也沒見過的總裁有興趣?蕭琰,你究竟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
許靳喬暴怒的長臂一揚,將蕭琰甩在了大上,他漆黑的重瞳中,燃着沖天的怒焰,也滿含痛徹心扉的失望,“這麼多年來,我是怎麼教育你的?蕭琰,你的羞恥心呢?你到底從什麼時候起,遽然變得這麼功利虛榮拜金!以身體上位,你就不覺得噁心不覺得骯髒麼?一步錯,必將步步錯,蕭琰你下賤!”
蕭琰跌趴在上,她揪緊身下雪白的單,奪眶而出的淚水,淹沒了她的視線,打溼了單……
她知道,她令他失望了,走上這條路,她自己也痛恨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幸好,金晟的總裁是他,不然她真將萬劫不復……
可是,這麼不堪的她,抹煞了她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連最後的尊嚴也消失殆盡了……
她壓抑的啜泣聲,像午夜的魔音,一下一下鞭笞着許靳喬的心臟,他狠狠的閉了閉眼,半跪上。,俯身橫抱起她,扯開平鋪的被子,把她放在枕頭上躺下,然後再給她蓋好被子。
他雙臂撐在她身體上方,眉目中有着隱忍的痛苦之色,他儘量控制着脾氣,柔聲問她,“蕭琰,告訴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所以你纔會想學別的女明星潛.規則……”
“沒有!”
蕭琰陡然出聲打斷,她下意識的擡手按在肝臟位置,表情透着慌亂的說,“我能遇到什麼事?你沒必要爲我開脫,我不要臉和別人無關,就是我自己想成名想瘋了!”
許靳喬靜靜的觀察着她的神色變化,緩緩道,“你是和白爍吵架,還是分手了?或者說……白爍了,你在報復他?”
“分手了!”蕭琰利索的答他,她咬着牙逼迫自己說,“我們沒有關係了,所以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許靳喬還沒來得及因她的“分手”而欣喜,下一刻便被她的話氣青了俊容,“該死的,你……”
蕭琰冷冷的瞪着他,淚水氤氳的瞳眸中,浮起可笑的嘲弄,“你說我靠身體上位骯髒,那你呢?你潛了那麼多女明星,你就不骯髒麼?身邊一個未婚妻葉美璇還不夠麼?”
許靳喬眸色急劇變化,“你哪兒聽說的?你知道些什麼!你……”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蕭琰懶得聽,她抽噎着擡手推着上方的男人,“你走開!既然總裁是你,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我要回家。”
“呵,好樣的!蕭琰你能耐!”許靳喬急怒攻心,他一把捉住她雙手腕,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來潛我的麼?還沒潛就想走?你覺得可能麼?”
蕭琰心頭驟緊,“許靳喬,你答應過我……”
“送上門的女人,我憑什麼不要?”許靳喬狂野的眸底深處,蘊藏着濃烈的情潮,他冷邪一笑,“蕭琰,你不是想成名麼?那就好好侍候我!”
“不要……”
她驚懼的才張口,不及吐落更多,餘下的話語,已被他以吻封脣,悉數堵回了喉嚨……
……
夜,愈來愈深。
紙醉金迷的大都市,處處上演着人生百態,或悲歡,或離合。
房間極富情調的曖.昧燈光,籠罩着上的人,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女人細膩的低吟摻雜在一起,大微微在顫動……
時鐘敲響十二點時,蕭琰從半昏迷中清醒過來,她茫然的看着躺在她身側的男人,喉嚨幹疼的像着了火,她低低的開口,“做夠了麼?”
許靳喬饜足的神情來不及褪掉,便籠上了一層寒霜,他長臂將她緊箍在懷中,沉目盯着她,“這不是爲私,是爲公,我在成全你。”
“呵呵,怪不得康先生牽線這麼順利,原來幕後的人是你,我真是活該!”蕭琰諷刺的笑,紅腫的雙脣,彷彿還殘留着男人狂吻過的氣息……
許靳喬蹙眉,“蕭琰,我知道你憎恨我碰了你的身子,也知道你怪我隱瞞你身份的事,但你要明白,是你自己的選擇,並不是我暗示你,或者強逼你的!今晚,換作別人,你照樣!”
“對,是我的選擇……”蕭琰緩緩垂下眼瞼,自嘲的扯脣,確實只能怨她自己,她嘴上怪他,而內心深處,她無法否認,潛.規則的對象換成他,和他歡好,比起任何一個男人,都令她欣慰驚喜,一直以來,她便只想做他的女人,而今,竟然以這種方式再次成爲了他的女人……
許靳喬從喉間溢出一聲沉沉的嘆息,他貼上她的臉龐,柔聲道:“寶兒,我有一個疑問,你誠實的回答,可以麼?”
蕭琰咬脣,默不吭聲。
她不理他,他徑自問道:“爲什麼你的那塊兒……很緊?你與白爍同.居幾年,怎麼可能……”
他一進去,便察覺到了異樣,那時便想問她,但她情緒激動,而且喊疼,他便暫壓了下來。
此時,他忍不住詢問她,心中隱隱浮起深深的渴盼,期待着她的回答,是他心中所想。
蕭琰心酸,且脹痛的很,她很想說今晚纔是她第二次做女人,可話到嘴邊,腦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通電話裡,他和葉美璇……她一咬牙,冷聲道:“我做了修補手術。”
許靳喬聞聲一震,希冀落空之外,同時似被迎頭敲了一棒,她毫不在乎的表情,令他對她所有的憐惜,全部剎那消失,他攬在她細腰上的大掌,寸寸收緊,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那駭人的目光,似欲一口吞了她,“蕭琰,你確定你沒有騙我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