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叱詫b市的白家垮臺了,白氏集團全面停業審查,相關涉嫌違法的負責人、股東被批捕,白淵原本腦中風癱在牀上,聽聞消息,急血攻心的他,在看到從天而降的公安警察後,過分激動之下,徹底的昏死過去,公安緊急送去醫院,而醫院搶救無效,於次日宣佈死亡!
白淵死了,白巖爲植物人身在德國,白爍被立案審查刑事拘留,父親的死,白家的衰敗,自己又深陷牢獄,這一系列的變故,使他大受刺激,精神一度幾乎崩潰!
蕭琰和許靳喬得知消息時,已經過去了八.九天。
因掛念着白爍,而在聯繫不上白爍的當口,蕭琰不斷的尋找霍柏驍,然而霍柏驍自那晚告訴她消息後,竟失蹤了似的,再沒有尋到人。公司、霍家、公寓,皆無蹤影,手機關機,郵箱無人回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後來,白氏集團發生大變故的新聞出來,許靳喬託人秘密打聽後才得知了白家案子的真實情況!
蕭琰心疼白爍,不停的掉眼淚,眼睛都快哭瞎了,許靳喬爲免她一個人呆在家裡胡思亂想,抑鬱症併發,便將她一併帶去了喬家。
“大舅,二舅,依你們看,白爍獲刑的可能性有多少?”許靳喬語氣低沉,眉峰緊蹙成了川字,黑眸中盛滿擔憂。
蕭琰坐在旁邊,整個人傻楞楞的,眼圈泛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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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振邦面容嚴肅,“阿喬,你要明白,白家這次涉的是大案,不是普通的案子,這裡面的情況很複雜,走私、洗黑錢、鉅額行賄、私藏違禁槍藥等等,雖然有些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如今被揪出來,便每一宗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而你的朋友白爍很難說,白淵死了,有些事情便審不清楚了,死無對證,但白爍的帳戶、他曾經手的款項業務,被控洗黑錢的證據確鑿,那麼獲刑的可能性,便差不多是百分之百!”
“判,判多少年?”蕭琰嘴脣發顫,眼睛死死的盯着喬振邦,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喬振邦緩緩道,“構成洗錢罪的刑事責任,根據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條,一般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聞言,蕭琰眼前一黑,感覺腦供血不足似的,頭暈目眩,她不敢置信的低喃,“五年、十年……怎麼可以?白爍不可以坐牢的……”
許靳喬連忙攬住蕭琰,語速飛快的安慰她,“寶兒,你別焦急,案子還在審查中,或許會很輕,畢竟白爍並不是明知故犯,而是被矇在鼓裡的。”
喬振興搖了搖頭,沒敢刺激蕭琰,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白家是以黑道起家的,白爍身在染缸多年,恐怕能洗白的機會很難,是不是明知故犯,也很難說,還有可能明知,卻不得已而爲之。
蕭琰狀態不好,許靳喬將她安置在臥室休息,待他出來時,兩個舅舅還在等他。
許靳喬坐回原處,眉宇間滿是愁緒,“大舅,二舅,我想給白爍請辯護律師,盡最大能力的幫他。”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這案子不輕,這趟渾水沒人敢碰的,也沒人能碰得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期盼能少判幾年吧!”喬振興頷首,一方面道實話,一方面也在提醒許靳喬輕重。
許靳喬苦笑,“我明白了,謝謝大舅二舅,我知道怎麼做。”
……
回到綠洲別墅,車子停下時,蕭琰還在昏昏入睡。
許靳喬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下車,眸底涌上萬般心疼,可是,對於白爍,他卻無能爲力。
生在這個法制社會,誰犯了法,都只能自己承受,別人替不得幫不了。
蕭琰一沾牀便醒了過來,她空洞的眸子環視一圈周遭,訥訥的輕道,“回家了麼?”
