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秀眉輕擰,“白爍擔心嚇到我,生怕我趕他出去,不允許他再與我同住,所以便一直瞞着我。畢竟,他與我相識時,他是個騎着機車染着黃頭髮的社會不良青年,自稱父母是農民,家境貧寒,所以後來,他提出想租我的房子住,一來可以給我增加點固定收入,二來兩個人在生活上能互相有個照應,我合計了一下,便答應了,把別墅二樓靠邊的雜物室收拾出來,添加了傢俱,租給了他。如果他早告訴我有關他的真正背景,那麼我肯定不會同意出租房子給他的,畢竟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麼做,會讓我懷疑他動機不純,產生戒備心理。”
“唔,原來是這樣。”許靳喬頷首,重瞳斂了斂,他抿脣道,“寶兒,你怎麼敢跟一個社會不良青年同住?你便不怕白爍對你不軌麼?”
蕭琰眨巴着眼睛,理所當然的口吻,“不怕呀,換成別人我害怕,但對象是白爍,我一點兒都不怕,他不會欺負我的,相反的,如果有別人欺負我,他會不顧一切的保護我,我信任他!”
“哦,是麼?爲什麼?”許靳喬狀似無意的詢問,一步步的探問着當年她被人凌辱的真相。
果然,提到這個,蕭琰便沉默下來,不想重揭傷疤,但是對上許靳喬期許鼓勵的眼神,她心頭掙扎了片刻,終是訥訥的開口,“因爲白爍救過我,他外表放蕩不羈,但本質是個好人,而且是特別仗義特別細心的好人!”
“寶兒,慢慢說,把你這四年經歷的事都告訴我,兩個人在一起,不僅要分享快樂的事,悲傷的事也要一起承擔分享。”許靳喬親了親蕭琰的額頭,語氣無盡溫柔。
蕭琰點點頭,緩緩講述,“你走時告訴我,在你到達美國後會給我電話,會給我你新的聯繫方式,可是我等了兩天,什麼消息也得不到,我不知你是否平安,打你舊手機號,已經停用,我急的不行,便想到了你留給我的喬毓帆和溫副總的名片,我想聯繫他們打聽一下情況,誰知,我記得你把名片給我後,我順手塞我包裡了,可我翻遍了包包怎麼也找不到,焦急之下,我決定回家一趟,看看家裡你的書房有沒有多餘的名片。然而,就在我出了a影校門,站在路口攔出租車時,突然被人搶走了單肩包,那時天快黑了,天色很昏暗,搶包的男人拔腿狂跑,我本能的喊人幫我抓搶劫犯,我自己也沒命的死追,因爲包裡裝着我的身份證、錢包、學生證、銀行卡等等重要的東西,結果,搶劫犯跑進了對面馬路一條小巷子,而我在追着過馬路時,忘記看紅燈,差點兒被一輛機車撞到,騎機車的年輕人便是白爍,他罵我走路不長眼,我一急便哭,說我包被搶了,白爍一聽,一巴掌拍在後座上,喊我上車,要帶我去追搶劫犯,我當時什麼也沒多想,立刻激動的坐上了他的機車,由他載着我繼續追人,白爍車技超炫,很快便將搶劫犯堵在了小巷的十字路口,但那傢伙已經把我包裡的錢包拿走,把包包給順手扔進垃圾桶了,白爍揍了那人一通,拎着那人找到扔包的垃圾桶,但不巧的是,包包已被撿垃圾的老頭兒撿走,而老頭兒把包裡有用值錢的東西掏空,其它紙片之類的撕碎扔了,在那堆碎片裡,我竟然看到了名片字樣的卡片,可惜紙屑攪在了垃圾裡,根本拼不出完整的一張名片了!我好笨,名片就在包包裡,我竟然眼拙的沒找到,回家在書房也沒找到,就這樣失去了喬毓帆和溫承赫的聯繫方式,甚至我都沒記住他們的名字、地址,或者是所在的公司名稱,因爲你把名片給我後,我連一眼都沒看就塞進了包裡。”
“我和白爍就是這樣相識的,他很義氣,雖然打扮很潮流像個街頭混混,但爲人很不錯,那天他送我回的家,我出於感謝,請他吃了晚餐,他知道了我是a影的學生,我也知道了他是個沒上過大學的貧窮人家的孩子。後來,我補辦了身份證、銀行卡,每天等待你的來電,但始終沒有消息,而白爍也失去了蹤影,我再沒有見過他。就在你走後一個月多,我流產了,然後請假兩週在家休養,白爍竟突然跑來別墅探望我,他說他去a影找我,別人告訴他,我生病請假了,所以他買了一堆營養品敲開了別墅的門,我感到意外的同時,非常開心,憂鬱焦躁了一個月,再加上流產的打擊,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獨自舔傷口,很寂寞孤獨,白爍的到來,令我開朗了許多,他會講很好笑的笑話,會唱搖滾,會跳街舞,還會彈吉它,在我休養身體的日子裡,他每天都來看我,爲我帶來好吃的飯菜,而且他很尊重我,言行舉止間,從不會讓我產生反感,也不八卦我的,我們很談得來,成爲了好朋友。”
