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院,許靳喬在一棵廣玉蘭樹下站定,嗅着花香,他微微笑着說,“外婆,阿喬回家了。”
玉蘭,是喬老夫人的閨名,在許靳喬六歲時因病去逝,喬老爺子爲紀念亡妻,便在院中種植了廣玉蘭樹。後來,每個回老宅的喬家人,進門之前,都會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祭拜老夫人,以此表達孝心和懷念。
“阿喬!”
正屋門口,喬老爺子拄着柺杖,滿目激動,佈滿皺紋的眼角,隱隱泛出水澤。
許靳喬回身,喊了一聲“外公”,快步走向老爺子,眸中盛滿隱忍的擔憂,“您怎麼出來了?腿好些了麼?”
年輕時四處行軍打仗,冰天雪地,風餐露宿,導致老爺子落下一身疾病,如今風燭殘年,嚴重的風溼病,更是令老爺子雙腿麻木,連走路都不再利索。
“爸,回家坐下聊,阿喬一時半會不走的。”喬振邦攙着老爺子,剛硬的臉上,浮起柔和的笑意。
許靳喬握住老爺子另一邊手臂,看着日漸蒼老的老爺子,喉結艱難滾動,“外公,我這次呆幾天纔回美國的,您別急。”
喬老爺子喜笑顏開,“好,回家,阿喬跟外公回家。”
五個孫子中,老爺子最心疼的就是許靳喬,人常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許靳喬不僅少年喪母,連父愛也得不到,離開許家十幾年,就像孤兒似的,怎能不讓人心痛?
一衆人全體進屋,諾大的客廳坐得滿滿的,傭人端上茶水點心水果,廚房從上午就開始準備家宴,老爺子專門點了十幾道許靳喬愛吃的菜,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的外孫。
熱火朝天的聊了許久,喬振興拉着許靳喬問道:“許家SK財團現在的股份分配是怎樣的?你目前拿到手的佔幾成?”
“其他董事外股佔了百分之三十,我爸持有百分之三十,那個女人和她兒子許衍一共百分之十五,我一人持有剩餘的百分之二十五。”
喬振興一凜,“你爺爺呢?”
許靳喬脣角微揚,“爺爺把他的股份全轉送給我,他安享晚年清閒了。”
“嗯?許老爺子全給你,那許家不是鬧翻天了麼?”喬振邦插話進來,眉頭蹙緊。
許靳喬冷冷一笑,“那可不是麼?景愛華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使出來了,許衍給我爸上演苦肉計,我爸自然疼他的愛子,不允許爺爺偏心於我,但爺爺只給景愛華看了一樣東西,景愛華就認命了。”
景愛華,爲其父許江崇的第二任太太,在喬舒死後不到三個月,許江崇就將景愛華娶進了門,那時,許衍已經三歲,父親養情人養私生子,逼死母親,而母親屍骨未寒,家中便換了女主人,許靳喬心灰意冷,痛恨之下,與父親大吵一架,掄起酒瓶子砸破了父親的頭,然後他買了張機票飛回A城,從此再未歸家,並宣佈與許江崇斷絕父子關係。
後來,許靳喬爲了擺脫許家,又迫使爺爺將他的戶籍遷回中國A城,再後來,他赴英國和德國唸書,獨居在外多年。
然而,許老爺子始終惦念着他的長孫,這麼多年來,時刻想着讓許靳喬迴歸許家,得到應該屬於他的那一份家產,許靳喬一再拒絕,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令他改變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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