“嗯。想吃什麼,晚上叫李姐專給你做,或者訂酒店大餐給你。”許靳喬俯身,手肘撐在她身旁,目光分外柔和。
蕭琰搖搖頭,“什麼也不想吃。”
“寶兒,你這樣不愛惜身體,白爍知道後也會心疼,也會責怪你的。他是被他父親連累了,他生在白家那樣的環境裡,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無可厚非,總有一天會這樣,只是時間遲早而已。”
許靳喬蹙眉,大掌緩緩輕撫她消瘦的臉龐,語氣裡有着壓抑不住的情緒,“寶兒,對於白爍可能坐牢的事,我跟你一樣心痛,他不僅是你的藍顏知已,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但法不容情,除了請最好的律師團隊幫他辯護以外,我們再沒有別的辦法,但是我相信,他會挺過來的,人生沒有跨不過去的坎兒,這只是他的一個磨難,經歷過這一次之後,他會成長爲一個全新的白爍,還會有燦爛的人生,白家垮了,但他還有我們這些朋友,他不是一無所有的。”
“對,老公,白爍曾經送我的房子、門面、基金,還有我幫他存起來的房租,這些你都替我收好,等到白爍出來後,我全部還給他,以他的頭腦,他會東山再起的!”蕭琰猛然想到什麼,激動的說道。
許靳喬點頭,“是的,寶兒真聰明,所以說,白爍的未來,並不是全部黑暗,還會有光明的。”
“可是……可他爸爸去世了,哥哥是植物人,他等於家破人亡了!”蕭琰咬了咬下脣,忽然又悲傷起來。
許靳喬不知該怎麼勸慰她,有白淵這種父親,真不知是福是禍,但出身無法選擇,就像他有那樣一個父親一樣。
沉默了會兒,他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寶兒,要不今天我親自下廚,爲你做.愛心晚餐?”
“你會做麼?你別把廚房燒着就好了。”蕭琰抽噎了一下,很不客氣的鄙視他。
許靳喬俊臉黑線,“你這麼看不起我麼?”
“老公,你的長處不是廚藝,所以不要瞎折騰了,我沒看不起你,因爲我只看你的長處,不看短處。”蕭琰如實說道。
“得,那我就不自曝其短了!”許靳喬無言以對,他頭一低,廝磨上她的櫻脣,語重心長的低聲道,“寶兒,你能做的事,就是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貝兒,每天開開心心的,這樣纔是對白爍好,知道麼?否則他還要擔心你,使得他的心理負擔更重了,你說是不是?”
蕭琰垂下眼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老公,我懂你的意思,我會盡量放寬心的。不過,我想去看看白爍,可以麼?”
許靳喬輕嘆,“現在看不到,沒有宣判之前,不允許探視,就連律師看他,都要走程序。”
“那得多久宣判呀?”蕭琰頓急,眼圈轉瞬間又泛紅了。
許靳喬道,“公檢法得一步步來,最短需要四個月,複雜案件、特殊案件可能一年左右。”
蕭琰徹底焉了,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千萬不要讓貝兒知道!”
許靳喬與她並排躺下,將她攬在懷中,“我懂,倒是你別在孩子面前露出不好的情緒,而且你真要放寬心,白爍不會死刑,只要人活着,便比什麼都強,我們總還有再見的機會,不是麼?”
“嗯,我明白,你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想想。”
“乖,難過的時候,多想想快樂的事,這段時間,你想出通告,就讓康東城給你安排,不想的話,就在家休息。”
“嗯。”
兩人就這樣相擁着睡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天已快黑了。
李姐也知蕭琰這陣子心情不好,特意做了些海鮮給她吃,還做了水晶蝦餃。
蕭琰被許靳喬連哄帶騙的帶下樓,她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提不起精神,貝兒是司機接回來的,看見媽媽打鬧了會兒,纔算逗得蕭琰臉上有了點笑容。
飯菜上桌,蕭琰剛坐下,便突然胃裡難受,一陣陣的泛噁心,她捂了捂脣,搖頭道,“我不想吃,沒胃口。”
“怎麼了?不吃怎麼行?要不先喝點羅宋湯。”許靳喬皺眉,一邊盛湯,一邊關切的勸她。
蕭琰用力嚥唾沫,壓了壓那股噁心勁兒,她勉強點頭,“好吧。”
一小碗羅宋湯,味道不錯,也能喝得進去,但桌上爆炒河蝦之類的油膩菜,蕭琰一聞便難受,可她強忍着,沒再說什麼,以免許靳喬又擔心不已。
一頓晚餐,蕭琰沒吃多少,飯後直接跑到樓上,趴在洗手檯上乾嘔了一陣,又喝了些清水,纔算好多了。
沒心情出通告,蕭琰直接閒在了家裡,由於情緒的原因,她胃口一直不大好,許靳喬陪她過完週末,週一必須去公司處理公務,不太放心之下,便打電話給倪蕊,請倪蕊來陪蕭琰。
很久不曾逛過街的蕭琰,突然興起,“小蕊,我們去愛寶商廈血拼吧!我聽說,女人心情不好時,通過瘋狂的購物,可以調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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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虐心指數6。請自備紙巾。