“後來,在我返回學校後不久,我竟然出事了!那天晚上,大約八.九點鐘的樣子,有人給我宿舍門縫裡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有人在a影后大門四百米外慶興公園的小松坡等我,還說是我最想見的人,沒有落款,只要求我馬上過去!我一直得不到你的信息,而我最想見的人當然是你,所以我以爲是你回來了,激動之餘,根本沒考慮太多,便興沖沖的跑去了約定地點。那個小松坡是一處松林,那晚天很陰,沒有月亮,松林很昏暗,我有些害怕,打開手機手電筒照明,並一聲聲的呼喚着“先生”,誰知,竟招來了四個地痞流氓,他們將我拖到松林深處,撕破我的衣服,意圖……”
蕭琰強撐着說到這兒,身體不由發顫,許靳喬抱緊了她,大掌一下一下輕拍着她的背心,安慰她凌亂驚懼的情緒,她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輕喘着接道,“他們不是人,竟然想輪.殲我,我又哭又打喊救命,他們便拿毛巾塞住了我的嘴,面對四個年輕男人,我根本毫無反抗力,他們兩個人桎梏着我,兩個人撕我的衣服,牛仔褲被脫掉,他們還……還扯掉了我的內.褲,然後一個人便解開自己的褲子yin笑着覆在我身上,當時我以爲我死定了,很絕望很無助,誰知道,就在那人分開我的腿,準備強.暴我的時候,松林外面,竟然響起了白爍的聲音,他大聲喊我的名字,我嘴巴被堵,沒法迴應他,但那四個流氓卻受了驚嚇,七手八腳的提着褲子,而白爍衝進來的速度非常快,當他看見我的慘況時,頓時紅了眼,怒不可揭的從背後衣服裡抽出一把長刀,瘋狂的砍着那四人,他打架很厲害,再加上手裡有刀,一個人對付四個,竟綽綽有餘,而我受了過度的刺激,竟很快昏厥過去,不知後來是什麼情況,只知道當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綠洲別墅家裡的牀上了,白爍正坐在牀邊照顧着我。”
“在我昏迷期間,白爍送我回的家,又找了婦科女醫生上門替我檢查了身體,確定我沒有被強.暴,就差那麼一點兒,是他及時找來救了我,他問我要不要報警,讓警察抓了那四人給我討公道,我害怕回憶這件噩夢,也害怕被人知道後,在學校裡會受到同學老師的指指點點,也害怕日後踏入演藝圈後,被記者傳的舉國皆知,所以,我懦弱的搖頭,心想反正我沒有被強.暴,就算了吧,反正白爍也狠狠的揍了那些流氓,白爍答應了我,又交待我在家好好休息,請假一段時間不要上學,然後他便失蹤了,很多天都沒有再來看過我,而我閉門不出,只要一閉眼,就能夢到流氓凌辱我的情景,過重的心理壓力,使得我患上憂鬱恐懼症,不敢睡覺,重度失眠,每天吃的全是外賣,見不到白爍,也見不到你,幾次神經崩潰,想要割腕自殺,最終又全靠殘存的意志力挺了過來,我告訴自己,我要活着等你回來,我答應過你,要堅定不渝的等你,後來,我沒等回你,終於等回了白爍。”
“重新見到白爍的那刻,我抱住他嚎啕大哭,那是種見到親人的感覺,我從笑怕孤獨,害怕被拋棄,他的歸來,我開心無比,但他很快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兒,他帶我去看醫生,請了心理醫生爲我治療,就是從那時起,他提出想租我的一間臥室,我不收他的租金,他不答應,最後我們達成了租房協議,他正式搬進了別墅,我一邊接受治療一邊繼續上學,從此再沒住校,由白爍每天按時接送我上課下課,並且在生活上處處照顧着我,後來我的心理疾病治好了,我也畢業了,便開始了跑龍套的打拼生活,白爍也找了份工作,正正經經的上班,再後來,我收養了貝兒,他幫我一起撫養孩子,爲了不讓別人歧視貝兒沒有爸爸,他自願擔當了貝兒的父親,我們三口人住在一起,這一住就是三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