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在門外站了很久,躑躅不前,臉色泛白。
此刻,她心中很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充斥着她的內心,她腦中不斷的盤桓着兩個字:離婚。
想到離婚,她就開始煩燥,怎麼這麼突然啊?
她,不是不想離,只是該提前給她打個招呼啊,最起碼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纔好,可是現在……
她心浮氣燥的拽了拽頭髮,結果一不小心扯下幾根,她氣得用斷髮幼稚的砸門,結果虛掩的門,遽然真被她給“砸”開了!
“寶兒……”許靳喬握着門把,單手揣在褲兜裡,他黑曜石般深邃的重瞳,從她手中的斷髮掃視到她臉上,語氣多了幾分無奈,“你幾歲了?二十還是二?想砸門就用鐵錘,別把力氣做了無用功,知道麼?”
他黑色的碎髮散落在額頭,此時溫潤的眉眼,閒適慵懶的姿態,一掃剛纔從噩夢中驚醒的不安模樣,情緒明顯恢復,身後房中的暖色燈光,照得他墨眸流光溢彩,那張矜貴冷峻的容顏,也多了迷人柔和的氣息。
“先生……”蕭琰尷尬的訕笑,“那個我……先生,你真帥哦,你這個髮型,配着這套休閒裝,可以秒殺無數少男少女……”
許靳喬無語,這小丫頭每次做錯事,都用這招試圖轉移話題,同樣的說詞重複了五年,她也不嫌累!
“進來。”
“哦。”
許靳喬轉身往回走,在沙發前坐下,蕭琰嘟着小嘴跟在後面,把煙和火機默默的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訥訥的小聲喚了句,“先生……”可開了頭,她卻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熟練的拆開煙盒,抽了一支夾在指間,但許靳喬沒有點燃,他只把玩着火機,靜待她的下文。
蕭琰抿抿脣,終於按耐不住的問他,“先生,你有喜歡的結婚對象了麼?”
“和你有關係?”許靳喬不答反問,上揚的尾音,帶着致命的性感,蕭琰臉龐微微泛紅,“沒,沒有。我就是好,好奇一下。”
許靳喬低頭,“啪嗒”一聲彈開火機,藍色的火焰,映得他俊臉夢幻而不真實,他吸了一大口,緩緩吐出時,淡聲說,“寶兒,你明天請個假,我們到民政局辦手續。”
蕭琰忽然酸了眼眸,“先生,你喊我回家,就爲了跟我離婚麼?”
“怎麼,你不願意?”許靳喬擡頭看她,略覺意外。
“沒有。我是先生養大的嘛,我知道當初咱們辦這個結婚證,不過是爲了幫先生的忙,那麼離婚也肯定是遲早的事,我只是……覺着很突然。”蕭琰磕絆着說完,故作輕鬆的揉了揉鼻子,“沒關係,就是換回身份而已,反正先生不會拋棄寶兒的,對不對?”
許靳喬彈了彈菸蒂,沉默了幾分鐘,才道:“寶兒,明天辦完手續,我就移民美國西雅圖了,我家人都在那邊,沒辦法帶你走,以後你得學會獨立,我把這棟別墅留給你,也會留足夠的錢供你生活唸書。”
“什麼?”蕭琰大吃一驚,完全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先生你移民美國?你……你拋棄我?”
從法律的角度講,兩年前,他做了她的丈夫。
可是以後,一個太平洋,將他們分隔地球兩端,他和她再沒有關係了……
蕭琰無法接受,她忽然撲入許靳喬懷中,摟抱住男人的脖頸,哭着說,“先生,你別走好不好?我會很乖的,你喜歡哪個小姐可以帶回家裡的,我不打擾你們,只求先生你不要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